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你的狂妄自大,你才会惨败。你很聪明,可你总是将别人想的太过愚蠢,正是因为你的轻敌,你才会输。”
曼文挥了挥手,示意属下之人将太傅给带下去。
战争结束,曼文带着身受重伤的太保回宫疗伤,并派人将莫千凝接回皇宫,得知自己父亲受伤,莫千凝担忧不已, 她回宫的时候太医院首正在帮太保包扎,曼文正在收拾残局。
莫千凝快步的走了过去,担忧的看着躺在榻上的太保:“院首,父亲伤的可还严重?”
“回禀娘娘,太保伤势并不是很严重,老夫一会给他开几幅药,只要太保按时服用,休养些时日就会康复。”太医院首神色恭敬的说着。
莫千凝点头,眼底一阵酸涩,太医院首离开后,她没不争气的哭了起来:“父亲辛苦你了。”
太保挣扎的从榻上坐了起来,老泪纵横:“凝儿,你哥哥他……”
莫千凝紧咬着唇瓣,对于莫千殇的事,在进宫的时候她有听说,对于这件事她深感愧疚:“父亲你不要太难过,哥哥为保护国家而死,他是新吾的英雄,我们应该为哥哥感到骄傲,哥哥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你哥哥还那么年轻,他日后还有很长的路,年纪轻轻却断送了,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上战场。”
握着锦帕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莫千凝转眸不敢去看太保:“父亲,对不起。”
太保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凄楚的笑着:“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身为人父,我没有保护自己的子女,罢了,也许这就是命,只希望来生你哥哥能投胎一个好人家,不要在遇见像我这样的父亲。”
莫千凝张了张嘴,话卡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抚太保,现在她的心里很乱,很难受。
御书房。
曼文揉了揉眉心,此番新吾内乱损失惨重,这件事万不可张扬出去,如若不然敌军侵犯,避免不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到那时,新吾怕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抵抗。
她最担心的不是别的国家,而是南夏。
南夏七皇子傅恩羽知道新吾的情况,南夏虽国小兵弱,若是他们联合其他国家,新吾无可避免一场灾难。
曼文唯一后悔的就是将傅恩羽留在身边,最可笑的是她对傅恩羽竟然动情了。
而今内患解决了,外患却隐隐于心,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高警惕,这一次裔自寒看似出手,实则也没帮什么忙,若裔自寒真的肯帮忙的话,也不至于损伤将近一万的兵马,太保的儿子也不会死。
她还担心外国攻打新吾,裔自寒会跟其它国家联手,至新吾与危难之中。
太傅闯下大祸她自然是不能留,她已吩咐命令下去,三日后将太傅一家满门抄斩。
曼文很不忍心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但这一切都是太傅自作自受,是他将家里人推入火坑,埋怨不得旁人。
“朕让你找小杜子,人可找到了?”
看着地上跪着的红衣男子季青玄,曼文神情疲倦的问着。
“回禀皇上,我等已经找到了小杜子公公,我们的人正带着小杜子公公回来的路上,不日就会抵达上京。”
曼文提着毛笔的手一顿,欣喜的问着:“当真?小杜子可有受伤?”
“我们找到小杜子公公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势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 想来已无大碍。”对于曼文的举动季青玄很吃惊,小杜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曼文对他这般在意。
曼文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总算放下去了,这次铲除乱贼,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小杜子跟莫家,而今小杜子安然无恙的回来,她唯一有所亏欠的就只有太傅跟莫千凝了。
她舒了一口气,事情处理的也差不多了,她也应该去看看太保了,他刚失去儿子,想来很痛苦:“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对了,派人 暗中盯着国师,一旦有什么举动,一定要来禀告给朕。”太傅刚被除掉,下一个就是裔自寒了,虽然他现在没有不臣之举,但他的存在对她来永远都是隐患,不得不除。
“是。”
季青玄躬身退下,刚走两步门外传来太监的叫喊声音:“皇上,国师求见。”
曼文皱眉,护龙卫的存在她还不想让裔自寒知道 ,这是先皇留给她最后的势力,也是她的保命符:“你先藏起来,尽量的敛去气息,朕不想让国师知道你的存在。”
“是。”
季青玄快步的走到纱帐后,许是因为心虚,曼文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不想在御书房呆着,避免被裔自寒那只狡猾的狐狸看出什么端倪。
刚走到门口,敲好撞见迎面而来的裔自寒,她冷着一张脸,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以往那般畏惧害怕,以前的伪装随着太傅被除,胆小懦弱的那一面全都被卸了下去:“这么晚了国师进宫,可是有何要事?”
裔自寒怎会看不出曼文话中的不待见,聪明如他,一眼便看穿了其中的前因后果:“臣进宫是来恭喜皇上铲除隐患。”
曼文勾了勾唇角,阴冷的笑着:“何来恭喜一说,太傅虽然被除掉了,却有更大隐患存在,那些隐患一日不除,朕一日无法安心。”
“不知皇上所说的是阿隐患?”裔自寒明知故问的问着。
曼文眯了眯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国师这么聪明怎会不知朕所说的隐患是什么?”
不等裔自寒开口,曼文接着又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朕去处理,国师若没有旁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朕要去忙了。”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了下来:“日后早朝以后国师若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随意进宫,免得被人说闲话,朕身为一国之君,一碗水要端平,免得被人说了闲话去,说朕偏袒国师。”
裔自寒拦住了曼文的去路,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让人琢磨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曼文皱了皱眉,现如今她已不是当初胆小怕事,任由人踩捏的傀儡皇帝了:“国师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