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宝和白止鉴在房中喝酒,门口守着青竹和青鸾两个丫头,青鸾一听到房间里钱宝宝叫她,便赶紧推门而入。
“掌柜的,王爷,请稍等,奴婢这就拿酒过来!”青鸾一边说,一边出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大厅里依然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青鸾拿了一坛上好的酒,刚要上楼,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而这叫她之人,声音还是格外的熟悉。
“青鸾,我是特意来找你们钱掌柜的!”大厅里,雪慕站在青鸾的身后,微笑着说。青鸾回过头,一看是雪慕将军,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连一旁的美娇娘也风情万种地笑着,朝着她们这边走来。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雪将军啊?不知将军前来找我们掌柜的所为何事?”一想到先前的种种,美娇娘便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自然是有事相商,不知钱掌柜今日可在欢喜楼?”雪慕有些尴尬地问道。“不好意思,我们掌柜的在宫里还没回来,兴许是皇上留她在宫中有国事相商!”美娇娘也顾不得那么多,想都没想便随口拈来。
青鸾手中拿着酒坛子,站在原地,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雪慕,一听美娇娘这么说,便颇为绅士地笑着说:“既如此,倒也无妨,我便点些酒菜,在这里等她回来!”
雪慕说完,环顾了整个大厅,发现刚有一桌客人离去,他赶紧上前,随即坐了下来,看到这一幕,美娇娘没好脸色地说道:“既然我欢喜楼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那将军请便吧!”
雪慕点了几个小菜,又要了一壶好酒,一个人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吃起来,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若是放在之前,雪慕身为将军,可是很少到欢喜楼里来的。也不知今日这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也不知是哪阵风,竟然将雪慕将军吹到了欢喜楼,一时间,让欢喜楼里的其他姑娘都纷纷大跌眼镜,在那里小声儿地议论起来。
青鸾在楼下踌躇了片刻,这才抱着酒坛子,匆匆到了楼上。这一切雪慕自然也都看在眼里,只是一想到此刻钱宝宝正在房中和别的男子一起饮酒作乐,雪慕的心里就慕名的酸涩。
青鸾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然后将酒坛子里的酒倒入酒壶中,钱宝宝轻声地问:“青鸾,是不是地窖里没酒了?感觉你取这坛酒,取了好久,真是让我和王爷好等啊!”
“掌柜的,地窖里的酒还多着呢……青鸾这就为掌柜的和王爷斟酒!”青鸾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将两人的酒杯倒满,心中却是自相矛盾着,犹豫着该不该将刚才的事情告诉钱宝宝。
青鸾自小跟在钱宝宝的身边服侍,钱宝宝对她再熟悉不过,此刻看到青鸾神色慌乱,便笑问:“青鸾,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楼下发生了什么事?”
钱宝宝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打开房门,顺便到楼下去瞧一瞧。青鸾见状,赶紧说道:“掌柜的,你还是别到一楼去了……”
看到青鸾欲言又止,钱宝宝笑着说:“我与王爷同朝为官,乃挚交,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方才雪将军在楼下,说有事要找掌柜的,被美娇娘一口回绝了,谎称掌柜的在宫中还没回来……”青鸾如实说道。
钱宝宝一听是雪慕来找她,心中便不由觉得奇怪,她与他,不是早就已经结束了,不知雪慕此刻为何又要找她?
“过往之事既已不堪回首,那就不见也罢!何须再为此事纠结伤神,来,本王再陪钱掌柜喝一杯!”白止鉴微笑着说。
关于钱宝宝和雪将军的事情,白止鉴也知道不少,其中的那些曲折自然也知晓一二。今日之事,白止鉴料定,雪将军大有想找钱宝宝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之意。
此事若是钱宝宝立场坚定,雪慕自然也便知难而退,若是稍有不慎,又将是一番纠缠,到头来只会让彼此徒增伤感。
“那奴婢到外面守着,就不打扰掌柜的和王爷雅兴了!”青鸾一听到白止鉴说的话,心中一颗悬着的石头便落了地,说完后,微微施了一礼,关上房门,到外面去了。
钱宝宝同白止鉴一同喝下杯中酒,然后夹了几口桌上的精致小菜,神色黯淡地说:“好一个往事不堪回首,看来王爷与我一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呵呵,说到底也都是些前尘旧事,如今提起又能如何?钱掌柜觉得呢?”白止鉴望着钱宝宝有些自嘲地说。
“什么啊?嗯……”钱宝宝醉眼朦胧地笑着,然后便趴在了桌子上,白止鉴看着眼前醉了的钱宝宝,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想借着酒意,同她说些心里话,没成想,她倒好,竟然这般的没心没肺。
白止鉴吩咐青竹和青鸾一起将钱宝宝扶到床上,这才走下楼去,大厅里,雪慕坐在那里,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看得出他满脸的心事。
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借酒消愁的雪将军,转身离开了欢喜楼。雪慕饮下一杯杯苦涩,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如今事过境迁,他只想得到钱宝宝的原谅,就算不能,余生他也想守护在钱宝宝的身边。只愿她能明了,他对她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