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手下留情吧,别再打了,疼死我了。”张二郎呜呼的求饶。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来找麻烦!”穗穗打的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打人也是力气活。
滞到打得出了心中的恶气,穗穗这才停了手,将手里的棍棒往地上一扔。
见穗穗作罢,沈家下人这才抬脚放了张二郎,张二郎浑身疼的像被火烧,在地上哎呦了半晌才挣扎地站起身来。
穗穗嫌恶地骂道:“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张二郎立刻如蒙大赦般对穗穗千恩万谢,担惊受怕地看了打他的男子一眼,随后灰溜溜地跑走了。
赶走张二郎,穗穗这才顾得上询问眼前的男子:“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沈公子派来的吧?”
男子谦卑的笑了笑,恭维道:“田小姐果然心思聪颖,我家主子担心小姐被人惊扰,这才命我在墙外候着,果然公子料事如神,被我给逮个正着。”
“替我谢过你家公子,并告诉他,我的事我自己会摆平,无功不受禄,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后叫他别再派人盯着我了。还有,我是齐家娘子,哪里配得上田小姐这等称呼,他真实抬举我了。”
穗穗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了,那下人听后愣了愣,之后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翌日张大娘和小梅坐着马车会来了,瞧张大娘春风满面的模样,就知道她此次回娘家没有被几位嫂子刁难。
如果没猜错的话,还被奉为上宾,好生伺候着,因为穗穗不仅传给安氏制口红的方子,还让了一成的利润作为酬劳。
张大娘见到穗穗,就从马车里拿出了一盒水粉,笑着说道:“这是我娘让我捎给你的,这可是她亲手做的,一般她都舍不得送人呢。我知道你是行家,但这是她老人家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就成。”
穗穗笑眯眯地接了过去,“安奶奶亲手做的,肯定是一等的好货,我岂敢嫌弃。”
说完打开盖子,立刻飘出缕缕清香,沁人心脾,她轻轻一抹,触感清透,果然是一等的好货。
在仔细看水粉的质地,粉质细滑,穗穗一眼便看出,这是天然的珍珠研磨而成。
她感激道:“这盒水粉价钱肯定快赶上我给安家的酬劳了,安奶奶真是有心了。”
“你喜欢就行,她是把你当外孙媳妇看待的,可想而知她打心眼里喜欢你。”张大娘开心的说道。
穗穗猛地想起上次去安家,张大娘谎称自己是她的儿媳妇,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么说,这盒水粉是给人家外孙媳妇的,她收下不是有点白捡人便宜的道理。
“大娘,这礼物我不能收。”
“客气什么,我打心眼里把齐丰当干儿子的,莫不是你嫌弃我们孤儿寡母,怕拖你后腿?”张大娘玩笑说道。
“哪里,我只是……”
“姐姐就收下吧,不然我外婆不是白忙活一场。”小梅在一旁打着圆场。
虎子听几个女人推来推去,实在觉得无聊,牵着马车就往院子里走。
这时忽然听见小梅奇怪的咦了一声,“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看起来起色很差啊。”
穗穗就将昨天夜里张二郎跳进院墙的事说了出来。
张大娘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问道,“张二郎晚上跳咱家了?你没有受伤?”
“我没事,相反还把张二郎狠狠的揍了一顿。”想起昨夜暴打张二郎的画面,穗穗只觉得爽快。
“你把他给打了?你一个人?”张大娘不敢置信的瞅着穗穗,瞧她一介弱质女流,怎么抵得过年轻力壮的张二郎。
“不是,幸亏有人发现,及时出手相助,这次一定把张二郎揍怕了,今后他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了。”
“都是因为我才给你惹麻烦,幸亏你人没事,不然我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张大娘惭愧地低垂下头,她以为是那户邻居听见动静了,根本没有多想。
小梅听后也吓得脸色紧张:“幸亏姐姐没事,要换作是我,肯定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张大娘紧攥着拳头,恶狠狠到:“这个张二郎,死性不改,下次再敢半夜跳进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想他不敢再来了。”穗穗道。
“下次你就大喊大叫,把整条街的邻居都喊过来,看他今后还怎么在县里活。”张大娘气氛道。
“嗯。”
正说到这里,门外吵吵嚷嚷起来,张大娘仔细一听,似乎是张二氏的声音。再仔细听,好像有一大群人。看来,她都没找上门,张二氏先恶人先告状了。
果然,眨眼间门外拥来一大帮子人,凶神恶煞的,张大娘定睛一看,领头的正是张二氏。
身后还带着步履蹒跚的婆婆和公公,再之后还有一群人抬着张二郎。看张二氏这狐假虎威的模样,定是找上门算账的。
一群人一窝蜂似的往家里钻,张二氏更是气势汹汹道:“咱们张家不能被一个外人欺负。”
随着这群人钻入张大娘家,门外还挤满了凑热闹的人,几乎把门口围个水泄不通。
这动静可不小,刚拴好马车的虎子听见院子的动静,扭头一看,眉毛顿时拧成一个疙瘩。
眼里闪着无法压制的怒火,张二郎这一家人太不要脸了,还真当家里没男人了?
