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和包养差不多。
只不过,这里的人更会玩儿,他们选择将自己的女人放在花楼中养着。
说话的间隙,年龄最小的那个姑娘带人进来换了饭菜。
这时,温溪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怯生生的道:“我、我姓陈,姐姐们都叫我绵绵。”
“陈绵绵?”温溪莞尔一笑,抬头望着另外几人,促狭道:“这丫头的名字听起来和你们倒并不像是出自一脉。”
“当然。”琴萝道:“这位小妹妹还未接过客,老妈妈当然不会凭着客人们的喜好给她取名字。”
“不取也好,绵绵绵绵……再好不过。”
说到这儿,温溪心下感慨,望着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到底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坐在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起了饭菜。
恰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巨响,与此同时,花楼里爆发出一阵尖叫。
没过多久,温溪所处的包厢门便被人从外面用暴力推开。
霎时间,温溪眉眼狠狠一沉。
这时,突然闯进来的姑娘带着哭音,慌忙地朝琴萝道:“琴萝姐姐,琴瑟惹祸了,她把客人推下了楼,您快去瞧瞧吧。”
此话一出,琴萝面色剧变,甚至忘了与正在招待的客人打招呼,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温溪没了进食的兴致,慢慢悠悠的放下筷子。
屋中的另外三人面面相觑,眼中也带着一丝焦急之色,却因为顾及屋中的客人,没有贸贸然的离开。
见她们目露惶恐,温溪动作轻缓地擦了擦嘴,拿起旁边的折扇,嘴角挑起一丝邪笑,道:“罢了罢了,好不容易有热闹可以瞧,咱们也一起去瞧瞧吧。”
听到这个话,另外三个想去看情况又不敢擅自离开的姑娘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刚走出门,便能瞧见外面混乱的情况,如今她们正在二楼,从此处靠在围栏上,能清楚地看见一楼的情况。
楼道上拥挤着许多来来往往的客人与姑娘,皆在此处看热闹,原本宽阔的楼道如今已是站满了人,一个两个伸着脑袋往外看。
旁边有个醉醺醺的客人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走,书书下意识将年龄较小的陈绵绵护在身边。
这时,温溪靠在围栏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悠悠闲闲的瞧一楼闹最厉害的地方。
一楼,老鸨正面色悲愤地拍着膝盖哀嚎,而琴萝则胆战心惊的站在琴瑟——也就是她亲妹妹的身边,一同看着坐在旁边单手撑着额上伤口的中年男人。
那衣衫不整的男人肥硕的指缝间已溢出了点点的鲜血,衬托得一张老脸更加苍白扭曲。
而另外一个人的状况看起来更惨。
琴瑟——琴萝的妹妹,已是罗衫半褪,露出了身上新鲜的淤痕,疼痛与恐惧瞬间涌上心头,使之埋首靠在琴萝的肩膀上哭得不成样子。
琴萝自是心疼不已。
可眼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鸨还在一旁与被推下楼的客人交涉,赔着笑道:“柳爷,是咱们这的丫头不懂规矩伤到了您,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让她对您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冒犯之处——至于您的伤,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所有花费皆由花楼承担,柳爷您……”
不待老鸨将话说完,被称为柳爷之人已经冷冷地笑出了声来,阴冷的目光一直放在琴瑟的身上,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面对老鸨的示弱,柳爷恶狠狠的道:“我看起来像是缺那点儿银子的人吗?老鸨啊老鸨,你的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既然是出来卖的,难不成还玩不起了?爷又不是没给银子,可这贱人居然还敢对爷行凶下手,简直罪不可恕!”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琴瑟的错。”老鸨苦哈哈的,不由得在心底埋怨琴瑟无事找事,眼前这人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这一次让他见了血,只怕整个花楼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儿,老鸨心中更是气愤,随手将伏在琴萝肩上哭泣的人拉扯了过来,再一点也不温柔的将之甩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小蹄子还不快给柳爷赔罪!柳爷让你陪着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敢动手伤人,看我今天不揭了你的皮!”
