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拖累婧姌,唯有她死了,白子墨才不用她威胁婧姌。
“你就这么想死?”白子墨忍痛看着白流萤。
“是你逼我的,比起留在你这里,我宁愿一死。”
白子墨捏着白流萤下颚,目光阴冷深沉:“我不会让你死,无论你怎么作怎么闹我都可以纵容你,我不相信你会就这么闹一辈子。”
“若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都闹下去,那我便陪你闹一辈子就是,只有我白子墨还活着一日,就不允许你白流萤先死我一步。”
白流萤挣扎的甩开白子墨捏着她的手:“好啊,我今日便杀了你。”
白流萤抄起木凳朝着白子墨砸去,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白流萤砸他,没有恐惧与害怕,相反还觉得很释然轻松。
他想若是就这样死在白流萤手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流萤眼里写满了愤恨与痛苦,她多想就这样砸死白子墨,可当真正对他动手时,她忽然发现她根本就下不了手。
在距离白子墨脑的一寸之遥时,白流萤忽然停下手。
她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心像是被绑在火架子上面煎考一样。
她多希望白子墨能还手,甚至躲闪,这样她心里对他幻想的最后一丝希望才会跟着破灭。
可是他没有,他就硬生生的站在那儿,等待她打他。
白流萤气愤的丢掉了凳子,她的力气很大,椅子被丢出两米远开外,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完好的椅子瞬间碎裂。
她哭着跑到纱帐后,她痛恨自己,刚才为何不狠下心来对白子墨动手。
只有白子墨死了,这样婧姌才会少一个敌人。
是她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趴在塌上哭泣,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看着让人心疼不以。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顺着那双手向上看去,是白子墨那张俊美温和的容颜。
“是我不该把你带回来后就不来看你,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只是手头上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我这刚处理完便来看你。”
白流萤嫌弃的看着白子墨触碰她的手:“我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你。”
白子墨缓慢收回手,他牵强的笑着:“待在这里一定闷坏了吧,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走?”
“走?你就不怕我跑了?”白流萤讥讽的说着,自从知道白子墨背叛婧姌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话了。
白子墨缓慢站起身子,笑道:“若是你真的能够逃走,逃就是,大不了我再把你抓回来,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白流萤抹去眼泪,她坐直身子,目光深沉的盯着白子墨看,半响点头道:“好啊,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不过我需要让你给我准备一套男装。”
“你要男装做什么?”白子墨好奇的问着。
虽然答应跟白子墨出去,但却没有跟他和好甚至妥协,白流萤对她一如既往的冷漠。
“这是我的事,同你无关,让你准备你准备就是了。”
为了不破坏白流萤的雅致,白子墨也不敢继续追问。
很快婢女们端着一身男装走了进来,白流萤将人全都赶了出去,脱下女装将男装穿上身。
她又简单的将头发扎起,看着镜子中偏偏风度的自己,白流萤很是满意。
门被推开,白流萤以一个崭新的身份站在门口。
白子墨一愣,错愕的看着白流萤:“萤儿,你这是……”
“不要叫我萤儿,叫我白公子。”白流萤打开墨扇学着公子哥的扇着扇子。
白子墨跟在白流萤身后,不确定的问着:“萤……白公子,你确定要穿着这身打扮出去吗?”
白流萤不置可否:“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白子墨急忙摇头解释道:“只要你喜欢就好,并无不妥之处。”
许是因为二人面貌出色的原因,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对此白流萤浑然不在乎,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不远处牌匾上写着怡香院三个大字的妓院。
她不由加快步子。
白子墨急忙跟了上去,一面走着一面问着:“萤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我再同你纠正一遍,叫我白公子。”白流萤没好气的说着。
白子墨无奈:“好,不知白公子要带我去哪?”
白流萤朝着前面使了一个眼色,白子墨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却始终什么都没有看见。
因为白子墨不会相信白流萤会来青楼这种地方。
白流萤用扇子指了指怡香院的位置,白子墨一愣错愕的看着白流萤:“你要来气这种地方?”
“既然是来消遣的,为何不能来这种地方?唯有这种地方才最能让人消遣快活不是吗?”
白子墨急忙上前阻拦:“你身为一女子,怎可来这种地方?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白流萤噗嗤一鼻:“当真以为只有你们男子知道,我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来这种地方,跟我走。”
白子墨伸手去拽白流萤,去扑了一个空。
“说好了带我出来,却没说过会管我去哪,这是我的自由,想跟进去就跟进去,你若不想跟进去就在外面儿等我。”
白子墨忍痛看着白流萤:“你这是在胡闹。”
“怎么,生气了?”
白流萤嘲讽的笑着,眼底仅是不屑于嘲讽。
白子墨缓慢抽回把着白流萤的手:“既然你想进,那别进吧。”
白流萤藐视的看了一眼白子墨,大步的朝着怡红院走去,她这刚凑上前就有好几个姑娘跑过来前拥后簇。
白子墨虽不太喜欢这种胭脂水粉浓重的地方,怎奈白流萤进去了,他实在白流萤的安危,便只能跟着一起进去。
看着黏在他身上的女子,脸上的嫌弃与厌恶不加掩饰。
白子墨阴沉这一张脸,声音陡然冷了下去:“说给我滚。”
话落,刚才还拥族白子墨的女子,这个时间被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再靠近半步。
闻声白流萤忽然停下步子,她转眸去看白子墨,戏谑道:“怎么了子墨兄,既然来了这逍遥之地,若是不逍遥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白子墨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巨人一千里之外的感觉,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