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九站在窗前的位置发呆,脑海中时不时回荡右护法劝慰的话。
其实她又怎会不知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可是心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难免的夜晚,这一晚上柳十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赵硕那张脸。
就会想到赵硕临走时那绝望痛苦的样子。
柳十九掀开被子,跑到桌子前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摇晃着脑袋,希望能抛开脑海中那些烦闷的想法,可越是这样,脑袋就越是疼痛。
她发狂的一样的乱撞,乱丢东西。
吵闹的声音惊醒了已经熟睡的右护法,他急匆匆赶来,紧张的看着发疯一样的柳十九。
“你怎么了?”
柳十九手指着右护法,激动的喊着:“你不要过来。”
右护法忽然停下步子,紧张的看着她:“你先不要激动先平复心情,一会就会好起来的。”
手抵在桌子上,指甲深深地陷入木桌里,对红血丝充斥的双眸挣了而又恐怖。
柳十九的身子在颤抖,她面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挣扎痛苦的样子看的右护法心疼不以,右护法想要走上前去帮忙,却又不敢,生怕帮忙不成反而耽搁了她。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狂一样的柳十九终于陷入平静。
右护法急忙跑上前,搀扶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柳十九,紧张的问着:“没事吧?”
柳十九摇头,跟着颤抖的手倒了一杯茶水,大口的喝着。
“最近我越发无法控制自己,再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会走火入魔,到时会伤及你们。”柳十九激动的拽着右护法的胳膊。
“如若真到那日我失去理智,一定要杀了我。”
右护法安抚道:“你就是最近想的太多,心事比较重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开你这个心结,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柳十九摇头,她身为一名医者,很清楚现在自己的情况:“答应我要真有那日,一定要在我失去理智之前杀了我,千万不要让我做出我悔恨一生之事。”
“真是那样,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不行,你也一定不希望我会很一生。”
看着她满是恳求的眸子,右护法别过眸子,不忍心去看她。
如若真有那日,他又怎能狠心对柳十九下的去手。
柳十九紧握着他的手,眼底尽是恳求:“答应我好吗?”
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右护法紧咬着贝齿,艰难的点头。
唇角微微上挑,如右护法这句话,她就很放心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了,我还有一事想要告诉你,我打算明日以后离开魔教。”
眸色一睁,右护法震惊的看着她:“你打算去哪儿?”
柳十九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反正去外走走散散心,心情好了,就不会被心魔所左右。”
“你可是想要去找他?”右护法不确定的问着。
柳十九摇头:“我只是想要像之前一样继续游历,行走江湖,自由自在,要是我一年之后还没回来,你就接任务,我掌管魔教,至于寻找皇上一事,就此作罢。”
这个想法是柳十九突然想到的,虽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但对她来说,这个办法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要是有一天她真的走火入魔,也不会伤害门徒。
右护法紧皱着眉头,对于柳十九的这个决定,他很是不赞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你可以继续留在魔教,我与你一同想办法。”
柳十九摇头:“我此生最大的夙愿不是拘泥于魔教之中,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云游四海,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还不了解,在外漂泊这么久,要不是前段时间魔教出了大事,也不可能这么消停的待在魔教之中。”
“现在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胡余下的是你也能继续处理,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何况我不知道我还剩多少时间,我希望在短暂的时间内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应该支持我,为我开心才对。”
右护法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柳十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涩地笑着:“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便是你,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的你兄弟二人阴阳相隔。”
“只希望我死以后,用魔教可以偿还对你的亏欠。”
“你知道我的心根本不在魔教教主的位置上。”右护法辩驳道。
“我当然知道,但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人选,你算是帮我好了。”
右护法气愤的别过头,她都已经最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还能说什么呢?
柳十九取出怀中的令牌,将其交到右护法的手里:“只要手持这块令牌,魔教上下定会听从你的命令,谁若不服从与你,你便杀之以儆效尤,在魔教,唯有手段狠辣才能站稳跟脚。”
“切记不要优柔寡断,心存善念,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忠告。”
右护法紧盯着手中的令牌看,眼底滑过一丝沉重。
“非要如此吗?”
柳十九深吸一口气,苦笑着:“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右护法抬眸看向她,眼底滑过一丝沉重。
“你树敌无数,孤身一人出去很是危险,若是换做之前我听不担心,怎奈你现在身受重伤,随时可能发病,我可以让你走,但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带上一群人,在暗中保护你。”
“你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也好及时赶道。”
柳十九迟疑半响,笑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未来的魔教教主。”
“相信在你的统领之下,魔教会日渐辉煌,你一定会将魔教发扬光大。”
握着令牌的手下意识攥紧,他根本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要不是因为柳十九,他根本不会接这个位置。
“如你所说,我等你一年,这一年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这算是你对我的拟补。”
神色有些恍惚,柳十九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