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死了,你叫我如何能不难过,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就走了。”
“二阁主,这是个大阁主让属下交给您的,她说让您一定不要伤心,她并没有真的离开,她一直在身边陪着你,只是你看不见她罢了。”
妖妖缓慢接过管家抵来的信,将其紧握在手心里。
“她是怎么死的?”
“大阁主的身体二阁主您很清楚,大阁主她耗了这么久,已经油枯灯尽,她本想撑着你回来再见你最后一面,却不想……”
管家欲言又止,眼底尽是痛色。
妖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棺材,每走一步身上的重量就被加了一分,如此反复的加,她肩膀已在无力气将其扛起来。
在距离棺材一步之遥时,妖妖身子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管家急忙跑过来搀扶,却被妖妖止:“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我可以站起来。”
管家默默退到一侧,忍痛的看着妖妖为了沐雪晴一事伤神。
本来还想着过来帮妖妖一把,换去取地图,而今沐雪晴死了,妖妖也不会在需要他,如此看来他的计划怕是又要泡汤了。
但伏羽寻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藏宝图。
若是没能将藏宝图拿走,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离开。
空手而归从来不是他的性格,不过伏羽寻并不急于现在动手,死者为大,他不希望沐雪晴刚离开不她他就到这里闹事,这是对沐雪晴的不最终。
妖妖跪在棺材前,这一跪便于一日。
妖妖将所有人赶走,她则自己亲自留下陪伴沐雪晴。
这一天她跟沐雪晴说了很多,开心的,难过的,困惑的,无关事情大小,她都一遍遍的说给沐雪晴听。
却一直都只是她一个人说,沐雪晴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在这一刻妖妖多么希望沐雪晴能够骂她一句,甚至动手打她也好,只要沐雪晴还活着,就好。
可是她始终没有等来。
原本止住的眼泪在次流了出来,妖妖疲惫的跌坐在地,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
伏羽寻拿着两壶酒走来,递给妖妖一壶。
顺着的壶酒的主人看去,是伏羽寻一张淡漠的脸。
“虽说借酒不能消愁,但在这种情况下,唯有喝酒最为合适,你觉得呢?”
妖妖不语,一只垂眸盯着酒坛发呆。
伏羽寻嗤笑:“你可真是有福气,我已经许久不曾饮酒,若非不是看在你难过的份儿上,我也不会破例与你举杯共饮。”
伏羽寻本不喜欢妖妖,切他是属于那种薄情的人,就算别人再怎么难过伤心,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看到妖妖这么伤心难过,他竟忍不住都过来安抚。
可能是对不起婧姌,觉得妖妖跟婧姌长相相似的原因,想要借着对妖妖的好,偿还拟补对婧姌的亏欠。
除了这个理由,伏羽寻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
妖妖打开酒坛,自顾自的痛饮一口,伏羽寻勾唇笑着:“酒水好喝,却不像你这样喝。”
“我今日选的这坛酒很烈,你若这样喝,不下半壶你就会喝醉。”
妖妖嗤笑:“喝醉了有什么不好,一醉解千愁。”
“非也非也,难道你没有听过这句,借酒消愁愁更愁?”伏羽寻心情大好的讲解着。
妖妖玩弄着酒壶,眼底尽是冷意:“只要我喝得一塌糊涂,便什么也记不起来,又何来犯愁?”
“既然是来找我饮酒的,那便饮酒,不要废话,说那么多有何意义?”妖妖又饮了一口,白皙的脸蛋儿上浮现一抹红晕。
许是因为空腹喝酒的原因,她感觉眼前有些模糊,胃里更是一片火热。
她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可越是这样脑袋就越是迷糊。
伏羽寻无奈摇头:“早就告诉过你这酒很烈,叫你不要喝的那么冲,怎奈你不听我劝诫,现在可尝到苦头吃了?”
妖妖冷笑:“刚刚我都说了要醉的一塌糊涂,竟然要醉的一塌糊涂,必然要大口喝酒。”
“你这样又是何必呢?人固有一死,没有人会一直安然无恙的一直活着,那怕是你,也逃不掉。”
妖妖自嘲子讽的笑着:“你知道吗?我特别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雪晴。”
“她那么聪明,却又武功高强,若是她在,日后定会风光无限。”
“可我不过是一个做事冲动,没头没脑,愚蠢的人罢了,她将偌大的家业抛给我一个人,以我这趋弱磅礴的力量,如何能管理好这偌大的家业?”
“没有她的辅佐帮助,这偌大的家,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散。”
“你为何要将自己贬低的这么不堪?其实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能,一切都因你太过卑微。”
伏羽寻安抚道:“其实在你身上藏着很多优点,只是你自己不知罢了。”
“优点?”妖妖咯咯的笑着,那笑容中的悲痛唯有她自己清楚:“我唯一的优点便是心狠手辣,总是习惯伤害我身边之人。”
“就像我的姐姐,我三番五次迫害于她,认不得亲手将她杀了。”
“还有我的夫君。”提到这个,妖妖笑着笑着就哭了,虽然在哭,却一直在强忍着笑:“想来你一定不知道妖倾行时如何死的。”
“我知道他便是被你所杀。”伏羽寻道,对于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意外。
妖妖不习妖倾行,且以妖妖这种性子执拗,眼底容不得一粒尘沙的人,自然也容不下屈辱存在。
妖倾行的存在就是她的屈辱,时刻警醒着她所受的屈辱,为此妖妖杀妖倾行很合乎常理。
妖妖缓慢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口走去:“你只知是我杀了他,那你可知?他在我心里是何位置?”
“你一直将他视作为仇人,杀了他也不足为奇,如此也不值挂在嘴边。”
“是啊,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我觉得他是我的敌人,他该杀,他该死,因为他就是我的屈辱,可只是杀了他那一刻我才明白。”
“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已将的事作为我夫君。”
“其实我早就明白,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就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