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墨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一手,接过小钱子截获的条子,仔细观察了一下,递给于歌灵,“还真是你的笔迹,这特殊的从黝碧石当中提取出来的炭笔,整个朔雪也就只你一人有罢了。”
于歌灵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就是她看了上面的字,也认为就是自己亲笔所书。
将纸条一丢,破罐子破摔的,“好吧,就是我与楚王殿下勾搭成奸,你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吧。”
“别闹。”墨王殿下这个无奈,如今楚王手中的是他手下谋士写得假的,还有人可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也有可能。
仔细想想,只能把方向往别的地方思考,“你最近可有把笔丢在了外面?”
于歌灵摇头,表示她虽然粗枝大叶的不爱惜这些小东西,但锦兰他们每天跟在她身后收拾,不会有什么遗漏的。
墨王殿下继续凝眉想了想,不再往这方面纠结,虽然只是于歌灵一人用这种笔,但是知道作法的人可不少。
于歌灵便给他另一个可疑的方向,看向小钱子,“咱们府中侍妾,可有与工部诸位大人有牵扯瓜葛的?再不济就是那些工匠也成。”
小钱子仔细想了一想,“黎氏与唐美人都在工部有亲戚。”
这就难办了呀,于妃娘娘没啥耐心,直接就给定了性,“那没准是她们两个人强强联手勾结到了一起。”
住一个院子里的人,总是有机会联合起来,做点别人不知道的事儿的。
况且唐美人还是皇帝赐下,就更有可能做这件事儿了。
毕竟此事皇帝参与进来,也是做了很大的贡献的。
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不过依这个猜测也不能定下什么,只叫小钱子安排好人,盯着翠微苑。
在他出门之前追加了一个嘱咐,吴夫人那边也不能松懈。
陷害于歌灵假孕那件事,她的嫌疑还没有洗清。
但是到了楚王殿下不耐烦回去,后院都没再有一点动静。
于妃娘娘就有些不明白了,“难道他们这一手只是为了让人以为我和楚王联合起来?”
若是这样有些太冒险了,因为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
墨王殿下已经雷厉风行叫人去工部查账了,反正那是明王在管着,总是会给他们这个方便的。
查出来哪个动了黝碧石,再往下查查关系,那么黎氏或唐美人,便跑不了了。
墨王殿下便很认真的询问于妃娘娘,“你觉得这两个人谁嫌疑比较大呢?”
于妃娘娘点头,十分肯定,“我认为就是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两个人左右联手,想要置我于死地。”
虽然现在墨王府剩下的女人不多了,但是于妃娘娘还是想赶尽杀绝,就她一个人便好。
闻言墨王殿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们两人即使有一个是无辜的,也得被弄成不无辜才行。
因为那张纸条就是专门给墨王殿下看的,所以他们也没了什么打草惊蛇的顾虑,直接将两个丫鬟都叫了过来。
扫洒那个小小年纪就要干这种粗活重活确实有些可怜,但是奉茶那个二等丫鬟也算是有些脸面,还做出这样的事儿,就让于歌灵有些想不通了。
如今身心俱疲,只在旁边看着墨王殿下断案,并不参与进去。
两个丫鬟哀哀哭着,扫洒的小姑娘说自己不知道主子是谁,只听见两声猫叫就去放杂物的墙角拿纸条,再交给奉茶丫头。
奉茶的那个就更是了,一问三不知,只说拿了东西送给楚王殿下就好。
“呵呵~”墨王殿下冷笑几声,她们这说法倒是好笑了。
“难道没有人与你们联络,你们做这些都是受到了神的指引?”
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然后,两个丫鬟都说了两个人,扫洒那个指认黎氏身边的大丫鬟,奉茶的自然说唐美人身边贴身侍婢。
于歌灵悠闲自得,“我就说他们勾搭在一起了吧,如此将两个人先扣住就是了。”
墨王殿下唯美人命令是从,都没有多思考一下,就让人封住了翠微苑,即使唐美人和黎氏哭天抢地连连喊冤,依旧没有一点心软。
在墨王府里,不是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冤枉,而是要看于妃娘娘心情如何。
当然了,为显示自己不那么无理取闹,只是先将院子封了,表示他们正在查这件事,要是查出来真冤枉,自然会放她们出来,给予补偿。
还下令不许奴才们欺主,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
然而唐美人不是于侧妃,即使被幽闭也有周夫人处处小意筹谋,两个人本就没有多好的生活水平更是直线下降。
那两个丫鬟呢,直接就被发卖了出去,也不需要留着作证。
如此到了这等时候依旧不说实话,帮着幕后主使欺骗墨王殿下的人,就该万死。
也不出所料的,两人被楚王殿下买了回去。
工部那边查来查去呢,只查到楚王殿下拿了两块石头回去,说是做成饰品给小皇孙,与墨王府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一时之间,墨王殿下觉得脑仁有点疼,楚王殿下竟然心思缜密成这样,好想念之前那个胆敢刺杀皇帝的人呀。
于歌灵隔着棋盘伸长了手拍拍他的肩膀,“人总是要进步的嘛。这一条路行不通,咱们换另外一条就是了。”试图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即将输掉的局面挽回过来。
季若墨翻了个白眼,装作没有看见她另一手上的小动作。
无可奈何的叹气,“那就换一条路吧,我倒是要看看,她们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于歌灵又起了点点恻隐之心,实在是墨王殿下的手段有些残忍。
“不能再换一条路吗?楚王殿下再混账,季缪云怎么说也是你侄子呀。”
这小小孩子也是可怜,被亲爹和亲爷爷利用完了,现在还要被亲叔叔利用。
他只是个一两个月的孩子呀,实在不该承受这么多。
墨王殿下无语,当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父王都不在乎他的生死,我一个叔叔又何必怜惜呢?”没好气的,“况且我只是借由一下他的名头,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残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