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不能两者兼得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两者可以兼得，但并非所有事儿都可以两者兼得。
就像忠孝难以两全，这是更古不变的定律。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想对婧姌好一点，这样也能拟补一下内心的愧疚。
可他不能心软，他一旦心软就会让婧姌知道他们还有缓和的期待，为此而抱有幻想。
他宁愿让婧姌身体受伤，也不愿意让她心里受伤，因为心一旦死了，整个人都会失去生机。
他这般残忍对待，也都是为了她好，他想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一件事。
咕咕咕……
鸽子的鸣叫声从窗外传开，伏羽寻起身走到窗前，缓慢推开窗户。
灰色的信鸽落在伏羽寻肩膀上，他抓过信鸽，取出别再鸽子上腿上的信笺。
他换看打开纸条，看清楚上面那一行字时，目光阴沉冰冷。
他大手一握，再次松开始信封化为纸屑，在空中乱飘。
那边已经等不急了，看来计划要尽快实施。
他去找白子墨，将家里捎来的内容简单跟白子墨描述一番。
为此倒打的白子墨一个措手不及，他还想着趁着今天晚上偷偷离开，可而今看来所有的计划都要被打破。
“皇后身体抱恙，一日不如一日，我希望你能抽空回去探望皇后。”伏羽寻道。
虽然很担心皇后，但白子墨不敢回去，他只要一回去就会被皇后拉着拽着，甚至最后连一点自由都没有。
“不如这样，这边事情交由我处理，你抽空回去探望母后，回来以后向我禀明母后状况日和。”
伏羽寻皱眉：“皇后现在最想看到的人便是你。”
“我自然知道。”白子墨拉拢着脑袋，眼底尽是哀愁之色：“可是我……”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若非不是为了报答皇后恩情，他才不会留在这里辅佐白子墨。
“你不用同我解释什么，你也跟不着我解释，总归是提醒过了，如何抉择在你。”
白子墨摇头，他捶打着桌子，濒临抓狂。
怎么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生病了，皇后身子一向好好的，很少会生病，这不由让白子墨认为她是在伪装。
想着上次皇后写信催促他回去，猜疑的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想来这次皇后一定是找不到别的借口要她回去，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如此想着，原本还在担心，左右为难的白子墨，变得释然。
夜，漆黑而又阴冷，一处建立在偏僻山野里的大院子，时不时传来声声痛苦嚎叫的声音。
妖妖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走，不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紧张不已。
她想进去帮忙，但一想到会帮倒忙，便忍住了。
半个时辰也后，大夫满身伤痕，屁滚尿流的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妖妖急忙上前两步，担忧的问着：“让你进去治病，看的怎么样了？”
提到治病，大夫浑身都在打颤，听着房间里传来痛苦嚎叫声，对大夫来说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音。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灵敏，现在早就死在里面，更别说什么看病。
大夫拱手：“姑娘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我医术不济，无法给姑娘医治。”
说的大夫抬步要走，却被妖妖给拎了回来：“本姑娘让你走了，你是来给沐雪晴看病的地二十二个大夫。”
“选一些歌说我都像你一样敷衍，身为大夫，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本就理所应当。”
“而今放任人患者重病对其置之不理，难道这就是你的医德吗？”
大夫急躁的解释着：“姑娘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他的病情着实罕见，我实在没有办法。”
“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能够治病救人，这样也不枉费我学医一生。”
不得不说大夫很倒霉，经过前几个足以让妖妖看出，他们都是在找借口，而不想尽心尽责的为沐雪晴治病。
她因着大夫的后衣领，霸气地将他重新丢回房间里。
“本姑娘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好好医治，让她尽快好起来，二，则是死在这里，是生是死，仅在你的一念之间，希望你不要糊涂才是。”
不等大夫反应过来，妖妖已经将房门关上，紧接着她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大夫的起惨叫声。
妖妖勾了勾唇，纵身一跃跃的树上，她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树上假寐。
对于房间里大夫凄惨的叫声视而不见。
对于妖妖来说，哪怕那个大夫真的被沐雪晴杀死了，那也是他子自作自受。
谁让他不专心替沐雪晴看病，胆小的想要逃离。
通过半盏茶的时间，房间里传来的痛苦嚎叫声终于消失。
妖妖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不急不缓的的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地面凌乱不堪，连入脚的地方都没有。
沐雪晴面色苍白的依靠在软榻上，神色疲倦提不起精神。
妖妖一愣，快步跑过去将沐雪晴从地上搀扶起来，紧张的看着她：“你没事儿吧，身子要不要紧。”
沐雪晴摇头，有气无力的说着：“我没事儿，只是又造孽了，又伤害了一个无辜之人。”
“此人心术不正又无医德，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惋惜的，你这不叫伤害无辜，你这算是为民除害。”
“不然今日他从这里离开，只不定又坑蒙拐骗，糊弄谁。”妖妖安抚道。
沐雪晴无奈摇头，她怎会不知妖妖心中想法，她知道她是不想让她难过，自责。
她牵着妖妖的手，这段时间她时常病魔发作，在她痛苦不堪这段日子，是妖妖一直陪着她煎熬度过。
为此沐雪晴很是感动。
只是她实在不想看到妖妖在为了她而得罪别人，惹火上身。
也不希望妖妖在为了她，做一些无味的挣扎。
“妖妖，我想要同你好好谈谈，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妖妖堵住耳朵，不用猜她就能想到沐雪晴到底是何意思。
“我不想听，你真想跟我断绝关系，你便说，我决不阻拦。”
沐雪晴无奈叹息，她缓慢拿掉妖妖堵住耳朵上的手：“我知道有些话你不爱听，可是现实就是如此，不会专挑你顺心如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