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云在外行军打仗,睡过草地,滚过泥土,弹绝粮尽时连树根都啃过,见过世上最肮脏的颜色和污迹,早就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即便是被泼了一身的赃物,他都能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更何况,顾清漪一点也不脏。
少女的莲足干燥而滑腻,像上等的羊脂白玉般触手温凉,三寸圆肤粉光致致,纤纤玉笋轻颤,光滑的指甲轻轻地在掌心划过,像是羽毛在心尖撩过,又痒又热,他的掌心便沁出汗珠来。
玉足端丽轻盈,美中不足的是留下了一圈刺荆般的结痂,生生破坏了一段奶白,指腹下意识地在伤痕便磋磨了一下,结果莲足突然缩了回去,他便听到了一道低泣,女子咬着唇,泪眼盈盈,一脸的难为情。
晶莹的泪珠粘在长长的睫毛上,像一颗饱满圆润的琉璃滚珠,继而不堪重负地坠了下来,落在手背,他像是被灼烧了一般,下意识地松开手,就见顾清漪匆匆捡起罗袜绣鞋穿好,戒备地看着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他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你在怕本王?”
隐含着怒气的秦王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带着森寒冷冽的气息,把整个空间都冻结起来,顾清漪心中加速,心道他终究还是察觉了。
自从知晓自己怀孕后,她常常有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和压迫感,如悬崖走丝,生怕一着不慎便跌入万丈深渊,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她时常安慰自己,别急,只需等一个月便可。如此冷情冷性,平淡无波,直到遇到了秦王,才知道心底藏着自己也没有发觉的焦虑和不安。
这是两人的孩子,但是她选择了隐瞒。若是秦王知道了,又会露出何种神色?厌恶、还是暴怒?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她能够接受的。
她看着沉着脸的男人,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奇异地镇定了下来,“没有。只是多日不见,王爷威势愈盛,臣女胆子小,被吓住了。”
这个解释丝毫没有破绽。
白穆云是从白骨累累的战场中回来的战神王爷,浑身血煞之气,不言不语也是威势十足。更别说他如今兵权在握,锋芒毕露如日中天,上朝时胆气不足的文官见着了他也是两股战战,顾清漪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会害怕他实属正常。
更何况,他们的初遇并非什么美好的回忆。
白穆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点火气也没有了,只是语气依旧冷硬,俊脸微凝,“以后不许再犯。”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顾清漪松了口气,觉得重新活过来似的,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突然小腹抽搐了一下,她大惊失色,以为是动了胎气,结果响起一道咕咕声,居然是唱起了空城计。
轰的一下,她薄嫩的脸皮顿时烧得通红,捧着肚子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吭吭哧哧了大半天才挤出一句欲盖弥彰的话,“王爷,您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