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人么，准确的说，小黑并不是个人。
但是，这怎么跟苏青雅解释呢？
“是我的心腹，如果护在你左右，可信便是了。”江流说道。
“我是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什么身份。”苏青雅追问道。
“他没有身份，你只管管他叫小黑就行了。”江流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苏青雅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人家分明是一个苍老的老者，可你竟然让我一个年轻人叫他小黑？
宠物？
“你能不能跟我解释清楚？”苏青雅又问道。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么？”江流问道。
“不信。”苏青雅立马摇头。
“那跟你说了也没用。”江流回答道。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他是个神仙吧？”苏青雅又问道。
江流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神是神，仙是仙，不过在你眼中，小黑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一位仙人。”
“你现在就好像在告诉我，我收了二十多年的科学论教育，其实是在被洗脑。”苏青雅说道。
“洗脑倒是不至于，至少你也学到了有用的知识，如果让这世上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不应该知道的，那这世道早就乱了套。”江流说道。
“所以你才告诉我，这世界上有神仙？”苏青雅反问道。
江流只觉得，继续和苏青雅掰扯下去她只会纠缠不休。
但是苏青雅现在肯定也非常清楚，小黑不是一般人，他江流也不是一般人。
“你当真以为我当初救下你，是怜悯你是一条生命么？”江流忽然反问道。
“那是为何？”苏青雅问道。
“因为你身上具备一种常人不具备的东西，我当时很好奇你父母是什么人，原本会以为不是一般人。”江流说道。
“所以你当年答应跟我结婚，只不过是为了看看我父母到底是不是人？”苏青雅有些火了。
“也并非如此，我之前就说过了，我那时候需要一个地方容身。”江流说道。
苏青雅有些无言，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对话让她觉得有些失落。
她可能希望江流对她有点感情吧。
可是对江流而言，他对苏青雅也不说没半点感情，毕竟三年同住一个屋檐下。
但是要说情情爱爱，那还远远谈不上，毕竟两人其实没有共同经历什么。
“你也不必失落，你当年的目的很单纯，无非是利用我做挡箭牌。而我救下你，其实是惜才，我这人有个臭毛病，那就是太惜才，所以才导致我今天落得这个地步。”江流说道。
江流的话正中苏青雅下怀，苏青雅这才生出一些复杂的情愫出来。
当初，确实是有目的，可是如今，她也确实是有些喜欢江流了，这一点不假。
苏青雅减缓车速，侧过头来朝着江流小声的问道：“你真活了九万年？”
时至如今，江流之前所说的话她都信了，但是唯独江流说他活了九万年，苏青雅不太敢相信。
“我只负责坦白，你负责信不信。我再告诉你，小黑活了一万多年，他虽然如今已经到了暮年，可他相对普通人的寿命来说，算是六七十岁，还有个几千年的活头。”江流说道。
“看来，我是不信也得信了。”苏青雅说道。
身边躺着个活了九万年的人，这还是人么？妖魔鬼怪？
“九万年前，真的有人么？”苏青雅小声的问道。
“有。”江流简短的回答道。
“那么活到现在的，还有多少？”苏青雅又问道。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但是他们大多不在这个世界，去了别的地方。”江流说道。
当年练成长生诀的，并非江流一人。相反，江流其实是最后一个练成长生诀的。
只不过在江流练成之前，之前所练成的师兄师弟们，早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因为当年江流一种师兄弟的修炼，几乎耗光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天地灵气。
而等江流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道路，已经是几万年以后的事情了。
“真是匪夷所思，我竟然和一个老神仙结婚了，说出去也得有人信。”苏青雅连连不可置信的说道。
