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公孙凝儿费了老大劲拉，沐千落就是死赖在沐千离身上不下来，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还好天色较暗，看不出她脸红。
“喝多了些。”沐千离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将沐千落从身上撕了下来。好在她折腾了一路没了力，不然能不能将她撕下来还很难说。
公孙凝儿忙拉住还要过去抱沐千离的沐千落，“千离学长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忙将她搀了进去。
……
“邦邦邦……”沐千离敲着百里浅笑宿舍的门，当然，门是开的，百里浅笑可不是早睡的人。
百里浅笑一脸惊喜：“真是难得，你居然主动来找我。”
“师父。”
“好了好了，心里有我这个师父就好，不用叫那么亲热，还是和往常一样，叫我爸爸吧。”自拜师之后，百里浅笑借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直撺掇沐千离叫自己爸爸，乐此不疲。不过沐千离一次没叫过。
见沐千离不说话，才恢复正经，道：“你找我干嘛？”
沐千离将创壹的事细细告诉了百里浅笑。
“你是说千机创生物开口说话了，还叫你爸爸？”百里浅笑也有点惊讶。
“嗯。”提到爸爸这两个字，沐千离莫名难以启齿。
百里浅笑：“这样的情况……我还从没听说过。千机创生术再强，也无法真的创生，更无法让一堆死物开口，拥有意识……”
类似的话，沐千离也听律修说过。即使被人称作千机创生术的鬼才律修，也只能做到让小白有情绪、认主人，根本无法赋予千机创生物意识。叫爸爸，那更是不可能的。
“除非……”百里浅笑想到一种可能。
“什么？”
“你，拥有神识。”
“何为神识？”
“通俗来讲，就是神可转化为能量的意识，这种能量可以赋予生物意识、可让自身灵魂剥离。也只有神才会有。”
沐千离想到百里浅笑曾将血渡给他，便道：“你的血。”
“非也非也，我可不是神。”
“你是上古神兽，也不能称之为神？”
“某些人自断神脉，终身不能成神，当然不能称之为神。”烟馡靠在门口，懒洋洋地抽口烟道。
百里浅笑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都好久的事了，你说它干嘛。”
烟馡哼了一声，继续抽烟。沐千离离她较近，被她的烟雾笼罩着，那味道似与往日有些不同。
百里浅笑继续道：“总之呢，神不受法则限制，甚至可以修改法则，而我，只是神兽，除了命长一点，和人也没什么区别，一样要受法则限制，而且没有神识，就算有，神兽也是不如神的。所以千机创生物的神识还是来自你。”
“他……”烟馡刚要说什么，就被百里浅笑打断，“啊，这么晚了，千离你该回去了……”
沐千离懵然：“嗯？”
百里浅笑直接起身将他推出门去，一本正经地道：“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了，小孩子回去睡觉。”沐千离就这样被他推到门外。
“嘭！”门关。
沐千离不明所以，但还是对门微微行礼：“徒儿告辞。”
烟馡看着将门关紧，还隔离了空间的百里浅笑，翻了个白眼，把话说完：“怎么，你不准备告诉他，他是千年难遇的‘神魔共生体’？”
人的体质都可以承受神或魔的附体，但是最多只能承受其中一种，而且还是较弱的神或魔。但神魔共生体却不同，可以同时承受极度光明极度黑暗的神与魔，并且，可以同时削弱二者对自己意识的控制。
也就是说，赤阳、魔尊、沐千离的三个意识，在大多时候都是由沐千离主导。
但“大多时候”毕竟不是“全部时候”，烟馡是十分担心重伤七冉那日的情况再发生。当然，烟馡担心的并非七冉的死活或是梵天教的报复，而是沐千离的情绪走极端，真的成魔。
“还不是时候，”百里浅笑道，“这几天不在，又是去调查他了？”
“是啊，帮某些人擦亮眼睛。”
“擦亮眼睛又如何，成魔总比成神容易。”
烟馡：“你笑什么，你对他成神很有信心？”
“那倒不是。我只是对他成为他自己很有信心。”
“哼，成为他自己？”烟馡瞪百里浅笑，“降魔已经完全恢复完毕，你还准备让它留在他身边多久？暗影教培养了他七年，就是为了让他成魔，如今无念蚀骨匕回归他手，与降魔合而为一，再有两年，一个被暗影秘法控制的魔尊就会出现在世间，成为暗影教统治第九界的工具！你还不准备告诉他？还任其发挥？还瞒着我！若不是我自己去打听到这些，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这样，我哪敢告诉你。”
“那你就瞒着我，让一个拥有赤阳精魂魔尊出现？当年的屠魔大战你也参加了，你该知道魔的力量，与神不相上下，可以说是神的阴暗面，如今你竟敢让一个即可为神又可为魔的人存在世间……神活于世，化魔只在瞬间，连神都不敢如此造次，你倒是敢！”
“那你说怎么办……”
“杀了他，取赤阳精魂。”
“我反对。”
“……，你还反对？”
“三娘，你该知道，暗影教如今沉寂，就是因为千离还在世间。若是千离死了，他们立马再找一个人做魔尊复活的媒介，该来的迟早会来。”
“但至少不会这么快。”
“不，应该说，至少千离心向光明，身怀赤阳，我们有与魔尊对抗的把握。赤阳精魂微弱，剥离定会损伤元气，重生只能再找一个胎儿；而魔尊寄魂于降魔中，降魔永远不会坏，千离死了，随时都可再找一个替代。只怕倒时还未及九岁，下一个魔尊已经出世。”
百里浅笑：“况且，暗影教本身也不是好对付的。加上还有一个第七界和梵天教在虎视眈眈，虽然第七界为何沉寂我不知道，但以幽凰的野心，她不会放弃第九界这块肥肉。”
“是啊，形势如此危机，你还如此相信他。我是该说你知人善用呢，还是你旧情难忘呢？”
“旧情……”
“别跟我说你看着他那一头银发，你没有睹物思人，从而护他！”
“三娘，相信我。”
“上一次我相信你，你自毁神脉，这一次……”
“虽然神脉没了，但第九界不是好好的吗？我也好好的。”
“哼，”烟馡上下打量着他那夹着几分苦涩的官方假笑，冷笑道，“你最好是好好的。”
烟馡踏出他宿舍：“我已在他身上下了葬蝶蛊，时间限制是十六岁……你还有时间、为他准备后事。”
“什么？！你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