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过后,齐丰把自己的私房钱一起交给穗穗,自己的八百文钱加上分家得来的一百五十文,加一起也有小一两银子了。
穗穗将钱和田锲一起压箱底,用横锁子拴上,两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深深睡去。
这一觉穗穗睡到日上三竿,自打分家之后,再也不用早起跟着婆婆蹭饭了。
齐丰待穗穗极好,没舍得叫醒她,便自己主动下厨,做了一锅棒子面粥。简单地炒了两个鸡蛋,只是烹油锅的时候,锅里发出嘶嘶的响声,把田穗穗给惊醒了。
穗穗茫然地看着正在炒菜的男人,心里顿时溢满了幸福感。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齐丰察觉到穗穗这边的动静,笑着转过头,问道:“娘子醒了?”
“嗯,相公你做饭啦?”穗穗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声。
这时候鸡蛋炒好了,黄呈呈的炒鸡蛋倒在盘子里,齐丰盛了一碗粥,里面夹了许多鸡蛋,直接端到穗穗的床前来。
穗穗顿时羞愧满面,天啊,齐丰也太好了吧,她又不是病人,干嘛待自己这么好。
齐丰笑眯眯地坐在床边,“娘子昨夜辛苦了,为夫特意为你炒了两个鸡蛋补补身子。”
不提还好,一提,穗穗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她这种模样,说不定会让齐丰轻看自己,将自己与那种女人归为一谈。
穗穗坐起身来,忙从被子卷里翻到自己的衣衫,套在身上,快速地系上纽扣。
齐丰好笑地看着娘子,一副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自己,道:“娘子安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穗穗恼羞地瞪了齐丰一眼,待衣衫都穿戴整齐才端起碗来将粥喝光。
她没想到齐丰这个大男人,居然也能将粥熬的爽滑可口,鸡蛋也炒的香喷喷的,咸淡适宜,心里不由地对齐丰赞叹不已,真是居家好男人。
看娘子喝的津津有味,三口五口下了肚,齐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娘子喜欢吃,日后我都早点起来煮给你吃。”
穗穗听了心里倍感满足,忍不住往齐丰脸颊送了一个亲吻,以示奖励。
不过,这句话她将当听听算了,哪里能让一个大男人天天早起伺候自己穿衣吃饭。
就在这时,木门被拍得直响。
穗穗当即顾不得羞、涩,忙抬头朝门口看去。
“齐丰,穗穗,你们起床了没?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出屋子。”婆婆叫门了。
齐丰赶紧走上前,将门打开。
齐氏一进来,发现两口子已经吃上饭了,顿时拉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娘,你也吃点吧。”穗穗心虚地让了让。
她才刚起床啊,婆婆就进来催促了,幸亏齐丰事先做好了饭,不然还免不得被婆婆一顿数落。
齐氏眼尖,看了桌子上的饭菜之后,目光紧接着落在没有叠起的乱糟糟的被窝上。
她刻意地咳嗽两声,“嗯哼,往后先叠了被子再吃饭,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
“是,娘。”穗穗乖乖地应了下。
“娘,吃了饭再叠被子也不急,反正也没外人进来看。”
“呵,你小子是拐着弯数落娘进你们屋子太早了?”
“不是,哪能啊娘,我就是说没人嫌我们屋子乱。”齐丰也不想他娘总是挑剔自己的娘子,就帮着穗穗解释道。
齐氏知道儿子待见这田穗穗,凡事都帮着媳妇说话,便看了一眼盘里的炒鸡蛋。
“鸡蛋炒的不错。”说完,齐氏出去了。
穗穗跟齐丰对视一眼,心里惊吓不已,婆婆大早晨就来察看敌情啊。
齐氏从穗穗屋子出来的时候,秋菊已经把院子的麦籽趟开晒上了,之后跟着齐顺一起下地干活去了。
齐氏回到自己屋,跟齐老爹说道:“我看这齐丰娘子不是个过日子的料,这么晚了两人才吃上饭,等下地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不晒才怪呢。”
齐老爹不以为意,道:“谁没打年轻时候过来呀,想当年咱俩那热乎劲上来,不也整日想懒在床头吗?”
“呵,好汉不提当年勇,年纪一大把了,还提年轻时候做什么。”
“说的不对吗?要不哪里来的三孩子。”齐老爹理直气壮。
齐氏瞟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不害臊,现在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的是齐丰娘子不会过日子,日后齐丰还得跟着她受苦受累,你忍心啊?”
“你净瞎费心。这年头人活着可不是靠蛮力,我看齐丰跟他娘子脑子都灵。人也不一定都是靠种地吃饭的。”
齐丰说不定还真不用靠种地,可是田穗穗会干啥?光靠长的俏脸蛋能当饭吃吗?
吃了饭,齐丰便留在院子里晒麦籽,穗穗则把两人昨天穿过的衣裳拿出来洗。
婆婆告诉穗穗,家里的水都是辛苦从村东头的井里挑回来的,虽说家里住的离井近,但也不能在家洗。
穗穗便听了婆婆的,拿上一块白胰子,拎上一个藤条篮子便去了村东头的小河边。
穗穗放好篮子,蹲下之后,发现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姑娘在洗衣裳。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邻家的春秀吗?她去过自己家,穗穗一眼便认出她来。
同样春秀也看见了自己,便笑吟吟地朝她这边挪了挪,道:“穗嫂子也来洗衣裳啊。”
“嗯。”沉声嗯了一声,不想理她,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善。
春秀那挑衅地眼神总是似有似无地往穗穗衣裳篮子里看。
很快,便看到一条宽松肥大的男人睡裤,当即心里嫉妒起来。
说话的口气都不太对劲,“嫂子帮哥洗衣裳啊?”
“嗯。”穗穗心里有些厌烦,这个春秀曾经还引起她跟齐丰之间的误会呢。
现在听见春秀总是提起“哥”这个字,就不愿意搭理春秀。
果然见春秀一脸得意地对穗穗道:“嫂子,我齐丰哥可是好人,当年我们一块玩的时候,有好吃的东西他总是让着我。有好玩的,也是拿给我玩呢。”
“是吗?你的记性还真好。”穗穗还不客气的嘲讽回去。
不会是刚会走路的时候,才两岁三岁的小娃娃而已,有什么可提起的。
春秀被穗穗说的脸色发白,尴尬地辩解道:“这是齐丰哥说的?齐丰哥咋这么不老实呢,他跟我一起
长大。待我好的事怕是不敢当着嫂子的面承认。”
“呵,可能是吧,妹子,他都是娶了娘子的男人了,怎么好意思老提起你们小时候的事,败坏你的名声不是。你还未嫁人呢,他避口不提,说明他懂分寸。”
“嫂子说的是,我齐丰最会为我着想了,你回去替我谢谢他。”春秀故意给穗穗心里添堵。
“那是,齐丰的确是个体贴入微的男人,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说,今早晨他还把饭端到我床头,喂我喝。这种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喽。”穗穗感叹道。
春秀沉默了一会,似乎想起什么,才意味不明的说道:“嫂子就是有那驯服男人的本事,我听说咱们村的张大金也对嫂子惦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