眼看着老鸨的谩骂越来越难听,一旁的琴萝听不过去了,忍不住上前两步,抱着老鸨的胳膊哀求:“妈妈,这事儿是琴瑟做的不对,我替她赔礼道歉可好?您就容她一次吧……”
老鸨被哭的心烦,阴沉着脸狠狠的往琴萝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望着狼狈倒在地上的姐妹厉声道:“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赏了你们一碗饭吃,才能保证你的狗命,如今竟然敢在我的地盘跟我的客人作对,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姐妹二人心生绝望。
眼前的柳爷手段狠辣,这昙城里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如今伤到了他,以柳爷的手段,绝对能让伤他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可作为姐姐,琴萝到底不忍心看着唯一的妹妹因此事而死……
是以,见求不动老鸨,琴萝只能转而去求柳爷,爬着过去抱着他的腿哀哭:“柳爷,我家妹妹伺候您多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呵,”柳爷忍着疼,随手在琴萝傲然的胸·脯上抓了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嘲讽着道:“爷与你们有什么情分?你们是女支·子,是玩儿物,是有钱就能上的东西,你们也配跟爷谈情分?”
此话一出,在旁边陪着客人们看热闹的姑娘们面色都有些苍白,而与姑娘们不同的是,她们各自负责的客人们却笑得异常的张狂。
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已然对她们动起手来,高声附和柳爷的言论。
“柳爷说的对,可不就是这样吗,对于女支子,哪儿用得着留什么情面?”
“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柳爷何必在意?随便处置了不就好了?”
“是啊,处置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我看琴萝姑娘就挺不错的,比她妹妹更识情趣,柳爷不就喜欢这样的?”
听到这话,柳爷猖狂的哼了声,朝起哄的最厉害的那人不屑的道:“这姐妹二人都是我月夸下玩物,滋味也就那样。”
男人们的污言碎语争先恐后地传入耳中,琴萝与琴瑟的脸色越发苍白,眼下的他们就如同被剥了衣裳,在大庭广众下任人观赏猴子。
毫无颜面可言。
就在琴萝忍不住在想再凭借着往日求求情时,隐忍多时的琴瑟已是再也忍不下去忍不住爆发开来,一把扯过琴萝嚎啕大哭。
“姐,你别求他了,就让我去死吧,他不是个人,他想弄死我,你瞧瞧我身上,就没一处好的了……”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说罢,琴瑟扯下另一半的薄纱,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伤痕。
牙印、鞭痕,还有被灼烧的痕迹……
有些被伤的厉害地方,甚至已经化了脓。
哪怕她是个女女支,此等对待手法也耸人听闻。
一时间,四周不停的传来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显然,敢来这一座花楼的,除了个别有不同的癖好之外,也无能下这等狠手。
二楼的温溪眯着眼看了看,突然朝身边已经哭出声来的书书问道:“这柳爷是何许人物?”
书书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是昙城柳家嫡系的三爷。”
温溪又问:“柳家……又是什么存在?”
此话一出,书书惊讶地看了温溪一眼,却是认认真真地解释道:“柳家是昙城的首富,昙城大半的产业都是他家的。”
说到这儿,仿佛怕增长仍旧不能理解到柳家有多强大,书书又添了一句:“包括咱们的花楼,也是柳家的产业。”
半眯着眼望着琴瑟身上的伤痕,温溪只觉得一股邪气从心底而生,面上却是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我瞧着这柳爷……癖好似乎不一般啊。”
提到这事,书书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回想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已是被今日发生的一切打垮,丧着脸细声细气,语气中有说不出来的惊恐:“除了那几个特殊的,花楼里大部分姑娘都跟过他……据说,有好几个姑娘都死在他的房间里。”
温溪惊诧不已:“都闹出了人命,难道你们都没报官吗?!”
听闻此话,书书哭的不能自已:“报官了,可是报官没用,刚开始是老鸨压着这事儿,后来不容易将消息传出去了,衙门却是给了个借口敷衍而过。”
总之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扯不到那柳爷的身上。
到后来,楼里的姐妹们也就认命了。
甚至书书还做出了猜测,要是琴瑟没能从这位爷的房间里逃出来,如今只怕也已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瞧那身上的伤痕……就连脸上都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温溪心底很震惊,忍不住直接在心底询问系统北国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