席间原本的热闹,伴随着这样的消息,瞬间安静了下来,月朗清眼神如炬地盯着坐在那里的柳清元,心中此刻仿佛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知府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李大人赶紧起身着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和不安。
扬州城的李大人和刘大人一直以来都唯柳清元马首是瞻,此刻看到柳清元这副表情,自然也是有些害怕。坐着两个富绅这会儿也是三缄其口,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听闻王爷在扬州城中,好像也在暗中搜寻钱大人的消息,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坏了丞相大人的大计!”刘大人起身有些担忧地说。
“怕什么,说到底也只是传闻,听闻皇上是让王爷去寻宝去了。之前老王爷曾背叛过先帝,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造成损失惨重,想必当今皇上自然也不会委以重任!”李大人笑着说。
“虽说是传闻,可是也不得不防,唯有小心,才方能驶得万年船!”刘大人盯着柳清元的眼睛,神色凝重地说。
李大人看到这情形,自然是使了个眼色,一旁坐着的与李大人交好的两位扬州富绅,赶紧识趣地起身,笑着说:“知府大人既然有公事在身,那我们便改日再来拜访!”
看着两人离去,柳清元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的阴霾,没过多久,李大人和刘大人也相继离开了府上。
月朗清听闻方才几人的谈话,一直都不动声色。原来这扬州知府柳清元以及李大人和刘大人,都是恩师傅文伯的人,虽没有明说,可暗中都和恩师傅文伯沆瀣一气。
夜里,柳清元将扬州富绅送来的两个美人儿,悉数让人送到了月朗清的房里,可都被月朗清拒绝了。
厅里,紫瑶姑娘正在弹奏着琵琶,知府大人柳清元坐在桌案前,他的面前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看到月朗清走过来,她眼神中闪过一比诧异。
“知府大人果真是雅兴,方才送与朗清的两个美人儿,朗清实在是无福消受,不如大人将她们悉数退回,或是留着自己笑纳吧!”月朗清微笑着说。
紫瑶姑娘正在弹奏琵琶,可是对于两人说的话,也是听的仔细,看着月光下,潇洒俊逸的月朗清,心里竟然说不出的欢喜。
“看来月大人必然早已心有所属!既已如此,那我便悉数笑纳了!”柳清元望了一眼正在弹奏琵琶的紫瑶,然后阴险地笑了笑。
夜半三更,月朗清睡得正香,突然被凄惨凌厉的尖叫声惊醒,原以为只是做了恶梦,没想到这时又听见了女子凄惨的叫声……也不知那两个姑娘是不是……
一早,知府大人柳清元的府上,便热闹极了,原来昨晚柳清元果真是笑纳了两位美人儿,今日一大早,昨日那两个如花似玉,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已经成了柳清元府上的八姨太和九姨太。
月朗清和其他几位与柳清元私下里交好的大人一起坐在厅中为其庆贺,可是看着那两个女子无比幽怨的眼神,月朗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恭喜柳大人又得了两个美人儿!”几位大人几杯酒下肚,嬉笑着说。
“多谢几位大人百忙之中还来为我庆贺,最近烦心事特别多,就当是再多娶两房小妾,冲冲喜气!”柳清元笑着说。
一番莫名的无力感夹杂着挫败感涌上月朗清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在席间喝了许多杯之后,便谎称不胜酒力,匆匆回了房间。
客栈里,钱宝宝让青竹备了些温水,打算帮床上躺着的珠儿清洗伤口,再涂抹些金疮药。
青竹本就莫名的讨厌珠儿,一进到房间,便不曾给珠儿好脸色,青竹笑着说:“公子,这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是到外面等候。”
一袭男装打扮的钱宝宝,无奈地走出了房间,此刻房间里只剩下青竹一人,她淡淡地说:“姑娘,你在扬州城两岸的画舫上卖唱吗?不过今天一大早,我听闻这客栈里的小二说,扬州的知府好像要满城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呢!”
青竹本是一番吓唬,可是没成想,床上躺着的珠儿瞬间哭成了泪人儿,伤口擦拭之后,青竹又帮着珠儿涂抹了一些金疮药,这才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离开。
珠儿在扬州城的画舫上,早就听闻过不少关于扬州知府柳清元频频残害良家妇女的事情,方才听青竹说了那么多,更是惶恐不安起来。
钱宝宝刚一走进房里,床上躺着的珠儿便害怕地拉住她的衣袖,一脸委屈地说:“公子,公子一定要救我,若是我真落到了知府大人的手里,恐怕他是断然不会让我活命的!”
青竹走进来,没好脸色地说:“这会儿知道求我家公子了,昨日救你回来,你还一心寻死来着,你之前说是自寻短见,这会儿怎么竟怕死了!”
“青竹,不可这样!”钱宝宝看了一眼青竹,青竹赶紧咋舌。不知为何,之前青竹倒还好,谁知碰到这个叫珠儿的,竟然是这般的反感。
那日她与青竹一起到画舫上,虽没有正面接触到扬州知府柳清元,可是在隔壁的房间里,也听得真切,知道这柳清元必然不是什么好官。若是能在珠儿这里得到些竟然的消息,也算是件不错的收获,想到这些钱宝宝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此刻京中,傅文柏竟然无意间得到消息,说白止鉴已经从北翟国将钱宝宝平安带回。目前,钱宝宝极有可能,就在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