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让锦兰退下去,表示自己不怪他们。
多日不见皇帝陛下,这人好像憔悴了一点。
看到这于歌灵就放心了,几个人的感情纠葛,不能就光她一个人难受呀,得别人比她更加难受才行。
她打量季若墨的同时呢,季若墨也打量着她,瞧她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可以确定这人还在生气,且气得不轻。
想要开口说什么,眼角余光瞟到一旁的林少庭,飞过去一个眼神,想让这人识相点快点离开。
可是林大少向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这会儿必须得站在自己妹妹这边给她撑腰呀。
于歌灵见到君王一点动作都没有,那是因为君王的宠爱,更多的是愧疚,他不一样,只能站起来微微施礼。
“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也是够可以的,凤驾出行那么大的动静,震惊了整个京城,林大少居然说他们不知道。
且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季若墨无奈,很想揉揉眉心,但是不能在别人面前出丑,只能让林少爷直起腰了。
“自家兄弟,又是在外面,不用如此多礼。”
林大少得了便宜还不领情,非要戳季若墨心窝子,“离王殿下和明王殿下才是皇上的兄弟。”
“……少庭……”
“既然哥哥与陛下有话要说,那么我就告退了。”
皇帝陛下想说什么反驳的话,被于歌灵截住话头,并试图逃走。
这季若墨哪能忍呀,他就是为了她而来,感觉抓住了这人手腕,“灵儿难道不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灵儿很冷漠,“不知!”
两个字让皇帝陛下接下来深情款款的长篇大论都卡主了,遇到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纵然英明神武如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同时再一次深深的怀疑,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个混蛋玩意了呢?
两人就这么对峙呢,林少庭在旁边是一副喝茶看好戏的样子,无视了季若墨再一次瞟过来的眼神,装糊涂装得特别出神入化。
皇帝陛下这个恨呀,自己交的是个什么朋友,关键时候一点不配合就算了,还会拆他的台。
只能阴恻恻的开口,“我与灵儿有话要说,还请少庭回避一下。”
看他不是用皇帝身份下令的,林少庭不动如山。
“这可不行,祖母怕灵儿有危险,让我在家就贴身保护灵儿来着,一刻也不能耽搁。”
“呼~”皇帝陛下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气死了不就正好如了他们这帮孙子的愿,一点都划不来。
甚至还能挤出一个微笑,虽然那笑别提多难看了。
想出一个能把这人支走的方法,“西山军务无人打理,朕打算让少庭接手,少庭这就过去吧,练兵什么的可是一日都不能耽搁的。”
用了朕这个自称,就是用皇帝的身份下旨,林少庭撇撇嘴,翻个白眼,好像有点不情愿。
拱手抱拳,“臣遵旨!”
去接手西山军务也好,总比在京城领一个闲职,日日无事可做的好。
就是西山好像有点远,他每日来回也得费一番功夫,要是能住在军营,远离京城的喧嚣就好了。
琢磨着过几日就可以和季若墨提一下,趁着林少薇大婚,趁着于歌灵还没有红尘潇洒。
走之前还给了于歌灵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表示自己已经争取过了,奈何敌人太强大,用皇权相压,他也没办法,希望自己妹妹能理解自己。
于歌灵送了他一个白眼,接手西山军营不用这么着急的好吗?他再坚持一下大可以明天再去。
如何能不知道这位哥哥的心理呢,无非就是不想真的掺和进他们的感情里来。
见林少庭还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门,于歌灵更加生气,一把将季若墨甩开,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去。
不阴不阳的问,“陛下今日兴师动众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皇帝陛下很头疼呀,他这点目的不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吗?这人非要多此一举问一问,显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能凑过去讨好,“这么多日,灵儿的气也该消了吧?你也知道,那是楚纤纤设计了朕的。”
“可是里面有陛下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不得而知了。”于歌灵知道那是算计,更知道当时皇帝是故意配合的!
“后面陛下大怒不过是因为设计的人是楚纤纤,和自觉亏心,做给天下万民包括臣妾看的。”
呵呵的惨笑几声,“在后面呢,陛下是如何对臣妾的?妾不负郎君,郎君自负妾耳。”
“灵儿!”季若墨家加重了语气,一个称呼里都带了千种感情,急急为自己辩解,“我现在是皇帝,你也应当为我想想,若我整日出宫围着一个女子转,叫天下人怎么看我?”
于歌灵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可思议看他,“那么陛下现在又是做什么?不怕天下人诟病了?”
季若墨一时语塞,他能说什么呢,说现在是他想通了,认为于歌灵比自己的皇位重要?
他怕真这么说了,把这人哄回去之后她会更加无法无天。
但是不这么说吧,好像不能很好的解释他的行为。
于歌灵冷眼瞧着他找借口,心里更添不屑愁苦,“陛下回去吧,陛下要当一个天下万民严重固有的皇帝形象,说一不二冷血无情佳丽三千只宠不爱……可是我做了一个世人眼中的贵妃或者皇贵妃,皇宫就不适合我。”
“这么多天,你也闹够了,哪有宫妃能在外面留宿如此长时间的。”季若墨终于想好说辞,“你已是墨皇贵妃,和皇后也并无差别,要是以后蒋青鸾出事儿,我必定封你为皇后,今日更是用皇后仪仗迎你进宫,自古哪个妃子能有你这般殊荣。”
“所以在皇上心中现在我只是一个觊觎皇后之位的妃子,并不是于歌灵,更不是你的妻子,所以我还回宫做什么呢?”
悲从中来,今日大概才看清一个事实,“我的阿墨或许在登上帝位那一天开始就死了,现在的是皇上,只是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