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洲继续引导他去思考:“如果你有大家都没有的能力,许多人就想拥有你的能力。”
“比如说你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许多人就想把你的耳朵砍下来,装在自己的脑袋上。”
“如果你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那他们就会把你的眼睛挖下来,装在自己的身上。”
团子听他如此形容,张大嘴巴害怕的不行:“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找我帮忙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挖眼睛割耳朵?”
季之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世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和黑暗,他不想让乔团团过多了解。
随即两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地说道:“总之,你只要知道他们会因为你的特别之处而伤害你就足够了。”
“不只是你,会有危险的还有你娘亲,所以为了保护你娘亲,你也要保守自己的秘密,当自己跟普通的小孩一样。”
虽然对他的话一知半解,但团子还是认真的点头答应下来。
他能感受到人的好坏,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绝对是善意的,他愿意相信对方的话。
“好吧。”
听到他答应下来,季之洲才稍微放心一些。
看着团子的眼睛,他又开始犯愁。
这双眼睛实在是太明显了,大月国皇族的眼睛都是正常颜色的,只有高热的时候才会变成紫色。
不知道为什么,团子眼睛竟然是明亮的紫色,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个颜色。
这个特征实在是太明显,现在团子只是在小村庄里,所以那些人没有发现。
如果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或者去更繁华的地方,恐怕就会被有心人发现。
不行,这瞳孔的颜色必须想办法遮盖住才行。
他得尽快准备,做好保护团子的措施,免得被那些人突然发现之后,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噔噔噔——
听到门外的声音,季之洲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认真摸摸团子的脑袋,又叮嘱他:“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你娘亲,不然她会担心你的。”
“团子,咱们下楼吃饭去。”
季之洲没有等到桥团团的回答,乔菊尔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他无奈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团子迈着小短腿奔向乔菊尔,两人下楼之后,他才关上门陷入沉思。
——
大月国,沧澜国,归燕国三家并立,还有许多小国在三家之间苟延残喘。
大月国的皇族不分男女,只要能力出众,都可以坐上最尊贵的宝座。
沧澜帝与大月国女皇的一段过往,被人私底下津津乐道,但却没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因为沧澜先帝与大月女皇的儿子,正是现今让人闻风丧胆的沧澜国鬼王爷。
据说二十多年前,大月女皇与沧澜先帝偶遇,那时候她并没有成为女皇。
两人珠胎暗结,感情甚笃,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月女皇生完孩子之后就离开了,把唯一的孩子扔给沧澜帝之后回去做女皇。
再然后就是平淡的二十年过去,沧澜先帝仙逝,新皇登基已经数十年了。
而大月女皇却没死的那么早,胡说现在还活着,只是身体却大不如前,大限将至没几年活头了。
大月国有个传说,脚心有花型胎记的皇族必成一代明君。
大月开国皇帝就有那样的胎记,近期的大月女皇也有,现在的乔团团脚心也有。
季之洲不想让团子去做什么皇帝,因为那个位置没有快乐。
皇室之间的争端太危险了,大月几大势力错综复杂,本来原有的几个竞争者就已经够让人头痛了。
现在如果再蹦出来一个乔团团,估计会让那些人跳脚,然后想方设法的把他除之而后快。
所以,他现在要保护好团子,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收回目光,季之洲摇摇头,他有些太紧张了,其实孩子还这么小,准备的时间还很多,也不用太担心。
——
翌日。
季之洲一大早就出门了,所以乔菊尔没有看见他围着团子转。
疑惑之下到也有些释然,她自己也都在尽力找活维持生计,季之洲那样看起来身份就不简单的人,肯定会有更多的事做,不会每天都很闲。
不过等她要出门,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团子交给还没有痊愈的张裳的时候,季之洲却回来了。
他心情看起来不错,起码脸上一直带着笑意,都没等乔菊尔开口,就已经主动提出帮忙照看团子的要求。
对于这个信得过的男人,愿意帮忙看孩子,乔菊尔还是很高兴的。
反正他她也麻烦不了几天,等张裳的病好起来,她就可以帮她带孩子。
或者是等她在医馆中熟悉了,也可以带着团子一起过去,反正这孩子懂事,不会给她惹麻烦。
季之洲不知道乔菊尔的计划,还挺开心她信任自己的,高高兴兴的把团子抱走了。
——
东街医馆。
孙大夫给她准备了一个专门看着的地方,是一个窗明几净的小屋子。
这地方对着后门,给那些不方便露面,还要过来看病的妇人准备的。
她们可以直接乘着小轿从后门进来,直接到这个小屋子看诊,不需要接触其他人,以至于泄露行踪。
给女人看病,乔菊尔还是不太想的,她现在所知的药材温和的很少,可以用的也不多。
更何况有些女人得的病,不是喝中药能喝好的,还需要配合西药来治疗,再加上其他的手法才行。
就比如说一个妇人腹痛不止,葵水没了几个月,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但却难以感受出怀孕的脉象。
这就有好几个可能,宫外孕,子宫肌瘤,亦或者是其他需要开刀的病症,这些都是喝药没办法解决的。
如果让她做手术,现在的医疗水平没有那个条件,所以治起来很麻烦。
所幸她想象的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因为没钱的女人不会过来看病,有钱的就会叫大夫去家里,她现在名不见经传,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大夫,别人再不会找她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