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毛她听出了一种很自豪的意思?
“阿娘,我们还是来说说我做的梦吧……”
“你说,娘听着的。”温母擦了擦眼角,一大早因提起死去的男人而泛起的酸涩感全然被抛之脑后,一心扑在了女儿身上。
见她注意力确实被扯了回来,不再抹泪,温溪这才道:“所以,我寻思着,下个月不是阿爹的生辰吗?我决定给阿爹阿娘一人做一套衣服,待做好以后,在阿爹生辰的那一天,阿娘刚好穿上我亲手做的衣裳,再把阿爹的烧给他……”
按照上一次她的失手,想必温母对与她做衣衫早已生了阴影,要是不找个好借口,她真别想碰家里的针线。
但没等温溪把话说完,温母就毫不犹豫打断了她,面色不愉道:“给他烧什么衣裳?都已经死了的人,谁知道烧了他能不能收到?平白浪费银子,不如省下来给你当嫁妆。”
“不是嫁妆,是聘礼。”温溪认真的反驳道:“我以后是要招赘婿上门的。”
温母赞同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意见:“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就攒着当聘礼。”
“……”
温溪沉默了。
她忽然觉得,她们母女二人的脑回路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都这么的……神经大条。
温溪顿了顿:“其实,做一套衣裳也费不了多少银子……”
“不行,浪费。”温母声音平淡,对死去的男人异常狠心。
“那……”温溪不得不退后一步,仿佛很是为难:“但我不能让阿爹失望,要不我就给阿娘做一套?让阿娘在阿爹生辰时美美的给他贺寿?”
温母差点被感动的眼泪汪汪,却是毫不犹豫的道:“家里刚做了次衣衫,还有两套我放在箱底没穿过,到时候就穿那些过去。”
“不行。”温溪一本正经的道:“那不是我亲手做的,表达不了我对您的孝心,要是让阿爹知道了,一定会在梦中怪我的。”
听到这话,再看温溪委委屈屈的模样,温母声音立即高八度:“他敢?!他要是敢在梦里找你的麻烦,我就到他的坟头哭去,哭的他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就算没把尸体找回来又如何?
衣冠冢也是坟头,同样能扰鬼魂的清静。
温母满头黑线:“阿娘,话不能这么说,您是我娘,我给您做一套衣服怎么了?”
她发誓,要不是所有针线与布匹全在温母手上,而她暂时又不想去镇上,她一定买个十匹八匹回来练手。
见温溪一脸孺慕,温母无话可说,只好红着眼眶跳下炕,拿出贴身携带的铁锁,打开房间里唯一的一架木柜,从里面抱出了一匹颜色最为暗沉,还落了不少灰的麻布。
温溪:“……”
她就这般不值得信任吗?
就算是用来练手,也不能用这种东西糊弄她啊!
温母拍板道:“就用这匹,平常走人家做客的衣裳我已经有了,就差一件下地干活的。”
——做吧做吧,反正是传来种地的,不管做成什么样都能穿。
莫名其妙的,温溪从温母的话里听出了这种意思。
不得不说,真狠。
估计也就是因为自己是温母的女儿,她才能容忍自己糟蹋东西。
要换做嫂子何氏……
那皮估计都会被剥下一层。
想到这儿,温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然后包着布匹,手脚利落的跳下炕,一边往外面跑一边道:“阿娘放心,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我会向嫂子请教的。”
说完后,生怕温母反悔,温溪连忙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转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
温溪望着床榻上的布匹发愁。
怎么说呢,每次动针线活,都像跟人打游击战似的。
为所不说,中间还有千难万种。
让她心下十分感慨。
望着麻布皮发呆许久的温溪缓缓回神。
做一套女子成衣,她没有半分可钻的空子。
也就是说,她必须要按班就步,不能有分毫的差错。
想了想后,温溪淡定的在脑袋里召唤系统,理所应当的道:“让我做衣裳没关系,可你总得给我一套步骤图吧?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每一步该做什么?”
狗比系统沉默半响:“……”
然后,当真‘叮’的一声,冰冷机械的机械音再度响起:“女子成衣图已发放至宿主背包,请宿主注意查收。”
说完后,系统彻底的潜水不语。
显然,它非常害怕温溪再用‘合理’的借口从它身上抠出不要积分点的免费物件。
温溪迅速的把成衣图拿出。
是一本精致的图画,细节处都有仔细的解释。
而且全部用的简体字。
而且,狗比系统竟然难得的大方了一次,也许是怕她胡搅蛮缠,图册上面的款式多达数十种,她完全可以随心挑选。
……
正月初九,温家建房工程再次开始。
温溪找了个机会去地里瞧了一趟,种下的马铃薯已有了婴儿拳头大小,再等上个把月就能收获。
刚好与房子建成的时间差不多。
在这期间,在温墨的强烈纠缠下,温溪不得不带着他满山头乱窜,除了最深的地方不敢去以外,其余地方几乎被他们搜了个遍。
‘嗖’的一声,天上掉下一只麻雀。
再一次瞧见温溪‘百发百中’的实力后,温墨仍是满眼惊叹:“阿姐,你真厉害。”
难怪从刚进山的时候面对那些麻雀窝,阿姐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来是因为她有足够的实力,早就能猎到很多的飞禽,自然看不上这一点点肉。
阿姐的目标更大。
比如飞速从面前窜过的白兔,又比如出来寻食的野鸡。
他们出来不过半日,背篓里就已经快装满了。
感受着肩上沉重,再看了看一直走在前面未曾回头,正盯着树丛下啄食野鸡的温溪,温墨脸上的笑容无限扩大。
将野鸡的腿打断后,温墨连蹦带跳的跑去拧断野鸡的脖子,最后动作利落的甩进背篓里,掂了掂重量,感慨道:
“阿姐进山一趟,收获比人家进山三天的都多,在未来某一天,要是实在没事做了,阿姐还能以打猎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