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挑的是她最喜欢的日本电影《情书》,虽然以前一个人看过好多遍,但是和别人一起看,还是第一次。她很期待,很期待能和他慢慢分享她生活里的一点一滴,分享她喜欢的一切。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纯白的羊绒衫,靠在他怀里,柔柔的十分舒服,安瞳忍不住蹭了蹭,又蹭了蹭。
直到何莫廷捏住了她蹭得正开心的脸,“如果你今晚还想回学校的话,最好乖乖看电影。”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认真和危险的味道,刚刚好像一时没忍住蹭得太开心了,倒是把早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明天就开学了,她是一定要回学校、回学校的。
家里是有一个单独的放映室的,关掉灯以后和影院的氛围很像,电影开始以后,两个人都再也没有说过话,安静地投入到影片中。
直到最后的音乐响起,中山美穗看着手中的情书流下了泪。
安瞳依然窝在何莫廷的怀里,“为什么藤井树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呢?明明他喜欢的人一直都在这里啊。”这个问题从她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就百思不得其解。
“成年人要考虑的有很多,对于一些人,说走就走是很奢侈的。但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或许他后来已经爱上了博子,或许他没有勇气去找女主要一个答案。”
安瞳紧了紧抱住他的双臂,“那如果是你呢?如果你是男主,你会回去找女主吗?”
“我不是他。”他的语气很坚定。
“嗯?”她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如果我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离开。所以,我不是他。”
五一小长假结束以后,安瞳还是要回学校了,当然离开之前免不了与布丁和何先生的一番纠chan。她发现她愈发离不开何莫廷了,好像只有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虽然在一起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但只要是和他待在一起就够了。
这个想法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若是被妈妈知道,一定要嘲笑她恨嫁了。
不想了不想了,她摇了摇头打开了宿舍门。
“团子,你给姐姐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刚进门,她就看到大小乔联手将团子按在了椅子上,这架势,有点像逼供啊。
“瞳瞳,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救救孩子吧!”团子听到开门声,竭力装出无辜受害人的样子,连忙向安瞳求救。
安瞳淡定地一边拔钥匙关门一边问:“又犯什么事了?”
乔玉琪听到响声,转过头开始解释,“这名犯人因为假期期间和傅老师一起爬山之事,正在接受我们的审讯,你还要救她吗?”
“嗯,这个嘛,”安瞳摸着下巴佯装思考状,“我觉得你们还需要一个逼供的。”说完后也是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于是整个宿舍只剩下范晓旭一人的嚎叫,“杀猪啦,救命啦!”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五一假第一天,团子和小乔如约去了市图书馆,只是一整天都没遇到过,据说会来的傅老师。
第二天,小乔果断拒绝了团子要再去一天的主意,美言之要去自己去。
其实第二天,团子也出不了门了,因为她的阿姨要来s市看范妈妈。
两人在客厅里本来聊得好好的,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转到了范晓旭的个人问题上了。
她一听风头不对,马上就溜了,说是要下楼转转。可下了楼才发现,手机也没带钱也没带,结果就真的只能在楼下单纯地转转了,连小区超市都去不了。
她也就才24岁嘛,她家的母上大人着什么急呢?像她这样有理想有抱负有才华的高知女青年没有男朋友又怎么了?
在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后,怂的一比的她依然不敢回家,她叹了口气,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下,托着腮开始想傅以宸,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呢?
事实证明,“说曹操曹操到”这句名言流传了这么久果然是有道理的。
“小舅舅,是那个冰淇淋姐姐耶。”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小孩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熟?不会这么巧吧……团子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回头,那个牵着小孩的人不是傅以宸是谁。
“嗨,”团子伸出手挥了挥,“傅老师,小新,好巧。”
傅以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语气有些晦‘暗不明,“你这是……”
范晓旭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来得及换的家居服,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每次偶遇她都这么狼狈啊?上次是海绵宝宝拖鞋,这次是大熊猫的家居服,什么男女主浪漫的偶遇啊,言情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眼下说他认错人了是不是来不及了?她只好尴尬地挠挠头笑了笑,“家里太闷,我出来溜一圈。”
小新晃了晃傅以宸的手,显然用上了小孩子最擅长的撒娇技能,“小舅舅,我们可以邀请姐姐明天一起去爬山吗?”
范晓旭还在盯着傅以宸的手,羡慕着小不点可以拉他手呢,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石化,一起爬山吗?他会同意吗?
团子一边装作没听到,一边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他的的回答。
“小新,要叫阿姨。”傅以宸开始纠正外甥的称呼。
就等到这一句?还是有些失落的吧,不过她还是没心没肺地咧着嘴挥挥手,“没事的,叫什么都可以的。”
傅以宸看了她一眼,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从那个眼神里看出了“我在教育孩子,你不要惯着他”的感觉,不过随即他便继续教育孩子了,“叫范阿姨。”
小新不甘地朝他吐了吐舌‘头,最后还是屈服了,“范阿姨。”他规规矩矩地喊。
“明天我和我姐要带小新去佘山野营,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傅以宸看着她问,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小心。
真的邀请我了?!范晓旭此刻好想原地跳个高,然后把这个普天同庆的消息告诉她的小乔爹、大乔妈、安瞳闺女啊。好在她还是及时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有空的有空的。”
“那明天上午九点,小区门口见。”傅以宸定下时间地点后,牵着小新回了家。
“小舅舅,你笑什么啊?”