“哈哈，我就当你在夸我了。”江流哈哈一笑说道。
“谁夸你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就是一只成精的老乌龟。”苏青雅冷冷的白了江流一眼。
“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了。”江流微微笑道。
“那建国之前呢？”苏青雅又问道。
苏青雅刚刚不是还生气的么？怎么现在又想和江流聊起来了？
江流不太想扯这么些有些无聊的话题，便靠在座椅上不回答苏青雅的问题。
苏青雅看了看江流，江流一脸无趣的样子，不过苏青雅也习惯了。
“江流，你说要建立一个对标京城的商业帝国，我总觉得这是百八十年的大计才对。”苏青雅说道。
“乔天龙能在几年之内站在湖湘省巅峰，你凭什么不可能几年之内站在华夏国巅峰？”江流反问道。
“前不久湖湘有个私人重工企业，就因为是私人企业，为了给一个国有企业让道，被逼的搬离了湖湘省，你觉得从商这条路真的这么简单么。”苏青雅反问道。
“等你有钱了，拳头硬了，你讲出来的话都是道理。你现在没实力，不管你为谁打抱不平，那也只是打抱不平而已，就这么简单。”江流说道。
“你想让我去打架啊！”苏青雅半开玩笑的问道。
事实上，苏青雅见过江流出手，她丝毫不怀疑江流打架厉害这个事实。
但是江流性子淡然，似乎对打架这种事情并不热衷。
“你是个打架的好苗子，不说千年一见，至少我那些学生没你这么好的根骨，你也可以喊我一声老师，我可以考虑考虑教你打架。”江流笑道。
乔天龙管江流叫老师，南海那个姜涛也管江流叫老师。
苏青雅是什么人？和他们两人相比，什么也不算，她叫江流一声老师，就代表和那些人平起平坐了。
不亏啊。
“老师，还请不吝赐教。”苏青雅开玩笑的笑道。
“回家再说。”江流说道。
苏青雅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天才中的天才也没有苏青雅这么好的灵根。
回到家中，江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本古籍，放到了苏青雅的面前。
苏青雅也算是博学多才，打开书籍一看，全是文言文，苏青雅倒是全部能看懂。
才看了一页，苏青雅就觉得有些奇怪，这本书并不是什么武林秘籍，反而像是类似于论语这类讲道理的书。
“这就是你要教我的？”苏青雅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江流问道。
“不然呢？”江流反问道。
“不应该是教怎么打拳耍剑之类的么？”苏青雅反问道。
“文收学生武招徒弟，他们管我叫老师，我教的自然是文学。”江流淡淡的说道。
江流自己挺厉害，可是怎么教人打架，教一些什么招式拳法，江流还真不知道怎么教，因为他自己也不会那些固定的套路招数。
“这书虽然没见过，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青雅说道。
“书中自有浩然气，你如果能将这本书参透，自然还会有一些自己的感悟。”江流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
这时候，江流确实将自己放在了老师的位置上。
江流那么多学生，他所教的全部都是文类，至于江流教出来的人有多么多么厉害，自然都是他们自己从书中所得的感悟。
苏青雅将信将疑的说道：“我也算饱读诗书，什么四书五经我都读过了，除了觉得先人们学富五车之外，我是没得到什么感悟。”
“那是你读书的方式不对，如果随便读读广为流传的诗书就能成为高手，那也就不会有建国不许成精的说法了。”江流说道。
“说的好像有那么些道理，有些字晦涩难懂倒是真的，这本书确实比那些古籍难上一些。”苏青雅说道。
“好好看吧，不懂的可以问我。”江流说道。
回想起来，江流已经好久都没有讲过课了，他那些学生，一个个天资聪颖，早已学成才了。
苏青雅看了几页之后，大致就明白了，这本书讲的是礼和乐。
才看了几页，苏青雅确实别有一番感悟，思维变得清晰无比，周身万籁俱静，仿佛任何声音都逃不过自己的耳朵。
这时候，苏青雅大致也明白了江流所说的浩然气是个什么意思了，虽然还不太清晰。
不过，这本古籍确实非同一般，如果全部读完熟记于心，真的能从中感悟到什么。
苏青雅甚至还觉得，之前所看的一些古籍，比如四书五经，其中确实也有大道理。
不过，那些大道理又好像将人的思维给禁锢住了一般，而这本书，刚好是打开那个未知世界大门的钥匙。
“你有这样的书，为何不早拿出来呢。”苏青雅一边认真看着，一边喃喃问道。
“前车之鉴。”江流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