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局?”
“不然呢?你觉得是阿昀傻还是那安右琳?”
云兴,总裁秘书室内,
周湘湘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着实也让人颇不忿,可现下宋无忧着实也懒得再计较,看着周湘湘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她承认自己个儿也是松口气,“阿昀的事先放到一边,我问你,温迪和你到底是,”
“无忧姐,湘湘姐,出事了!”
破门而入的梁绵绵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宋无忧到嘴边的话立马全数咽下,“绵绵,到底”
“苦主找到了?”
“什么苦,”
“冤有头债有主,工地上挖出的那物什,自然是要有人领,既然有人领,自然就得找开发商要说法。”
周湘湘“了然于心”的态势让宋无忧和梁绵绵颇有几分哑口无言,彼此对视一眼,果不其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疑惑,到底是年轻,梁绵绵早是忍不住,“湘湘姐,您知道那苦主是,”
“夭寿啊我可怜的儿,你年纪轻轻就被人逼死,死不瞑目啊!”
忽而一声哭喊颇是让人猝不及防,室内三个女人都不免吓一跳,眼前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却仿佛是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就往宋无忧身上扑,要不是周湘湘眼明手快立马挡在宋无忧跟前估摸着就得被这老女人给得逞了。“大妈,搞清楚,法治社会血口喷人可也是要,”
“你说,你是王学栋的妈?”
“不然还有谁?”
抹了把脸的女人忽而瞪大了眼睛一副“理直气壮”,“我辛辛苦苦培养儿子进了名牌大学正等着光宗耀祖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现在我早就坐在家里等着儿子养了!”眼中全是怨怼的女人一副吃人架势十足,宋无忧却是低低笑出声。
空空荡荡的室内这笑声颇是清晰,配着凌厉的目光着实也有几分骇人。
原本还是“要说法”的女人气势到底也不免小了些,可嘴里却仍然是不干不净,“贱女人,你敢说没有”
“法治社会不会让一个坏人逍遥法外,同样居心叵测想害人的,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可不怕你!”
气势明显小了几分的女人摆明是有几分心虚,宋无忧的笑容也是更大,“还有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是要我请保安来还是你自己走?”
“·······”
“无忧姐,你简直就是太厉害了!”
眼瞅着“不告而别”的老女人,梁绵绵眼冒星星眼的架势着实是太分明,宋无忧的笑容已全数消失,若有所思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那早就消失不见的老女人处收回。
王学栋这小子,果真还是她大意了?
“无忧姐?无忧姐!”
“绵绵,别说话!”
“··湘湘,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太明显了!”
“有吗?”
“没有吗?”
“如果你实在这么以为,我也没意见。”
周湘湘双手一摊,面上显而易见的兴味让宋无忧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默默调转步伐往外走,宋无忧的步履也不免多匆匆,
云兴门外,某等候多时的教授先生显然也早是听到风声。瞄了眼不远处“Athena”的金字招牌,宋无忧也有几分感慨。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总是比女人多头脑么?
“王学栋的事,我会处理好。”
“你确定?”
“无忧,回去休息吧,云兴这里,诸葛昀已经准了你的假。”
“能拒绝么?”
“当然不能!”
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诸葛兰女士一脸“义愤填膺”终于让宋无忧回神,她这几天果真是脑子不好使?居然都忘了自家老妈现下也是“云兴一份子”,“妈我不”
“想做我的女婿,这俩天就二十四小时不要离开这臭丫头!”
“妈!”
“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女儿,这种时候,你老爹当然得出手!”
诸葛兰轻飘飘一句成功让宋无忧闭嘴,对上已然微微颔首的顾予信,宋无忧着实也啼笑皆非,所以,现在这算得上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
“··少高估你自个儿,宋无忧小姐,你老爹老娘是,嘟!嘟!嘟!
”
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成功将诸葛昀那欠揍的声音隔绝在外,默默将手机扔到一边,瞧着身边坐着的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只是笑着看她的某教授,宋无忧着实也颇多气结,“顾予信,你到底,”
“诸葛昀这小子,的确要得些教训。”
“他的确混账,可是顾教授,你真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话?”
“当然。”
顾予信这小子,当真是,
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宋无忧也干脆利落从沙发上起身,可还没等到站直了身子就被顾予信一把给摁回原处,“陪我再坐会。”
“顾教授,容我提醒你咱俩从云兴回来到现在已”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宋无忧也只觉得眼前一黑,立马也失了知觉。
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唯一记住的就是顾予信那张平淡无波的脸。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从前她这么对湘湘,现在,经过顾予信的手,她大小姐,终于是要还了!
啧啧啧,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女强人,这会子安安静静的倒真是有几分睡美人的架势。
某位在门外守候许久听着里头动静终于是破门而入的律师先生乐淘淘的就要看笑话,可对上某位教授先生冷的像冰一样的眼神到底也是偃旗息鼓,“我说顾教授,有你这么对帮忙的人么?你可别忘了,可是你电话我才,”
“我要的人呢?”
“都来了,就等着你过目!”
眼瞅着小心翼翼一眼都不想离开亲亲爱人的某教授,某张律师翻个白眼,下一秒干咳一声早就守候在暗处的保镖们也立马现身,面上终于多了几分满意的某教授显然一件事松口气,张现的眼中登时也要多鄙视就多鄙视。
你小子,当着单身狗的面秀恩爱,真的好么?
