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嘴都夸张地变成了“O”形。看得陈阳眼神一抽。
吴明是个低调的人,自然不会向他们解释什么,一句“我先去洗澡了”便将陈阳晾在了那里。
吴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众人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起来。
洗澡?!
莫非两人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夜看向陈阳,一副痛心疾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老大,你在我心中高大伟岸英俊不凡的形象倒塌了…塌了…了…”
“滚滚滚。”
看着在一旁戏精上身,已然进入忘我状态的白夜,陈阳挥了挥拳头,假装不耐烦地说道。
看见陈阳的拳头,白夜大惊,他可没少受到这双拳头的摧残,只怕再取笑下去,陈阳的真往自己身上来几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哪里受的了,于是赶紧脚底抹油,开溜了。
速度那叫一个快!
众人一愣,但看白夜已然消失在了视线里,随即顿作鸟兽散。眨眼之间,屋外就剩下了陈阳与元歌两个人。
“瞧你干得好事!”陈阳看着元歌如蓝水晶般的眼睛苦笑道。
“这可不关我的事。”元歌撅了噘嘴,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看得陈阳神情一阵恍惚。
要知道这元歌都快与自己一般高了,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站在那里怎么看都是一位女王,突然露出这般小女孩的表情,陈阳直感觉遇上了这个世上最稀奇的事情。
“怎么,你不喜欢这样吗?”只露出半张脸的元歌眨了眨眼,慢慢将身子靠近陈阳,看着他愕然的模样心底一阵好笑。
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反应过来的陈阳突然冲着元歌露出一抹邪笑。
“你在玩火,元歌。你知道,我可是一个受不了诱惑的人。再勾引我,我可是真的会把你吃掉的。”
“咯咯,你倒是来啊,就怕你有贼心没贼胆。”元歌笑得花枝乱颤,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妩媚气息。
此刻,元歌就像是一颗会行走的药,陈阳丝毫不怀疑,她若是走在大街上,不少男子定会前赴后继如饿狼扑食般扑向她。
陈阳气坏了。
有贼心没贼胆?!
陈阳记得,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这么说自己了。上一次是说这么说来着,哦,陈阳想起来了。是薛瑜。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陈阳在心里想道。
不知怎么的,陈阳对她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搜遍脑海里的所有记忆,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一丁半点儿印象。
算了,下次见面直接问她好了。
陈阳摇了摇头,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元歌身上。
性感!妩媚!妖艳!致命!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生物,陈阳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生出这样的感觉。她拥有着能让所有成年男性荷尔蒙燥热难耐的能力,可她的眼神里却总是充满了不屑与冷漠。
陈阳甚至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她就这么出现在了紫薇别墅里,成了蔷薇别动队的一员。确切地说,蔷薇别动队这个名号就是由元歌而来。
那是一个夜晚,皎洁的月光披洒在整个紫薇别墅。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陈阳的房间里,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那时陈阳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少年,面对元歌由内而外散出的有若实质的杀意,他感到一丝凉意从脚底升至整个身子。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会像冰霜一样寒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陈阳却并没有元歌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鬼哭狼嚎。元歌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惊讶与困惑,唯独没有害怕。
两人对峙着,陈阳没有呼救吴明与陈保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挑性感的女人,然后在她冰冷的眼神注视下挪动了脚步。
陈阳一步接着一步向前走着,缓慢却坚定。元歌只是看着他,不为所动。夜里的一阵寒风吹来,吹动了她的长发,隐约吹开了她的被遮着的半边脸。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陈阳站在了元歌的面前。这时,陈阳感觉整个人如同掉入了冰窖,抬起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直到,他宽大的手掌贴上了元歌那半边未被遮住的脸庞。即使是半边,也能看出这是一张典型的中欧混血儿的艳丽脸庞。
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阵阵滑腻,无视元歌突然暴起的杀机,陈阳将手轻轻挪动,作势就要撩起遮挡住她另外半边脸的秀发
察觉到陈阳的意图,元歌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她皱起眉头,终于开口冷冷对陈阳说道:
“你不怕死?”
声音略带沙哑,却让人听着异常舒服。语调里仿佛又带上了一种魔力,蛊惑着眼前的人自甘堕落下地狱。
“不怕。”陈阳柔声说着,终于将那遮住半边脸的秀发撩起。
只是下一刻,如同见到了鬼一般,陈阳一连后退几步,如失魂落魄般,嘴里不住呢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元歌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美杜莎的雕像般。只是眼里突然划过而来一丝迷茫。
她为什么会从眼前这个还称不上是男人的男孩身上感受到了一种…
心痛?!
“怎么?是不是被吓到了?”回过神来的元歌看向陈阳,戏谑道。眼神却是不再那么冷漠。
“是谁!”陈阳抬起头,双目变得通红。他怒吼着,浑身杀意暴涨,竟然引来了阵阵寒风,不断回旋在他身边。
是谁?
陈阳的咆哮声不断回荡在元歌耳畔,她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
“是命运。”元歌轻声说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啪嗒”一声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巨石坠落一般惊天动地。
陈阳手足无措地看着,慌乱的样子却引来元歌一阵娇笑。
忽然,陈阳看到了元歌手里拿着的一束白蔷薇,犹自带着露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鲜艳起来。
“Hell rose。”元歌低头,默默说出一句西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