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位名叫少平的青年侍卫缓了一缓,沉声回道:“大人放心,咱们已经离开瘴气林了。”
离开瘴气林就等于保住一命。
听到这话,玉面少年轻轻的吐了口气,神色怔忪的垂眸叹道:“幸而,天不绝我。”
饱含无尽感慨的话语刚落下,坐在最外面的温溪便不屑地撇了撇嘴。
什么叫天不绝他?
明明是她不绝他好不好。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这几个人全都要死在这儿。
隐隐地翻了个白眼后,温溪不作声了。
毕竟如今的她面对这几个人,要是动起手来,当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等她们死里逃生的喜悦表达的差不多后,温溪便拍了拍手,从山洞中站起身来:“各位,时辰已经不早了,我家中有事要先行离开一步。”
说罢,她从背篓里拎出三只猎的野味儿,便想转身离开。
被陌生的女声惊醒,玉面少年往温溪的方向看了过去,眼中划过一道疑惑:“这位是……”
少平忙道:“正是这位姑娘赠送的解瘴丹,解了大人与属下们所中的瘴毒。”
所谓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只眼下这种境况,再加上他的身份暂时不能与外人道。
玉面少年犹豫了会儿,终是摇摇的朝温溪拱手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名为吴庸,暂住于县衙内,若姑娘有事,在不违背违北国律法,不损百姓之利的前提下,我可为姑娘赴汤蹈火,以报此次救命之恩。”
听到这话,温溪挑了挑眉头,白嫩的指尖一从山洞六个人的身上划过,笑道:“这么说起来,你倒是欠了我六条命,倘若你真有报恩之心,等你空余之时,倒是可以去康山脚下温家村寻我。”
“我名唤温溪,等大人前来报恩。”
话落,温溪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开。
等他走后,山洞内陷入一片寂静。
少平知晓是自己对吴庸的称呼暴露了什么,愧疚道:“是属下的错,那姑娘或许已经猜到大人的身份了。”
如果没猜到,也就不会说什么等他报恩那种话了。
吴庸闭了闭眼,因中毒的缘故,面色还显得略有疲惫:“无碍,总归我上任之事,也瞒不下去。”
温溪拖着大肥猪下山了。
几百斤的肉拖在手里,她走一截休息一会儿。
拖的这头猪,自然是她系统里的那头。
与其让它不知道啥时候被黑心的系统坑了,不如早点吃进肚子里更放心。
所幸眼下天还未黑,山底下还有不少的同村村民。
在其中找到了几张熟面孔,温溪扬声朝他们喊了一句,随后跳起脚挥手。
随后,那些人来到眼前,再看见温溪背后的那头大野猪,一个两个都惊得张大了嘴,半响没有言语。
“这这这,这野猪是你猎到的?!”
温溪腼腆的点了点头,并不居功:“运气好罢了。”
陈长财:“……”
众人:“……”
他们怎么就没运气过?
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
可温溪羸弱的身躯与那头野猪庞大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怕他们不想相信,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温溪真的以一人之力,弄死了一头大野猪!!
“可不可以麻烦陈大哥带着几个人帮我把这头野猪抬回家?”
“这是明天的主菜。”
本就没有二话的同村村民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他们的目光落到那头野猪身上,脑子里想的却是明天温家的新家酒。
顿时,热情高涨起来。
就连温溪这个正主也被挤到了最外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边喊口号,一边轻而易举把野猪抬到了新屋外。
此时天色将黑,斜阳下落西山。
看见这么一头大野猪,温母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一看跟着着大野猪回家的其他的人,温母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惊讶。
嗯,这不算什么。
反正溪姐儿又不是第一次打一头大野猪回来,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婶子,你家姑娘真的太有出息了。”
“是啊,我还没见过能以一人之力打这么大一头猎物的姑娘家呢。”
“瞧瞧这野猪壮硕的,得有三百斤吧。”
事实证明,这野猪确实有三百多斤肉,要知道,它可是系统的畜牧场里待了一个多月,再怎么样也会养得膘肥体壮。
听到众人的夸奖,温母笑的见牙不见眼。
每当听到自己的女儿成为人家口中了不得的人物,她心中就涌出了一股自豪。
这么能干的女儿,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啊!
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温溪笑道:“阿娘,带着几位嫂子把这头猪处理干净,明日的主菜就是它了。”
听到这话,沉浸在自豪中的温母并不觉得心疼,响亮的应了声后,便从屋里拿出了几个常用的大菜盆。
烧热水的烧热水,放血的放血。
看着盆里只盛满了一小半的,凝结成块的猪血,温母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要是一整头猪现场宰杀,怎么着也得接一盆儿血啊。
这年头,猪血可是好东西。
俗话说的好,吃什么补什么。
秦家嫂子们动作利落,再有温母的配合,只过了大半个时辰,就把这头猪清理好了。
温溪特意令人挖出来的沟渠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污水直接顺着沟渠流走,再用一大盆清水冲下,很快那些脏东西便消失不见。
只待顺着河流,彻彻底底的消失。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唯有出力最多的陈长财正擦着额头的汗珠。
刚才最后一盆清水,就是他泼下去的。
见状,温溪直接把小半盆猪血递给了他:“嫂子怀着孩子,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你把这东西带回去,每日给她做一些。”
陈长财本想拒绝,可看出她意图的温溪却突然笑了笑:“明天还要麻烦陈婶子帮忙做菜,这点东西就当做是我的小小谢意了。”
每到这种关头,她就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弄得陈长财是拒绝也不是,接下也不是,可想了想正在家中艰难怀胎的妻子,陈长财咬了咬牙,到底是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