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参真有那个疗效,那她也不会只卖二三十两银子。
这世界上是存在很多的让人起死回生的药,不过也需要医者从中调和,对症下药,才能见真的疗效。
“不瞒您说,这是我家祖传的药,所以不能透露太多细节,但我手中还有些许存货,您如果想购买的话,那咱们可以谈谈。”
本以为她会说的隐晦一些,没想到她开口就说买卖的问题,那江启舟也不遮掩了。
“是这样的,我想买下你手中制作那味药的秘方,乔姑娘,性格直爽,那就请开个价钱吧。”
他提过一嘴,给宫中贵人接生的稳婆,实际上也是个女医者,进宫的人哪个没有几分本事。
她在接生的时候,就感觉到几分不寻常,所以才跟江启舟说,让他去找乔菊尔讨要秘方。
江启舟的父亲是太仆寺少卿,官位并不怎么高,他在三皇子手底下,也不能获得太高的官职,所以这次请宫里的接生婆出来,卖了好大一个面子呢。
所以对方说让他去要秘方,他只能去要,不过本身江启舟是不怎么在意这个秘方的,不过是一位提气的药而已。
乔菊尔低头一笑,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道:“您好像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此为祖传秘方概不外卖,但是我可以把东西卖给你,至于能不能分析出来,那就靠您手中的人了。”
什么秘方,其实只有一味人参而已,只要挖出来晾干就能入药,对方如果误认为是秘方的话,那她不介意对方误会。
这东西价值太巨大了,如果交给这么一个官,那它的使用范围将会被限制,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不如先慢慢的让民间市里发现人参的效用,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它扩散开来,让平民百姓都有用得上的可能,才算是一件好事。
江启舟本没想纠缠,既然人家说是秘方,他如实转告就好了。
毕竟乔菊尔是他夫人的救命恩人,他不能做的太决绝,而且人家都说了,不给秘方可以提供药材,只要研究出来不就好了。
“那还不知,乔姑娘这味药要怎么卖?”
乔菊尔脸上的笑意更浓,感觉这桌上的饭菜,虽然没有那家酒楼的可口,但也十分美味,心情不错。
她在别的镇子的时候,给其他医馆是一个价,但是给这个江知府嘛,就要是另一个价格了。
出门带厨子,别人为了讨好他办宴会,他都没有拒绝,反而好生受着,并不是那种两袖清风的清官,所以一点银子他还是拿的出来的。
“不瞒您说,这东西我以前也卖出去过,成交价是四十两一根,但那是普通的货色,我给贵夫人用的,是用最复杂秘方多味药材培育出来的,所以价格不同。”
“不知您是要哪一种,具体要多少呢?”
还有优劣之分?那他该要哪一种?江启舟几乎下一秒就直接说到:“两样都来一些,先各来五斤吧!”
研究之中必定有消耗,而且之前那位贵人跟他说了,不需要在意价格,她都会报销的,所以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乔菊尔有些汗颜,他当人参是大萝卜啊,还一样来五斤,就算她手里都是水灵灵,刚挖出来的人参,也不可能凑够十斤啊。
而且这东西是论根卖的,好的坏的,价格不同,她打算把好的价格提到百两,这一批人参卖出去,她得赚多少钱……
“咳咳,知府大人,这东西多了没用,而且就算一斤,里面也要有几十根,如果一根按白两来算,那就是数千两白银,而且,我手头也没有那么多,起码要准备一段时日。”
挖人生哪是那么轻松的事,五斤十斤的,莫不是要让她把茉莉村山上所有的人参仔子都挖出来,这样也难以凑够啊。
“您听我的,一样来半斤,这就非常足够了。”
似乎怕对方不在意钱财,执意要那么多,乔菊尔又解释说道:“我给贵夫人使用的,不过是一根上的两片而已,而一根起码能切出十几片,你现在可以想想这半斤其实一点都不少。”
江启舟不是个不听劝的人,恰恰相反,他会根据现在的时局,和周围的情况综合考虑,然后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如果真的刚才他的话来,一样五斤,起码要万两白银,我说是宫里的贵人,就算他家库房里也没有这么多。
有些惊叹之余,不禁感叹乔菊尔如此温和的劝说,显然是给他足够的台阶下,他很听劝的点头答应下来。
“没问题,那就一样各来半斤,如果乔姑娘觉得手里库存还是不够,那咱还可以少来一点,分批购入。”
没准还没等下一批到呢,那位就已经研究出来药的成分,岂不是更好。
谈完这件事之后,便再没有其他的事情,江启舟也就是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他还要去跟老婆孩子热乎呢。
他直接告辞之后,乔菊尔算是吃了一安稳饭,还特意让人准备的食盒,给季之洲带回去一份,熬夜又不吃饭,绝对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
给了足足两天一夜的时间,周围镇子的大小乡绅都通知到了,纷纷前来拜见,正好今天就是晚宴。
乔菊尔把药箱里的所有人参上都给了江启舟,他转交给那位贵人,后者也没有生气,反而一直在钻研,要快点破解开秘方。
所以呢,江知府是很开心的,因为两边都没有得罪,还办好了事,他对乔菊尔就格外的礼遇,给他指了一个好位置。
这个宴会是县令全包的,他负责筹备宴饮还有请人,而且还不要知府一分钱,到头来,他连个座位都要听别人安排。
这就是为官的无奈呀。
乔菊尔看着大厅里面热热闹闹的,施施然走了进去,满堂顿时一静,然后就变得比之前更加嘈杂。
她穿的都是素色的衣服,县令觉得知府得子,绝对是一件喜事,穿素色的衣服不吉利,便把给自己女儿定制了一件绿色春衫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