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李大人和刘大人带着扬州城里的四个富绅离开,柳清元看着厅中的两箱黄金和两箱白银,眼神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时辰也不早了……本官就先去歇息了……”月朗清佯装酒醉,笑着说。
柳清元一个眼神,旁边站了多时的一个小丫鬟便上前扶住了他。
“月大人稍等,一会儿醒酒汤就来了。今晚知府大人专程让紫瑶姑娘服侍大人,大人醉成这样,可如何笑纳?”小丫鬟笑得妖绕,扶着月朗清揶揄着说。
“玉蝶,丞相大人的亲笔信你可看过?”柳清元斜睨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小丫鬟,笑着说,醉眼朦胧的月朗清凭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便断定,两人私下里定时常的暗通款曲。
“不如玉蝶读给大人听如何?”叫玉蝶的小丫鬟眨了眨眼睛,拿出一封密信,一脸认真地展开来。
没想到柳清元和府上的丫鬟关系也不一般……
“本相已派夜鹰前往扬州,从旁协助本相的学生月朗清,还望知府大人相助,一找到钱宝宝,必除之而后快!”小丫鬟笑着念完了密信。
本是十分严肃的密信,被她读出来,却是一点也不严肃,反而失了写密信的人原有的冷咧口吻!
玉蝶将月朗清交给旁边的两个小丫鬟,然后走到了柳清元的身边,轻声地说:“大人决定怎么办?是听从丞相傅文柏的主意?还是暗兵不动,来个隔岸观虎斗,好从收渔翁之利?”
“你这小丫头,越发的放肆了……”知府大人说完,抱起玉蝶便离开了厅中,月朗清被两个小丫鬟灌了一碗醒酒汤,在厅中躺了一会儿,才被姗姗来迟的紫瑶姑娘扶着回了房里。
房门口,月朗清突然想起,珠儿姑娘还在房中,无奈之下,他笑着说:“知府大人的美意,朗清心领了。时辰也不早了,紫瑶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被月朗清拒绝,紫瑶小脸微红,站在原地一阵尴尬,也幽怨地看了一眼月朗清,捂着脸,哭泣着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房中的珠儿姑娘听得真切,月朗清刚一推开房门,珠儿便顺势关上了房门,看着眼前月朗清,调侃着说:“想不到大人果然是真君子,连知府大人送上来的美人儿都不愿意笑纳呢!”
“珠儿姑娘说笑了,本官过些时日便打算回京,不知珠儿姑娘可否愿意与本官一同回去?”月朗清试探着问。
“回去当然是可以,不过,在没找到妹妹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扬州的!”珠儿一脸忧愁地说。
月朗清听到珠儿姑娘这话,瞬间一头雾水,听她刚才说的话,极有可能是和妹妹在早年间走散了。
“这又从何说起?不知珠儿姑娘的妹妹去了哪里?可还有生还的希望?”月朗清淡淡地问,不曾想这样的话,竟然惹恼了珠儿。
“大人说的什么话!我的妹妹自然还活着,当年父母枉死,就是因为柳清元这个狗官!这些年若不是私下里打听得知妹妹极有可能被柳清元养在府中,我早就杀了这狗官,替父母报仇!”珠儿恶狠狠地说,看得出她对扬州知府柳清元恨之入骨。
看着月朗清一脸的疑惑,珠儿这才转过身来,缓缓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娓娓道来。
听珠儿说了许久,月朗清才得知,原来珠儿的父亲之前也是扬州城的富绅,因父亲当年纳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柳清元便想占为己有。谁知珠儿的父亲不从,便被柳清元派去的刘三儿,带着一群官差活活的打死了。那时小妾刚生下了一名女婴,没想到柳清元还是强行霸占了她,不便如此,连珠儿风韵犹存的母亲也不放过。母亲逃出柳清元的府上,才得知,珠儿已经被官差卖到了扬州城两岸的画舫上。
当母亲在画舫上见到珠儿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临死之前,她让珠儿一定要找回妹妹,然后借机帮她报仇。
这么多年,珠儿时时注意扬州知府柳清元的事情,如今到了知府大人的府上,珠儿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如何能找到你妹妹?又如何确信你妹妹就在知府大人的府上?”月朗清不亏在京中大理寺任职,一连串问了珠儿好几个问题,让珠儿一时间目瞪口呆。
许久之后,珠儿笑着说:“那时,父亲抱起妹妹时,我也在场面,曾看到妹妹的左手心有一处红色的胭脂记,我可以凭此找到她。”
看着珠儿信誓旦旦的样子,月朗清自然是不好再泼她冷水,既然她这么有心,他自然也是希望珠儿能早日得偿所愿,找到她的妹妹。
月光照在房里,看着月朗清哈欠连连,珠儿笑着说:“今晚我趴在桌案上休息,你就睡床上吧!”
被珠儿这么催促着,月朗清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何况他是一个男人。而珠儿姑娘虽是画舫上的一介歌妓,可是为人却也十分的直爽,让她趴在桌上睡觉,月朗清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无奈一阵阵困意袭来,月朗清一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珠儿的身影。
他慌忙起身,打开房门,朝着外面走去,厅中,刘三儿和几个家奴当着柳清元的面,已经将珠儿捆绑了起来。
刘三儿沉着一张脸,有些害怕地说:“大人,我真不知道这位姑娘就是大人你一直要找的人,奴才实在是该死,给大人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