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倒是都黑了脸,半个时辰之前,这里就只有康容华与安淑仪,两个人关起门来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太后娘娘遥想最开始她来的时候,沈锦雯一股脑的把问题往于歌灵那儿带,重重冷哼,拂袖坐下。
“这便是安淑仪说的,康容华从棠梨宫回来就这个样子了?”
觉得自己为这些人生焦急都是不值得的。
沈锦雯早在宋太医诊出万蓉儿吃了疼痛散的时候就变了脸色,那本是她自己调的东西,一般来说外人不会发觉来着。
如今也只能强撑着,“是康容华自己说的,自棠梨宫出来便觉得不舒服,只是半个时辰之前才开始疼痛起来,不想竟是误食了这种东西,臣妾也只是转述康容华的意思而已。”
把问题全部推到了还在痛不欲生的万蓉儿身上,反正它现在疼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万蓉儿是睚眦欲裂呀,不止疼痛,还因沈锦雯。
这时候慧昭仪与阿若兰也已经到了,将事情拉回主线上来。
“可是在自己宫里,康容华如何就会误食疼痛散呢?”
宋太医及时帮着说一下,“这种疼痛散非市面上的疼痛散,而是特制的。微臣也是闲来的时候研究了差不对配方的一种,所以才能诊出,若不然,康容华就只有多受些罪了。”
将药方给季若墨看过,就叫人去抓药熬药,还是尽快解毒的好。
太后娘娘凝眉,若有所思的看沈锦雯,“本宫记得,安淑仪最擅制药来着。”
沈锦雯强装镇定,兀自解释,“臣妾一直待康容华就像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如何会这般对她,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抓住刚才宋太医话里的漏洞,赶紧栽赃嫁祸,“刚才宋太医也说了,他研究过这种疼痛散。”
而宋太医又与皇贵妃交往甚密,是奉了皇贵妃的命令也不一定。
“呵呵~”沉默良久的皇帝陛下冷笑,“安淑仪这是在怀疑朕的人不成?”
宋太医是他培养出来的人,忠心耿耿。
而且沈锦雯之前就多次制药对付他,自然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的嫌疑更大一些。
沉声,“给朕搜,看看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谋害康容华。”
其实他觉得,这件事情是康容华与沈锦雯合谋的,目的就是嫁祸于歌灵。
对万蓉儿也是有气的,但是谁叫人家有孕在身呢,自然可以得到一点的款待。
而他没有说搜哪里,小钱子公公主理内宫事物,就只叫人搜了万蓉儿这里与沈锦雯的钟粹宫。
甚至还想要搜一搜身新闻身上,不过没有这个胆子直接动手罢了。
刚想向季若墨请示一番,正好下面的人就搜出了东西,也没有藏在多隐秘的地方,正好没用完的粉末倒在了房里一棵矮子松上。
万蓉儿这大大咧咧的,都没有将包装的纸好好处理。
太后娘娘拿过与皇帝陛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冷笑,“这秋砚斋的松香纸,宫里便只有安淑仪一人在用罢?”
沈锦雯暗地里将银牙咬碎,她百密一疏,倒是忘记了这件事。
其实也是她最开始太过自信,认为没人能诊出问题,所以才随意处之。
谁知道就出了宋太医这个变故呢。
捏着拳头,想怎样解释这件事,但是太后娘娘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直接拍了桌子,“安淑仪,你竟敢谋害皇嗣,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几次三番与于歌灵不对付,当初嫁给季若墨也是使了手段,宫中几位主子早看她不顺眼。
沈锦雯识相的,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臣妾冤枉,还请太后、皇上明查。”
一张纸罢了,也代表不了什么,如今她的钟粹宫住了那么多人,万一是别人偷拿了呢。
反正已经打定了注意,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这时候,慧昭仪身边的小太监过来与她耳语了几句,慧昭仪便笑了起来。
“安淑仪怕是并不冤枉的。”到季若墨面前福福身子,“皇上,臣妾的人拦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正是安淑仪身边的人,她身上还有一封信呢。”
沈锦雯大惊,闭上了眼睛,若是真的,这次她便百口莫辩了。
季若墨深深看她一眼,吩咐,“将那宫女押进来。”
竟然还是沈锦雯身边最得用的青竹。
都不问一声,直接拿过沈锦雯写给家里的那封信看。
“毒妇!”一把就将信纸扔沈锦雯脸上了,“不仅唆使康容华服用疼痛散,竟然还想利用此事诬陷墨皇贵妃。”
还真是被于歌灵料中了呢。
皇帝陛下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若今日送太医没能诊出什么,慧昭仪也没叫人注意着宫里,那么于歌灵就会真的被天下臣民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他或许会迫于压力处置了她。
深深感觉后宫妇人的恐怖之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不审问缘由,直接就下旨了。
“淑仪沈氏锦文,谋害皇嗣,在宫中行巫蛊之事陷害皇贵妃,贬为庶人,幽居冷宫不得出!”
看看床上依旧疼痛不堪的万蓉儿,“康容华轻信她人谗言,试图攀污皇贵妃,念其孕育龙嗣有功,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再看慧昭仪,“慧昭仪管理宫务从无差错,克勤克俭兢兢业业毫无怨言,特晋为慧妃。”
接连几个旨意,让后宫都知道了,逆皇贵妃者亡,顺皇贵妃者昌!
慧昭仪一直无宠,这不,攀上皇贵妃一路高深,现在都成慧妃了。
安淑仪一直与皇贵妃作对,从最开始的安妃变成安修仪,现在直接就是庶人了。
也幸好她的信没有送出去,不然到了沈家再被搜出来,那还会连累家族。
沈锦雯怔怔失神,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是她疏忽了,这段时间于歌灵闭宫,她就以为没人能威胁到她。
可皇帝陛下与太后娘娘,不管如何都站在她那边的呀。
她被拖出去,万蓉儿正好喝了药,已经缓过来一点了。
清楚的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急忙下床跪着请罪。
“皇上,这一切都是沈锦雯逼我的呀,疼痛散也是她给我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