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首收回了为太傅把脉的手,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太傅的病老臣也无能为力,太傅的样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皇甫音儿握着锦帕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虽然已经想到了太医院首也没有办法,可当听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她转眸不去看苍老虚弱的太傅,生怕会忍受不住的哭了起来。
明日就是除夕了,太傅在这个时候出事,皇甫音儿心里很是难受。
羽千寻牵着皇甫音儿的手,另一只手撩过她额间的碎发:“吾知道你一片孝心,近些日子你就留在太傅府多陪陪岳丈大人,吾改日在来看你,切莫太难过,人终究有这一日,你与吾都不会幸免。”
皇甫音儿紧咬着唇瓣,含泪看着羽千寻。
“时间不早了,吾就不打扰你们了。”
“臣恭送皇上。”
“臣妾恭送皇上。”
直至 羽千寻的身影消失在屋子,皇甫音儿才站起身子,她快步的走到了皇甫天耀的跟前,焦急的解释着:“哥哥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何忽然对我这么好,但我对皇上已经没有了始初的那段感情,我与皇上现在只是逢场作戏。”
皇甫天耀悄无声息的躲开了皇甫音儿的触碰,对于这个妹妹,他也不知如何对待。
他转身,无声叹息:“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就是除夕了。”
皇甫音儿踉跄两步,张嘴想要叫住皇甫天耀解释,话卡到了嗓子眼却又咽了回去。
看他的样子,似是对她很失望,似是对她的话并不现信任,皇甫音儿紧咬着唇瓣,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皇甫君豪的跟前跪了下去:“父亲,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尽快的好起来,女儿有好多的疑惑想要等你给女儿解惑。”
眼泪止不住顺着眼眶滑落而下,她忍着痛哭,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泣出声。
出了太傅的房间,皇甫天耀来到了书房,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他心里 一阵绞痛,他摆了摆手示意侍从退下。
根据手下人调查,太傅出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皇甫音儿,虽然不像将太傅出事的跟皇甫音儿牵扯到一起,可所有的目标都指向皇甫音儿,这叫他如何不去怀疑。
想着羽千寻对皇甫音儿的疼爱,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父亲,你旧病复发,可跟小妹有关系?若刺激你发病的人真是的是小妹,我又该怎么办?
你一向最疼爱的就是小妹了,若害你的人真的她,你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皇甫天耀依靠在椅子上,长吐出一口浊气,但愿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但愿莫千凝不会糊涂到为了羽千寻而害死自己的父亲,若真是那样的话,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青龙国伏府。
第二日一早府中张灯结彩热闹不已,众人都在为除夕而做准备,今日婧姌换了一件喜庆的衣服。
她坐在化妆镜前梳状打扮,心情从未有过的好,自从与羽千寻相识后,她就在也没有跟隐安门门的人一起过过除夕。
白流萤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见坐在梳妆镜前打扮的婧姌,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姐姐今日起的好早。”
“今日是除夕,我若是赖在床上不起来,岂不是不太合适。”
白流萤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蓦公子以为姐姐还没醒,不敢进来打扰姐姐,将给姐姐做的新衣裳让我转交给姐姐,早知道姐姐醒了,我就让蓦公子进来了,毕竟礼物还是要亲自送才有新意。”
“蓦然给我做的新衣裳?”婧姌吃惊的看着白流萤,她点头,羡慕的说着:“是啊,而且这件新衣裳还是蓦公子亲手为姐姐做的呢,一个大男人肯做针线活,可以见得姐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说话之间白流萤走到了婧姌的跟前:“蓦公子对姐姐真好,若我此生能遇见一个像蓦公子这样对我的男子,哪怕让我明日死,我也愿意。”
婧姌调怂道:“不如我给你跟蓦然牵个红线如何?蓦然心思细腻,若你们在一起,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有他留在你的身边照顾,这样我也安心。”
心里咯噔一下,白流萤被婧姌的话吓了一大跳,差一点被吓哭。
白流萤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蓦然在好也只是婧姌的,他的好只属于婧姌一个人,若是换做旁人,下场也不会比莫千凝好上多少:“姐姐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这话若是被蓦公子给听了去,一定会……”
察觉到冰冷的目光,白流萤欲言又止,抬眸看向门口站着蓦然,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你怎么了?”
许久没有等到白流萤的回答,婧姌转眸朝着她的视线看去,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无事。”
说着蓦然大步离去,见白流萤许久不出来,他猜想婧姌应该醒了,本想进来探望,谁知一进来听到的便是婧姌要给他牵红线的话,他不相信婧姌不知道他的心思。
今日她说出这话,足以见得她的心里没有他。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可还是在爱着羽千寻?
出了门口,蓦然自嘲自讽的笑了起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婧姌的心里从未有过他。
婧姌呆滞的站在原地,不明白蓦然为何忽然发火,这一大早的,她并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招惹 他生气的事情。
“姐姐你快去追啊。”
白流萤着急的说着,恨不得动手推婧姌出去。
婧姌皱眉,不解的看着白流萤:“我为何要追出去?”
“姐姐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蓦公子对你的心意你体会不到吗?”白流萤无声的叹息,婧姌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为何在感情的面前就这么呆木呢。
婧姌重新坐回梳妆镜前,蓦然对她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她体会过感情,知道爱慕一个人是怎样的眼神。
蓦然看 她的眼神,正是爱慕一个人的眼神。
“姐姐,蓦公子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该不会不为多动吧?”
婧姌拿起梳子,缓慢的梳着秀发,勾唇笑着:“为他所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