虎子快步走过来,用身子将姐姐和小梅挡在身后,满心戒备的看着来人。
这次来的都是长辈,跟上次那群不沾边的亲戚不同,既然长辈来了,自然得端着长辈的威严,而不是跟上次那样,跟穗穗她们动手动脚。
她们要的,是以理服人。
“安红玉,你联合外人欺负自家兄弟,今日我这个当婆婆的就来跟你讨好说法。”张老婆子气势汹汹地用手里的拐杖敲着地面。
“讨说法?你先让张二郎说说,他半夜溜进我家,有何图谋?我家半夜被人偷进家门,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一个小叔子做出此等荒唐事,就不怕人笑话?”
婆婆偏心要何等地步?
张老婆子自然清楚儿子是儿子半夜溜进她院子的,可是那又怎样,她大儿子没了,大孙子没了,难道眼睁睁看着安红玉把大郎辛苦赚来的家产送与他人之手?
这宅子是大郎的,她们二老只剩下二郎这个一个儿子养老,自然要帮着二郎把属于张家的家产要回来。
“婆婆,既然你怎么蛮不讲理,那我也不用看你面子了,小梅,咱们把这群毫不相干的人赶出去。”张大娘毫不客气道。
张老婆子没想到这个儿媳妇一点情面都不留,立刻变得努不可遏,“安红玉,上次田家的人把二郎砍伤,这次田家人又把二郎打成重伤,你到底是张家媳妇,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外人?在我孤儿寡母最落魄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跟我说自己人,不觉得太牵强了吗?”张大娘冷声嗤笑。要不是她手里有这座宅子,张家人根本不会登门边,更不会管她死活。说这冠冕堂皇的话,骗谁呢?
上次田老爹来,她被说不守妇道,这次她二儿子偷溜进来,她一边倒地帮着儿子来跟自己要说法?
本来是张大娘家事,穗穗不该插嘴,可是这件事牵扯到自己,穗穗不能置身事外。
“张家奶奶,如果不是您儿子半夜闯进来,他又怎么会挨打?我觉得您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来冤枉张大娘。这件事就算报到官府,也是您儿子有错在先。他这种行为跟小偷有什么分别?试问谁家遭贼不会举起棍棒自卫?”穗穗理直气壮道。
张二郎躺在木板上哎呦哎呦,张家奶奶和张氏听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齐家娘子太狠心了,竟然把二郎打成这副惨样,如果不给个说法,她岂不是白来一趟?
“齐家娘子,空口无凭你凭什么冤枉我儿子是贼?他是大郎的弟弟,这里也算半个张家,他有事来找嫂子商量,难道不可以?反倒是你,一个外人赖在我们张家不走,还纵容弟弟勾,搭小梅,图的还不是张家的房子,安红玉这才是引狼入室。”
在张老婆子眼里,张大娘的宅子还是属于张家的财产,这老婆子也够厚颜无耻的,怪不得她的儿子儿媳都是这种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大娘冷哼一声,人家田穗穗挣的钱都够买十处宅子了,人家会稀罕她这处破院子?
也就张家的人唯利是图,没别的本事,就只会算计自己的亲人。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张老爷子也是跟老婆子一个鼻孔出气,指着张大娘怒气冲冲道:“我大郎就是被你克死的,当初娶你我就不同意,你倒好,联合外人欺负自家兄弟,今日你必须把这个外人赶出去。”
张二氏赶紧添油加醋,“对,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还得让她赔给二郎医药费。”
“还很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克死自己的男人还不算,非要搞的家破人亡才行。安红玉你赶快跟这个女人划清关系,还我张家一个清净。”老婆子气冲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