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菊尔刚想伸手跟她打招呼,就看见她把脑袋缩回去了,只能无奈的对身边的季之洲说到。
“这家伙,肯定是担心我会说她呢,我一回来她竟然还躲起来了,哼。”
季之洲转头看她,就看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在心里笑她,明明不生气的,却偏偏要装作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那走,我们先去把马还回去,然后再回店里。”他上有其事的说道,还真有调转马头的想法。
乔菊尔伸手拍了他一下,把马绳从他手上打落:“才不呢,我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都要累死了,怎么去还马?先回医馆里休息休息。”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季某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别的,直接抬起腿来下马,然后牵着两个人的马一起走到门口。
这时候张裳又从里面冒头,原来她并不是躲开了,而是回去叫团子出来。
之前乔菊尔就在顾家的时候,那才刚刚住了两天,团子就很想她,现在去临县的时候,折腾了好几天,团子更加想她了。
只见他迈着小短腿,伸着两条小胳膊晃呀晃,似乎比之前胖了一点点,脸上也没有缠着白纱,那双紫色的眸子很可爱。
“娘亲!”他眼睛里满是惊喜,开心的都要溢出来,大声喊道。
虽然这个孩子严格意义上说,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但乔菊尔还是对他感情颇深,几天不见怪想念的。
儿子毫无保留的对她表现出想念,这让她心中一暖,觉得之前的付出和以后的决定都是对的,赶紧蹲下,把团子抱了起来。
“想不想娘亲?”当了娘的蠢女人还明知故问,非要听到团子说话才高兴。
季之洲在一边无奈的摇头,莫名的有点羡慕乔菊尔,他真的好想啊,好想听团子叫他一声爹爹。
不过估计这个愿望会很难实现,因为认识了解乔菊尔,越是知道她是一个不吃回头草的女人,而且还非常有性格。
他能感觉到,就算没有他的存在和帮助,这个小女人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在这个对女人来说相当不好的时代,她依旧可以凭借自己手中的本事,艰难的守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叔叔。”
思绪渐渐飘远,越想越没边,季之洲却被耳边这一声轻轻的声音拉回来。
他的听力本来就很好,如今团子又是正常声音说话,他如何听不到。
“你是在叫我?”季之洲有点不确定的看向团子,可是他觉得周围没有别人,这孩子叫的一定就是他。
乔团团点点头,然后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娘亲很想团子,那叔叔有没有想我?”
当然了,他真的很想!季之洲立刻就想点头承认,可是他抬头一看,吴氏和幕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出来。
不行不行,虽然他也很想团子,面子还是要的,王爷的尊严也是要保留的,不能因为小孩子一句问题就裂开嘴笑的那傻子一样。
“嗯。”他矜持的点头,然后目光扫了一下两个属下。
团子是不会明白他这种突然之间出现的傲娇情绪,见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心里不太舒服。
他绞着手指头,大眼睛水灵灵的惹人心疼,然后伸手扯着季之洲的袖子,扬起小脑瓜看着他。
“团子很想叔叔呢,可是叔叔看起来却并不像想团子啊。”
啊啊啊,要什么矜持啊!季之洲在心底咆哮,到底还是他儿子,就算没有相认,那也是父子连心的。
看看这乖孩子,只是跟他娘亲亲近了一会儿,然后就过来他这里求抱抱了,她一定要满足自己的儿子!
季之洲裂开了嘴角,完全没有刚才突然冒出来的傲娇情绪,非常利落的把团子从地上抱起来,开心的在他小脸上啵了一下。
“叔叔当然很想团子啊!比你娘亲还想你!”
团子伸出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认真地摇头说道:“不行,娘亲是世界上最想团子的人,叔叔只能排在第二。”
盯着他的小脸儿,还有他擦脸的袖子,季之洲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嫌弃了,但他却一点都不失落。
还只能无奈的点头说到:“好好好,你娘亲最想你,我是第二个。”
幕庸看着自家王爷的模样,心里感觉非常的无语,这还是那个铁血杀人不眨眼的鬼王爷吗?现在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只想媳妇儿子热炕头的农夫呢?
吴氏在季之洲扫他一眼的时候,就很自觉的低了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去看。
“总在门口站着算怎么回事?进去坐一会,骑了好长时间的马,真的很累啊。”
以前她的主攻方面就是医术,就算学骑马的时候,还在跟着兽医学给马看病,可见她对医学方面的认真。
所以就算她当年认真练习骑马的时候,其实也没骑多久,更没有这样长途奔波过,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虽然两个人骑马的速度并不快,但那马鞍子实在是粗制劣造的很,让人骑上去就感觉硌的慌。
乔菊尔蹲着,然后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刚才还能忍着的痛,现在突然一休息变,感觉无法忍受。
她觉得腿上一定磨破皮了,回去一定要上点药才行,不然白白嫩嫩的肉可就要留疤了。
这一路骑马,对季之洲来说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他心里知道,乔菊尔只是一个弱女子,能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走吧,进去休息休息,我有点累了。”怀里抱着团子,季之洲率先走了进去。
大娘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体也调养的不错,如今正常的干活并不会觉得很累。
她正在收拾桌子,见几个人进来,赶紧空出早就收拾好的地方了,然后擦了擦手,转身去倒茶。
乔菊尔看着周围的环境,比她们来的时候要干净许多,想来应该都是大娘的手笔,她还真是个勤快的人。
见大娘把茶壶放下之后又要去做别的活,她赶紧伸手拦住:“您呀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少做一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