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儿站在那里,看着门房的人对他好一阵打量,心中甚是不快,这会儿他蓬头垢面,确实是有些不成样子,难怪这门房的人一直盯着他。
“老不死的!看什么看!连你刘三爷都不认识了吗?”刘三儿一边说一边抬脚踹在那门房老头子的屁股上。
“原来是刘三爷啊,这大晚上,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门房的老头嘟嚷着,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关上了房门,扭头才发现,刘三儿早已经急匆匆地找柳清元去了。
“大人!小的有急事找你,还请大人见小的一面吧!”刘三儿站在房门外,一边叩门一边说。
柳清元正在房里,搂着九姨太睡得香甜,此刻听到刘三儿大半夜的,在外面鸡毛子鬼叫,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半夜里,刘三儿叫得这么急,难不成入杜府探寻藏宝图的事情失败了?想到这些,柳清元一阵心惊,赶紧起身。
一路上,柳清元捂着鼻子,怒斥道:“你这大晚上的在府中这么叫着,成何体统?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瞧你身上那味儿,能把人熏死!赶紧换身干净的衣服到厅中见我!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小的不该在大人面前失仪,小的这就换身衣服去,收拾干净了再见大人!”刘三儿说完,便匆匆回到了后院的房里。
不一会儿功夫,刘三儿换了衣服,又整理了头发,这才到厅中去见柳清元。柳清元一见到刘三儿,便笑着说:“刘三爷,你好歹也是府上的管家,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办事还是这么的不牢靠,今日之事你定要与我说个明白!”
“大人,小的能活着回来见大人,就已经很知足了!今晚入杜府不但没能探寻到藏宝图的事情,而且……而且去的那几个差役都死了!”刘三儿一说到这些,便痛哭流涕。
不知道的还以为刘三儿是为那七八个死去的差役难过,可是这扬州知府柳清元却是对刘三儿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这会儿刘三儿痛哭,无非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好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吗?你就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若是明日杜府的人报官,会不会查出那些死者的身份?”柳清元无不担忧地问。
虽说事已至此,入杜府的那七八个壮实的差役也死了,可若是这杜府的人追究下来,那些死去的人,身份将会暴露,到时候柳清元恐怕是有嘴也说不清。
都说王族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这柳清元只是扬州知府……
“昨夜小的就是带着他们到过醉红楼一趟,可是没成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眼下他……”
“啪!”茶杯被柳清元一下子摔在地上,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眼前的刘三儿,那眼神仿佛是刀子般,直戳刘三儿的心窝,让刘三儿不寒而栗。
柳清元暗想,若是明日杜府将此事报官,到时候,他自然会将刘三儿拉出来当替罪羊。藏宝图本是四张,若是有刘三儿先出面帮他找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可如今为了自保,舍弃刘三儿,或许是最好的打算。
而此时,李尽让暗中监视杜府的人待在暗处守着那些尸体。他先一步回了客栈,决定将此事报告给白止鉴。
李尽飞身上楼,白止鉴警觉地从床上起身,然后点亮了房中的烛火,悠然地坐在那里。门外一阵叩门声传来,白止鉴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进来吧!”李尽闻声,推开了房门,一看到白止鉴,赶紧走上前去。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这扬州知府柳清元果然派了他的心腹,就是那府中管家刘三爷带着几个壮实的差役夜入杜府探寻那传闻已久的藏宝图!”李尽一脸仰慕地望着白止鉴,淡淡地说。
“杜府上下可有伤亡?你等如何处理了此事?”白止鉴盯着李尽,微微皱眉,轻声地问道。
白止鉴原本也只是料想,可是却不曾想到,这扬州知府柳清元竟然会这么快就对杜府下手,看来为了得到杜家那传闻已久的藏宝图,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属下已经派人暗地里盯着杜府门外的那些尸体,想必明日杜府上下,必然会报官,要求官员彻查此事!”李尽笑着说。
这柳清元身为扬州知府,可是却知法犯法,竟然让府中的管家事实在府中的差役夜入杜府,何况那些差役都是有档可寻,记录在册的。若是此事被揭晓,只怕柳清元再为自己辩解,那也是难堵众人悠悠之口。
“此事你们定要看紧了,明日本王要亲自到杜府一趟!”白止鉴话锋一转,突然对着李尽说道,这让李尽瞬间有些疑惑,他怎么也想不出白止鉴明日到杜府的用意。
“若是王爷明日到杜府去,想必那扬州富绅杜长海必然是受宠若惊啊!”李尽笑着说,在不知道白止鉴的用意之前,李尽绝不会多嘴过问此事。
“但愿本王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杜长海心甘情愿地交出藏宝图!”白止鉴望着燃得正旺的烛火,笑着说。
不过此刻在白止鉴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极好的打算,那就是明日带上钱宝宝一起到杜府一趟,当然这次前往杜府,对外自是要隐藏身份,只有这样,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看到白止鉴眼神中的光芒,李尽微笑着说:“想必王爷此刻定是已经有了极好的打算,若是王爷亲自出马,杜家的藏宝图收入囊中,定然是不在话下!”
“事不宜迟,你们一定要看好杜府外面死去的那些差役,其他的事情,自有本王去应付!”白止鉴刚说完,李尽便消失不见了,他关上房门,吹熄了房中的烛火,决定安心睡上一宿,养足了精神,明日便同钱宝宝一起,去一趟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