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羽寻没想到婧姌会拒绝自己,容貌本不该是女人最为看重的东西吗?为何这丫头一点都不在意,若不是认识她多年,伏羽寻真的要怀疑婧姌是不是女子。
“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不治,时间久了你在想要医治,我很难保证会治好。”
婧姌勾了勾唇,释然的笑着:“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现如今这副皮囊坏了,也能给我省下不少的麻烦,在亲手毁了这副皮囊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她还会好。”
伏羽寻一惊,他刚才没有听错吧,她说是她亲自动手毁了自己的容貌?
“你疯了吗?”
婧姌斟了一杯茶优雅的品着,那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不已:“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伏羽寻还想说些什么,见婧姌的态度,所有的话都被咽了回去。
“师傅,你说有人去救蓦然他们,那人是谁?”
伏羽寻垂眸不去看婧姌,半响回答道:“我的一个朋友,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他们不会有事,你伤势还没恢复就不要乱走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婧姌一眨不眨的盯着伏羽寻,不想错过他脸上的情绪。
伏羽寻赔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怎么在西摩皇宫带上一阵后都学会疑神疑鬼了?”
婧姌抿唇,西摩皇宫对她来说就像是人间炼狱,她这辈子都不想在提及那个可怕的地方,只要一提到那个地方,所有被隐藏的痛苦都会浮露而出:“送我回去休息吧。”
伏羽寻搀扶起了婧姌,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他还是心细的捕捉到了她眼中闪过的那抹痛苦。
送婧姌回去休息的这一路两人格外的沉默,到达婧姌所在的房间时,一直在犹豫的伏羽寻终于开口:“丫头,如今你已知道你不是北原皇的女儿,你可还恨害得北原覆灭的青龙皇?”
还恨吗?
婧姌已经好久没有问过自己了这个问题了,自从被抓到西摩后,她就一直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过去了这么久,她都快要忘记了这个让她入狼窝的最初原因。
若不是因为青木,她也不会下定决心去报仇,若不是为了报仇,她也不会跑去西摩自投罗网,若没有去西摩,她也不会被羽千寻折磨,差点死在西摩皇宫。
现如今仇恨再被提起,婧姌不知如何回答。
“皇权本就是一条被无数鲜血堆积而成的血路,在皇权这条路上,本就没有对与错。”
婧姌敛下了眸中的异常,她牵强的笑着:“师傅今日跟我说这些,可是为了替青木求情的?”不等伏羽寻开口,婧姌接着又道:“师傅与青木是不是很早就相识?师傅安排救下蓦然的那个人,可是青木?”
伏羽寻哑然,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她竟都猜到了:“你就不能笨一点吗?”
婧姌就知道,她每次问起救蓦然的事情时,伏羽寻就会选择逃避,还问了她是否痛恨青木,她就算不想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都不容易:“你这次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将我救出,可是有青木的功劳?”
伏羽寻不语,他的默认已经证实了婧姌的想法,婧姌吸了一口气,半响开口询问道:“青木答应帮忙救人,可是你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伏羽寻不想瞒着婧姌:“我答应他,只要他能帮我救出你与蓦然,我便帮他一统四国。”
婧姌微微一颤,像是在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伏羽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统一四国谈何容易?”
“我自有我的办法,只要他履行了承诺,我定会尽职尽责的帮他。”
伏羽寻搀扶着婧姌坐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
“我不同意你帮他。”
婧姌声音颤抖,先放下她与青木之间的恩怨不说,一统四国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已经答应他了,难道你想让为师做一个不信守承诺的人?”
伏羽寻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婧姌皱了皱眉,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这样没心没肺。
“我想跟你谈谈。”
伏羽寻坐直了身子,一本正色的说着:“好啊,正好我也有事要给你谈,谁先说?”
“我先说吧。”
伏羽寻挑挑眉:“那好吧,你先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关于放弃帮助青木的,你还是不要说了,就算你说我也不会同意。”
婧姌……她找他就是为了谈这个,他不让谈,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为师知道你是在担心为师,别看为师平日吊儿郎当不着调,为师在做什么心里清楚的很,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这人最爱命了,绝对不会将自己陷入险境。”
婧姌握着茶杯的手指尖泛白,她知道,可还是放心不下。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没有我可说了。”
许久没有等到婧姌的答复,伏羽寻开口道:“我给你安排了一处住所,虽在深山里,但却很安全,我希望蓦然他们回来后,你能跟他们去我给你安排的地方生活,不要再回临安了,还有,不要在想着复仇了。”
“经历了这么多,为师不想再让你陷入痛苦的磨难中,我希望你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过着普通人的日子,无忧无虑。”
婧姌抬眸,对上了伏羽寻真挚的眸子:“丫头,为师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怪我。”
伏羽寻起身离开。
婧姌本想叫住他,却忍住了,伏羽寻不会莫名其妙跟她说这些,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支走她?
婧姌觉得他要做的,一定没有一统四国那么简单,他到底要做什么?
三日的时间转眼间便过去了,今天是蓦然跟白子墨被问斩的日子。
今日的紫荆城比以往要热闹,众人纷纷赶往刑场等着看叛国之贼被斩首。
在这看似热闹的气氛下,紧张的让人窒息。
青木站在窗前,望着楼下行走的百姓,听着他们口中议论的之人,他嘲讽的笑着。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成功的那个人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而是失败的那个,注定是错,这便是更古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