摆摆手示意保镖们消失,瞧着依旧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人舍不得挪开眼的某教授,张现的笑容也是渐渐消失,“顾教授,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瞧着依旧是不为所动的男人,张现的心里着实也颇多窝火,“顾予信,我不是和你”
“史家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这话你来问我是不是,”
“你放心,有我在,就算那老小子想做什么,也不会有机会。”
“史元,你怎么?”
“张律师,你找的人,不怎么样。”
史元一副欠扁的样儿张现着实也懒得搭理,不过,话糙理不糙,史元的话,也未必一点道理都没有。“我先出去看看,史总,你们先聊!”
“··张律师做事,虽然不怎么靠谱,人却是实在。”
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张现的身影处挪回,瞧着似是不为所动的顾予信,史元也默默往他身边处坐定。
安静的室内,能听闻的只有静静的呼吸声。
良久,顾予信终于将目光从宋无忧面上挪开,“走吧!”
“你放心的下宋无忧?”
“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你的安排,我信得过。”
“······”
········
“顾教授,稀客啊!”
“安小姐最近搅乱了所有,不觉得过分?”
Athena咖啡厅,某包厢内,
灯火通明的室内也与外在打烊的冷寂形成鲜明对比,氤氲的咖啡杯里不住冒着热气,映衬出顾予信一张阴沉的脸也是泄露出全部情绪,
默默拿起手边的杯盏轻抿一口,浓郁的香味让安右琳的心里也愈发愉悦,“顾教授是把控人心的好手,如今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瞧着似是不为所动的顾予信,安右琳的眉头也微微挑起,“还是顾教授觉得,我和诸葛昀总裁的这一出戏,太拙劣上不得台面?”
“唇亡齿寒更古不变的道理,A集团到如今都看不明白,当真让人心寒。”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才是商界该有的定律,顾教授如今踏足商界,学界的那一套暂时放下也好。”身子往前倾,双手撑住头的安右琳面上的笑容也愈发大,“顾教授就算不情愿,现在这种形势,也不得不对我安右琳低头,难道,这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话音刚落,安右琳也是默默从座椅上起身,眸中的轻蔑也是一览无余,“虽然我不赞同尤安娜的所有话,不过,她有句话倒是没错,能人才能笑到最后,顾家和诸葛家既然这么不济,我安家取而代之也是造福所有人!”
“······”
“愚蠢而不自知的女人,也难为你忍受这么久。”
“你来了。”
“顾予信,我承认自己的确有私心,可正如过去你说的,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从一开始,你我就注定会成为朋友。”面前的人依旧不为所动,方才从暗处而出行至安右琳位置坐定的安右延也分毫不恼,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早是准备好的视频开始放映,原本张牙舞爪的女人一点点在威逼利诱下偃旗息鼓,最终因着亲生儿子隔着屏幕的祈求开始跪地求饶的模样终于让顾予信的脸色全部变了,安右延的笑意也是更大,“顾予信,你虽然智商远超于我,可论起对人心的掌控,在我安右延跟前,你也得甘拜下风!”
“华大的事,也有你的主意?”
“怎么,只准你顾家人把手伸到我安家的路特助身上,我安右延,就不能寻思点旁的心思?”
“你无耻!”
“无毒不丈夫,顾予信,身处商界这种污水池,没人能真正善罢甘休,你也不例外!”
“······”
“安右延虽然没底线,可到底也知道孰是孰非,如今老安总还在摇摆不定,他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影响自己个儿的地位!”
“你确定?”
顾予信目光沉沉,原本隐匿于暗处方才出来的史元也不免有一瞬间怔愣,可片刻之后却也立刻回神,“老师,我不是没有眼睛。”
“子承父业的传统,老安家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刻。”
“您的意思是,”
“史元,陪我去见一见老安总。”瞧着面色终于变了的学生,顾予信的唇角也微微勾起,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句句咄咄逼人,“他老人家一手炮制了这许多事,如今想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怎么可能!”
“······”
同一时刻,华市,安家大宅内,
刚刚挂了电话的安南面上也难掩兴味,对面的人依旧面色难看,紧紧捏起的拳头轻易就能显示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难怪当初诸葛家那老头子肯让这小子做女婿还心甘情愿将他放到盛世那么紧要的位置上,
就这么点心理素质,怎么可能成大事。
到底还是他们这些小辈当年太年轻,看不清人!“你女婿就要上门,确定还要在我这里耽搁时间?”
“安南,得饶人处且饶人。”
“宋哲,整个华市,最没资格对我说这话的人,除了你我也着实想不到第二个。”面前的人颇是不为所动,安南也是冷笑出声,“怎么,事过情迁,当年的事,你都全忘了不成?”
“阿兰根本就对你无意,强扭的瓜不甜,安南,你到现在还怀恨在心要报复,不觉得可笑?”瞧着似乎不为所动的男人,宋哲也是冷哼一声,“你和尤安娜,倒真是一对太般配的夫妻。也是我眼瞎,这么多年,竟然是看错你了!”
“······”
空荡荡的书房内,只留下安南一个人很是有几分形单影只,片刻之后,“哐当!”一声响,原本整洁干净的地毯上已然是多了无数玻璃渣。灯火通明中,映照出的安南一张扭曲的脸颇是可怖,
都说独处的时候人最是放松也最容易暴露本心,或许,现在的安南,才是真正本源的他么?
门口,方才行至的某特助脚下的步伐已然停顿,只犹豫半晌也是头也不回就走。
上位者,最厌恶就是被臣下发现自己的本真和脆弱,
身为A集团成立以来最精明能干的特助,他路远,当然不能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