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套就太难为人了,她没有那个闲工夫,直接把柔软的皮革剪开几道口子,用绳子紧紧缠绕在手指上。
口罩她做了三个,因为现在现场有三个人,不过手套她只有一个,因为只有她自己动手,另外两个只负责看着就好。
“这是何物?为什么戴在口鼻上如此闷的慌,你不会在碳粉里下毒吧?”幕庸带了没多长时间便摘下来,警惕的看向乔菊尔。
她可是一个医者啊,而且治病的本事相当了得,想必用毒的本事也不会差,她万一要下个毒,那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乔菊尔并没有回答他,甚至都没注意幕庸,因为她的目光都投向放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上。
反倒是季之洲,伸手一扯,直接把口罩弹在了幕庸的脸上。
他淡然道:“你也不想想,她如果给你下毒,你现在还能说话,还能保持如此的清醒?”
就是这两个问题,把幕庸彻底问倒了,确实如此。
如果一个善于用毒的人铁了心要给你下毒,而且还这样信任的戴上了口罩,如果里面真的有毒,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感觉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幕庸只好动了动这最简易的口罩,然后去看乔菊尔在干什么。
只看了一眼,他就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进口的看向乔菊尔。
老天呐,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她怎么能,她怎么能下手这么果断!
只见乔菊尔拿着刚才剪皮革的茧子,就对着那两具尸体开膛破肚,看的幕庸心里有些不好受。
毕竟是自己的兄弟,那是刚死去还没多久的人,而不是猪狗一般的东西,她动起手来竟然面无表情。
“小心!”
还没等乔菊尔做进一步的观察,被她割破那个口子,就有大量的黑色小虫子冒出来。
那些虫子如田里的蝗虫一样,在血上趴俯一会儿之后,那些血就被吸干净了。
乔菊尔一皱眉,看这些虫子明显就不知道满足,吸完血之后还在蚕食别的部位,看起来实在残忍。
她大喝一声:“拿火把来!”
这边幕庸却直接反驳到:“这些虫子不怕火,就算烧死之后也是可以传染的!”
他说完话就后悔了,因为乔菊尔真的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季之洲说这两句尸体是在荒郊野外捡到的,而且它们身上没有火烧得很,幕庸说虫子不怕火,这其中的含义就有待商榷了。
不过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如果纵容这些虫子一再吃下去,估计他们会越来越壮大,从而产卵。
“不怕火就拿水来,茶水……不对,给我拿酒水过来!”
正当她喊完话,就感觉被人一把扯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季之洲。
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原来那些虫子已经爬到了她的脚边,如果再等一会儿的话,说不定就能爬到腿上去。
“谢谢你。”
相比较于那两句已经死透的尸体,虫子们更喜欢已经走远了乔菊尔。
他们大量出动,密密麻麻的每个只有比芝麻大那么一点点,可是聚集在一起,看起来却很庞大。
乔菊尔不慌不忙地躲避着,她端起事先准备好的蜡烛,斜侧着拿在手里,一滴滴融化的油脂滴落在地上,就会被虫子们绕开。
她低声呢喃:“也许这些东西并不是不怕火,而是不明火。”
这时候,幕庸已经从外面捧着一坛子酒回来了,都不用乔菊尔说什么,只看着满院子的虫子,他就知道是他该泼酒的时候了。
哗哗哗——
烈酒像不要钱一样泼洒在地上,虫子们纷纷退散,乔菊尔还往身上洒了酒,效果相当的不错。
虫子们像是感受不到她的气息,然后朝着幕庸和季之洲而去,这两人只好往身上也洒了酒,才让那些虫子回到两具尸体上。
原来是怕乙醇啊……
乔菊尔心里已经有了底。
“可看出这些是什么症状?”季之洲凝眉,现如今这些虫子的表现,让他觉得比以前想象的还要棘手。
现在他更希望能快点把这两具尸体搬走,不要让他们离乔菊尔太近,搬那里这个客栈远远的,毕竟团子还在里面。
乔菊尔点头:“这些虫子是利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培养出来的,按照你们这边的说法,应该叫做养蛊。”
“我所知道的养蛊,就是把许多虫子放在密封的陶罐之中,不给他们食物,全靠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通过特殊的方法为人所用。”
其实这个特殊的方法在古代很神秘,但是她在现代研究的时候,却研究出了一种方法。
虫子毕竟是没有智慧的,若是引导它去做什么,如果没有相当的谋划,非常可能失败。
所以不取这只虫子作为蛊,而是让它产下虫卵,保存这些微小的虫卵,等到想要使用的时候再把这些虫卵催发。
有时候下蛊并不需要虫子,直接放虫卵就可以,等到人体之中自然催发,或是用外物让那些虫卵苏醒。
这就相当于一种急速的寄生虫,能快速地摧毁人体,它们饿的时候甚至不顾寄主,为了繁衍自己的后代,蚕食各个器官。
不懂这些原理的人,自然认为死掉的人是被毒死的。
她刚才见过的两具尸体,很符合她现在的推断。
季之洲听他解说完诧异的看着她:“你懂得养蛊?”
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神秘了,连苗疆的绝密手段她都知道,这实在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事情。
毕竟有些人看不透,她就存在未知的危险,能被看透的人才是值得信任的。
乔菊尔身上带着的谜团,他要一点一点的解开。
后者并没有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吃惊,而是继续推断着自己的结论。
毕竟在现代的时候,不可能用活人做实验,用动物的话效果也会不同,所以她对养蛊这方面一直处在理论之中。
如今见到实打实的蛊,脑子里的医学细胞不断的冒出来,分析这些虫子几乎到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