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曾经蓦然开始怀念。
“是啊，若是他没有出现，我们三人还过着浪迹江湖的日子，只可惜命运捉弄，是他害了她。”
“你可还恨他？”提到那个他，伏羽寻周身的空气都跟着冷了下来，眼底的尽是杀意。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平息他的怒火，他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个差点害死她的人。
蓦然不语，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但他握着酒杯的手却微微泛白，像是在隐忍克制什么。
伏羽寻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嘲讽：“我差点忘了，她出事后你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当差，对他效忠的很。”
蓦然不想解释什么，他起身要走，身后传来伏羽寻的声音：“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但不要妄想在伤害她，若是被我知道，我会倾尽所也要杀了你。”
蓦然知道伏羽寻不是在开玩笑，但他保护她也并非是为了伏羽寻。
“哪怕没有你，我也会陪护好她。”蓦然的意思很明显，伏羽寻的提醒很是多余，伏羽寻也不生气，他们认识多年，他自然知道他的脾气。
第二日一早婧姌便跟着蓦然离开了，只可惜没有看到伏羽寻。
婧姌本想跟伏羽寻道谢，无论他是谁，有什么目的，可他终究是救下了她。
想着她有些失落。
这一路上婧姌都很沉默，蓦然亦是如此，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
蓦然看了一眼天色：“这里距离西摩还有很远的距离，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明日一早赶路。”
婧姌点头，跟着蓦然去了客栈。
“不好意思客观，本店只有一间客房了。”
蓦然转眼去看婧姌，此时的她同样也在看他。
他们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满员，唯独这一家有空缺的房间，蓦然有些为难，却见婧姌这时开口：“就这吧。”
小二待将两人带到客房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二位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叫招唤一声。”
婧姌点头，推门走了进去，在看到只有一张床时她皱了皱眉。
蓦然将包袱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说着：“你先休息。”
“你去哪？”婧姌叫住了蓦然。
“出去走走，你早些休息。”
婧姌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伏羽寻那回来后她总感觉蓦然在躲着她。
她躺在榻上并未休息，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伏羽寻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不是北原的公主，那么她到底是谁？
北原皇帝之所以对她那么好难道就是为了栽培她，好用她来换取北原的太平吗？到现在婧姌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若这是如此，难道她就是蓦然府中那副画中的女子？
婧姌摇了摇脑袋，她有种直觉伏羽寻没有欺骗自己。
婧姌一夜未眠，在天蒙蒙亮时蓦然一身酒气的回来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婧姌并没有起来，反而闭眼装睡。
蓦然走到了床头，伸手想要去触摸婧姌的脸，手却僵持在半空，他缓慢的抽回了手，走到茶桌前坐了下去。
也不知道伏羽寻跟她说了那些后他会如何选择，她想她还是会执着的去复仇吧，否则就不会她了。
为了怕被蓦然发现什么婧姌测过了身子背对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感受到自蓦然身上散发而来的悲伤，她不知道蓦然都经历了什么，但想来他定是伤得不轻。
蓦然知道婧姌没有睡，却没有捅破她的伪装。
婧姌也知蓦然一直在注意着她，但却没有出声打扰，两人各怀心事，屋子安静的仿若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直到天空的第一抹阳光升起，小二的敲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蓦然起身去开门，接过了小二送来的早餐。
他走回来时婧姌正坐在榻上看着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蓦然将餐盘放到了桌子上，淡淡的说着：“起来吃饭吧，一会还要赶路。”
婧姌点头，这顿饭两人吃的格外压抑，用过早膳后两人便赶路回西摩，这一路上两人都很少说话，格外的沉默。
在到达西摩时，婧姌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几日以来的沉静：“在你府中的那幅画，可是你亲笔画的？那画中的女子可是我？”
蓦然没有回答，他的沉默算是默认了。
早在伏羽寻同自己说起身份的时候婧姌就有些怀疑了，在看蓦然的态度她便确认了，原来她并非与那个女人长得相似，而她真的是她。
怪不得西摩皇帝忽然改变主意，同意发兵北原帮北原渡过难关。
可是伏羽寻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何明里暗里都要她提防西摩皇帝，看羽千寻的样子因该很爱她才对，又怎会伤害她。
婧姌又将目光转向蓦然，她相信她心中的这些疑惑眼前的男人都能解答。
“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跟你，跟北原皇帝还有伏羽寻之间到底有什么？”
蓦然早就猜到了伏羽寻会告诉婧姌，也就只有那个家伙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
婧姌没想到蓦然会这么回答自己，依照蓦然对她的在意她觉得他会告诉她，难道是她太过高估自己了？
“难道你希望我为了与我无关的人去做傻事？”
蓦然的眸子闪了闪，里面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我只知道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至于其他的我并不知道。”
婧姌掏出了腰间别着的玉佩：“那你可否告诉我这板块玉佩的来历？”
蓦然盯着那块玉佩，眼底晦暗不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曾是我曾赠予你的东西。”
“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婧姌激动的上前一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偏执的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她不明白蓦然为何要瞒着她。
“公主还是不要问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觉得我有权力知道。”婧姌的眼中从未有过的坚毅，在这一刻蓦然有些动摇了，那个想法刚刚燃起便被他给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