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了当的答应下来,就会给土匪们节省许多时间。
倒不如这样先拒绝,然后耽搁一段时间,便可以等到官府的救援。
不过他们似乎想的太美好了,因为那个小厮还没有走到后面,就已经被土匪们发现了。
那强壮的男人拿着刀,直接扯着小厮的领子,把他像小鸡仔一样拎到大家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就被砍了一刀。
乔菊尔已经有所准备的迅速遮住团子的眼睛。
顿时之间血溅了一地,小厮虽然中了一刀,但伤口在大腿上,一时半会儿不会死掉。
他咿咿呀呀躺在地上抱着腿,痛得死去活来的,在不断的哀嚎。
“杀人啦!救命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然后就有人带头到处乱跑,他这一跑,让周围心情紧张的宾客也都跟着跑起来,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砍人的男人不住的皱眉,脸上已经显出相当浓厚的怒气。
他动手是为了震慑,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这是让人很不愉快的一件事。
作为一个大老粗,还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土匪,有今天没明天的,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抓住,自然不能指望这种每天担惊受怕,刀尖上舔血的人温柔些。
他扔下刀,扯过一个宾客扔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嘴上还怒吼着:“都给我老实点,不然今天都得死在这!”
打了这个人一顿,他又扯来另一个人揍,终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宾客们又重新安静下来。
他已经相当的不耐烦:“快点把钱交出来,不然下场跟他一样!”
不知道是谁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大概是觉得最后的希望都没了,老老实实的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钱,递了出去。
有开头的,自然就有跟上的,陆陆续续的又有好几个人去送钱。
小高少爷在自己儿子小小高被那个贼人扯着领子拽住,并且拿刀抵住脖子的时候终于服软了。
“放开我儿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请你们不要伤害他……”
紧接着就又走出来两个土匪,架着小高少爷去找他家的钱财了。
乔菊尔不知道季之洲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当她感觉幕庸似乎走了之后,转头一看季之洲就回来了。
“我带你走。”他淡淡说道。
乔菊尔却连连摇头:“不行,我怀里还抱着团子呢,不能冒险,既然他们要钱,给他们钱就是了。”
如果可以平和的解决问题,付出一切钱财算什么,反正今天她身上也没带银子,顶多就是把嵌了宝石的银发簪奉献出去。
如果不能确保完全安全的情况下,不一定要跟歹徒进行生死搏斗,保全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季之洲低头看她,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她?
乔菊尔觉得自己这是错觉,没想却听男人低声说道:“你不会真以为,这帮土匪会放过我们吧?”
“他们现在这样好说话,只是打人而不杀人,并不是因为他们讲道理拿钱就走,是因为他们嫌弃自己掏钱费事,才会哄着让人拿出钱来,只要等到你们把钱都掏出来了,那之后……”
他的话没有说完,乔菊尔就已经脑补出之后的情景。
等到土匪拿到钱之后,他们就会拿着手中的刀子,将院中人屠戮殆尽。
“可这是为什么?他们不就是为了钱嘛,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这点就让人很不解。
季之洲觉得女人似乎单纯了些,便对她继续解释:“你看那些土匪脖子上的印记,那是奴隶专属的印记,他们过着东奔西跑的日子,所以也不想让普通人安宁。”
已经无需再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乔菊尔已经明白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面对一群并不需要杀人,却要杀人的土匪,乔菊尔的心情有些凝重。
男人淡然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我可以护着你,从这里走出去安然无恙。”
“那这院子中的人,他们怎么办?”乔菊尔问道。
“……”季之洲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他没想到小女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们出去之后可以报官。”他思索片刻后才说道。
他只想保护乔菊尔和团子的安全,至于别人怎么样跟他无关。
队伍都驻扎在远处的营地,保护他性命的暗卫,不在关键时刻不可以出现,不然就会暴露底牌。
所以能出手的只有他和幕庸而已。
救有乔菊尔一个非常方便,但若是救一个院子的人,那恐怕就不太行了。
万一一个疏忽,让媳妇和儿子受到半点伤害,他会很自责的。
乔菊尔皱眉,“不行。”
季之洲以为她担心两个人并不能闯出这些土匪的包围圈,所以出言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好你。”
“不是,我是说咱们现在不可以走,小孩还在院子里,这里还有老人和女人,如果咱们逃出去他们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尤其是现在处于一个暂时平和的状态,她不想因为她的逃走,给这些人带来突然的灾难。
季之洲低头看她,神情非常的无奈。
他受惯了皇室的教育,做事情一定要从自己的利益点出发,选择最稳妥,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去做。
而乔菊尔她心中是善良的,能看的出来,她非常担心团子的安全,但却依旧可以在能离开的情况下不离开,为了保护这院子里的人。
她是一名合格的医者,她心中存着医者的善良。
这好的品格,对皇室之人可算不得什么好事,但他觉得自己的女人如果拥有这个品质,那他愿意帮她保持。
季之洲想了想,然后低声说道:“好,我来救他们。”
“幕庸,保护好她。”
只是吩咐了一句,他就迈着步向戏台子走过去,除了门口那两个看门的,剩下的土匪都在那里。
“那个人,你干什么呢!你给我停下!让你随意乱走了吗?”
除非往自己兜里使劲揣着银子,就看季之洲面色淡然地向这边走,便出生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