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殿下低着头在想什么,那副纠结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想通,把淑妃娘娘气的呀,后悔当初生了这么个儿子。
“母妃问你,如果今日是灵儿三夫四侍,身边男人一大堆,然后强要你做妾,你会是什么感觉?当你不在乎名分不计较她之前那些风流债终于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她却表示就不会做到以后只你一人你会不会心都死了?之后她竟然还与你冷战,故意疏远着你,你会不会想何必自讨苦吃守着这么一个风流子,不如另觅良人算了?”
淑妃娘娘叹气,把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墨王殿下也该明白了吧?要是再不明白,淑妃娘娘都打算拿个大棒子敲醒他了。
“墨儿,你当知道破镜难圆,受了伤总会留下伤痕,如果灵儿对你真的死心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难道你娶她就真的只是为了王府里多件摆设?”
摆设~“殿下以后就当我是摆设吧”,于歌灵的话在墨王殿下心里响起。
不,当然不是这样,他娶她自然是为了和她白头到老并肩携手一生的。
淑妃冷了脸色教训儿子,“那么你现在在生什么气呢?”
“可是母妃,灵儿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自古多少巾帼不让须眉?你当知道,灵儿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比男子低贱。”淑妃娘娘拍着桌子,“墨儿,我没想到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还是这样愚昧。”
不去看季若墨,“你若当真觉得女子比男子低贱,你现在就走吧,以后也不必来我宫里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淑妃娘娘也是女子,且是明事理的女子,不像那些身为女子还帮着男子贬低女子的人。
“母妃我不是这个意思。”墨王殿下也知道自己言行失当了,赶紧解释,“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我都要被你气死了。”淑妃娘娘抚胸口,第一次只道自己这个儿子这么顽固不化,都怪那些太傅将他教成了这样。
“你就说你能不能接受灵儿那样吧?”
季若墨乖乖摇头,于歌灵还三夫四侍呢,她身边要敢出现居心不轨的男人,他就能把人弄死。
“那你凭什么就要求灵儿接受你这样?”淑妃恨铁不成钢语重很心长,“墨儿,真正的感情世界里容不下第三者,若有一天灵儿能笑看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一点波澜都不起,那么就证明她心里真的没有你了,你希望这样吗?”
季若墨还是摇头,但没有说话。
淑妃继续长吁短叹,“你将灵儿当成了自己的心上人,那她对你而言就是唯一的,你有一天能接受她与别的男子有染,才有资格要求她接受你妻妾成群,要不然这对她不公平。你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经历的众多女子中的一个的话,你以后就别招惹她了,理她远远的,母妃不忍心看到那样好的女子被伤害。”
墨王殿下带了些伤戚,“母妃,我自然是将灵儿当成了此生挚爱的。”
很想把心捧出来给淑妃看。
淑妃对他的一颗黑心才不感兴趣呢,“所以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挚爱的?你的做法就只是把她当做了王蓉、沈锦雯之流,都只是可有可无的女人。”
“我……”墨王殿下还想说什么,但好像无力辩驳。
将自己带入淑妃刚才的话里,于歌灵变成了自己,他早就将于歌灵踹死然后另觅新欢了。
“墨儿,你都不知道灵儿和你说那些话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淑妃对自己的儿子很失望,“去吧,你若真爱灵儿,就应当觉得她和你是平等的,所以你不能忍受的事儿她也忍受不了,去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墨王殿下俯首作揖,艰难出声,“儿臣告退。”
越来越觉得灵儿才是他母妃亲生的,自己不过是个上门女婿而已,他母妃居然处处都在帮于歌灵说话。
又想起于歌灵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感情的世界里容不下第三者。”所以他母妃和于歌灵当是一样的女子才是。
回望一下长乐宫的匾额,他能感觉到他母妃并不快乐,特别是对着他父皇的时候。
母妃遇到父皇寂寂一生磨平了自己的棱角,每日都生活在痛苦里,可还是不得不微笑对人,他不忍心让于歌灵也过这样的日子。
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宫门口,季若墨不断的想着刚才淑妃和他说的话。
“爱人之间是平等的。”
“若于歌灵三夫四侍……”
“呼~”到宫门口,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墨王殿下好像想通了什么。
他确实将于歌灵当成挚爱,自然希望于歌灵也爱他,而他自遇到她之后就对其他女人失了兴趣,反正左右都只是一人,为什么不答应她呢?
想着那天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季若墨心中一抽,自己也可心疼了。
就是不知道,他将人伤得这样深,要怎么弥补回来。
依照于歌灵那个倔脾气,墨王殿下觉得自己前景堪忧呀。
镇国将军府里,锦心来报说淑妃娘娘有请,于歌灵一愣,自从季若墨老是缠着她,淑妃为了给自己儿子制造机会好像已经许久不曾召过她了。
前几日墨王与她闹翻淑妃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歌灵还以为她是放弃了,或者是不知情呢。
锦心看自家小姐发呆,就又给她提供了一条线索,“据说墨王殿下刚从长乐宫出来。”
于歌灵福至心灵,明白了淑妃大概又是想替墨王说好话。
往池塘里撒了一把鱼食,“好好跟传话的公公说,我这几日病了不能出门,还请淑妃娘娘见谅。”
“是,奴婢明白了。”一切让她们小姐伤心的都是坏人,锦心笑着出去,也十分不希望季若墨再出现在他们小姐面前。
宫里淑妃得到回信无奈苦笑,“你说说,墨儿这造的是什么孽?”
伺候的宫人自然都捡好话说,吉祥姑姑给淑妃按着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娘娘为墨王殿下做的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再这么操心了。我瞧着殿下和于姑娘都是通透的人,他们闹一阵,自然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