“我没笑,你看错了。”
“小舅舅撒谎,你明明就是笑了!”
“……”
为了庆祝范晓旭同学在摘宸之路上又前进了一步,宿舍四人决定晚上去南京西路新开的那家火锅店开‘荤。
“我去上课了。”乔璐背着书包准备出门。
安瞳拉了拉团子,“走啦,我们今天下午也有课的。”
乔玉琪则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目送她们离去,“唉,像我这种没课的闲人,只能目送你们远去啦。”
“那宿舍的卫生就交给你啦。”不怕死的团子在关门前大喊,当然,喊完马上就逃之夭夭了,将乔玉琪的威胁抛至身后。
虽然五月的s市已经有了初夏的温度,但这依然阻挡不了姑娘们对火锅的热爱,“羊肉、毛肚、鸭肠、鸭血、虾滑、鱿鱼、年糕、海带、金针菇、娃娃菜……”四人合上菜单,“先这些吧。”
“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团子戳着碗中的豌豆抱怨着,“我才24,24哎,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了。”
“额,准确的说,青春期是10—20岁。”安瞳纠正她。
“哈哈,”大乔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还是拍了拍她,“瞳瞳啊,有时候呢,做人不要这么实诚嘛。”
乔璐有些饿,吃了几口凉菜后也加入了讨论,“你直接把傅老师的照片甩给你妈,说这是我看上的男人,你有本事给我找个一样的。”
团子两手托腮,有些无奈,“我妈肯定觉得我在做梦。”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组织相信你。”
不久,菜上来后,大家也就没空再闲聊了,纷纷投入到涮火锅的伟大事业中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出去接个电话。”安瞳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打了声招呼走出包厢。
“快点啊,晚了不给你留哦。”
“喂。”她靠在走廊的墙上接通电话,嘴角早已扬起。
“嗯,在干嘛?”电话那头的人无疑是何莫廷。
“和舍友一起在外面吃饭呢,你呢,到家了吗?”她看了看时间,往常这时他应该已经下班吃完晚饭了吧。
大学时,舍友谈恋爱总喜欢聊这些生活里杂七杂八的小事,那时她还觉得无聊透了,吃饭睡觉这种事天天问有意思吗?等到了自己身上时,却觉得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就没有无聊一说。
“还没,假后第一天加了班,现在和顾易几个人在外面吃饭。”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沙’哑一些,似乎是带着疲惫,果然很累吧。
“嗯,那午饭有好好吃吗?”说到工作忙,她就很怕他不按时吃饭,她可是记得他说过他胃不好的。
电话那头似是轻轻笑了一声,“有,准时吃的,你要听我报菜名吗?”
安瞳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走廊另一头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应该是把外套放在包厢了,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开始蹑手蹑脚地往那个方向移动,“何先生,火锅好吃吗?”
“你怎么知道我……”何莫廷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开始搜寻她的身影。
看他转过身来了,她也就不再藏头藏尾,小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才一天不见,她就开始想他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她窝在何莫廷怀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我想你了。”
难得听到她撒娇,何莫廷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今晚回家?”
“不行不行,明天还要上课的,”安瞳闻言忙抬起头摇了摇,“我可不能……”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他看着有些好笑,敲了敲她的头,“不能怎么?”
她义正言辞地抬起头,“不能为色所迷。”
这小家伙,他一边笑一边头痛,脑子里天天到底在想什么啊?“原来我这么久以来,都是在以色侍人啊。”他的声线又压低了几分,带着笑意。
安瞳的脸如同被点燃的引线,一直从鼻尖红到了耳后根,她慌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
为了缓解尴尬,安瞳别过脸去看了看离他们最近的房门,“你刚说顾易也在?要不要告诉他玉琪就在这。”
何莫廷捧着她的脸又转了过来,“不管他们。”爱知道不知道呢,关他什么事?
开门声响起,两人下意识看了过去,有人出来了,安瞳立刻撒开了抱着何莫廷的手。
Cathy一出门,就看到自家老板软’玉在怀,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多年来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迅速镇定了下来。
她淡定地关上门,理了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先是冲安瞳笑了笑,“安瞳,你也在啊,”然后转而看向自家老板,“那个何总,我老公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何莫廷面上无比正经地同Cathy说这话,背后却把安瞳的手抓了过来,把玩着她的手指。
等Cathy走后,何莫廷问她,“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逛逛?”
还早?!安瞳看了看表,“都快九点了,你快回家休息,我们也要走了。”
“真的不跟我回家?”临走前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她当然听出她是在逗她,“不回不回,我走了。”
把他推到门边后,安瞳便朝着自己的包厢跑去,出来这么久,她们会不会以为她丢了。
何莫廷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跑远,看着她动作很轻地推开一扇门,直到她进去以后才进了自己的包厢。她一来,感觉一天的劳累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