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成一把拉过周芸,“陛下面前你胡言乱语什么呢,还不快给陛下请安。”
把眼睛都抽搐了,周芸才明白过来,大概是当初出了什么岔子,派出去追杀芊芊的人弄错了,让这个小贱人活了下来。
其实她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猛然看到死了的人复活,才失态了而已。
现在看着满屋子的人,大概猜到了什么,跪下去冷汗连连。
芊芊看到周芸也很激动,自己帮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到头来她却要等杀自己,这等同于有着血海深仇呀。
冷笑,“夫人没想到我还会活着吧?当年夫人派去的人,带回去那个信物是我的,可她们杀的人却不是我。”
反正这些话早晚都要说,还不如先说了出口气。
于南成这个着急呀,“大胆,陛下面前岂容你一个贱婢胡言乱语。”
“陛下还没说话呢,侯爷激动什么?”老太太睨他,“况且是不是胡言乱语侯爷自己心里也清楚。”
看向芊芊,“芊芊,你就把当年的事情都跟陛下说一说吧。”
于南成看皇帝,但是迫于林家,杨御史和当朝律历的压力皇帝陛下也只能点头。
芊芊磕了个头,“当年周芸还是齐侯外室……”
故事大体和于歌灵他们了解到的一样,这里加深了她是如何逃难,如何迫不得已,如何忍受良心的折磨帮助周芸而已。
皇帝陛下还试图帮于南成扳回一局,“照你这么说,当初气候买了许多杀手追杀你,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民女当年乘着被动了手脚的马车被追杀到悬崖边,马车勒不住就掉了下去……”
不过或许上天也看不惯于南成吧,所以她颠出马车有了一个缓冲,有挂在树上再得一个缓冲机会,等下去的时候没有被摔死。
奄奄一息的她求生意志还是很强的,那时正好有一个山底下民户的女孩在采东西,她费尽了力气才把她从后面打晕,然后给她换上了自己血淋淋的衣服。
并且把她磕在石头上弄得面目全非,后躲在一边,等着于南成派出去的人也下山来,给女孩补了好几刀,并带着她的东西回去复命了,才出来。
后面这个姑娘几经辗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因为于南成他们盲目的自信,也没有再找她,所以安安稳稳活了这么多年。
解释清楚了,林暮宵笑着问皇帝,“人证物证齐全,陛下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甚至连当初于南成买凶所列的字据都找出来了,简直不容反驳呀。
还有当年给林婉蓉灌的药,也是在京城开的,这么多年了,林将军硬是逼着人家,把成年旧账拿出来做证据。
上面岁月的哼唧可做不得假,就很好的证明了于南成真的丧心病狂做了这些事儿。
这些天,于歌灵身边的锦兰也没闲着,没事就去和之前于府的人套近乎,也策反了周芸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证明周芸确实不满外室身份,杀害了林婉蓉,然后自己上位。
这么多铁证在跟前,皇帝陛下还能有什么疑问,“好,很好,林卿还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老太太就开始抹眼泪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哟,当年竟然是被这些没心肝的害死的,皇上可以定要为老身做主呀,不然老身今日就只能撞死在这儿,以告慰婉蓉在天之灵了。”
皇帝并不想被逼死功臣的罪名,“林卿,翻出这些陈年旧事,你们想怎么办?”
都不问一问被告方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了。
杨御史又纠正皇帝陛下的错处,“陛下,这可不叫陈年旧事,应当是积年冤案才对。”
林暮宵表示他们不想怎么办,“自然是依律判处!”
那他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怔了好久的周芸开始反应过来,“陛下,冤枉啊,臣妇冤枉……”
极力表示这些人被林暮宵买通了,为的就是治他于死地。
不过这里也没有人理他,包括于南成。
这位齐侯爷一声冤枉都没有喊,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帝没有问京兆尹该怎么按律来判,反而把目光转向了在老太太身边抹眼泪的于歌灵。
“你到底于家的女儿,当真要逼死自己的父母吗?”
这话多好笑,又想开始道德绑架了。
“陛下,臣女的母亲早在十年前都被人害死了。”于歌灵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陛下的母亲被人害死,然后那个人做了陛下继母,十几年来对陛下打骂不停,几次三番要弄死陛下,陛下会因为她是自己继母这个身份而原谅她吗?”
“大胆!”
当然是不会了,不只不会,一有机会陛下还会让那个女的生不如死。
可是他希望于歌灵会。
于歌灵丝毫不畏惧,走到中间跪下,“陛下可以说臣女不孝,但是臣女还知礼义廉耻,做不出认贼做母的事儿。”
“况且就算是自己的生母,朔雪律历摆在那儿,若他因为恶贯满盈杀了人而被处死,也是她罪有应得。臣女虽然会难过伤心,但是天理昭昭律法严明,怎容大奸大恶之人遥逍法外!”
“好好好!”皇帝陛下被堵得哑口无言,现在倒像是他无理取闹一样了,虽然确实也是这样。
“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那你父亲呢?齐侯爷可是你生父。”
齐侯爷可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几次三番帮助继妻杀害嫡女的父亲不配为人父。
“臣女刚才已经说了,既然做了坏事,就理当受到律法的制裁,不然陛下制定朔雪律,是摆着看的吗?”
“法不外乎人情。”皇帝重重哼了一声,不再理于歌灵,“齐侯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齐侯爷当机立断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明鉴呀,这么多年臣竟不知枕边人如此恶毒。”
几句话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周芸身上。
说他不知道周芸竟然对林婉蓉下手,只以为她是真的病了,才被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