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的病人过去,最后终于轮到了那个青年。
只见他撩起袍子往凳子上一坐,给人的感觉还挺有风范的,不过仅仅是感觉而已。
“看病。”
乔菊尔头也不抬的就敲敲旁边的腕枕:“来我这都是看病的,把手腕放上来,我给你诊脉。”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把手腕放在腕枕上,还算是安静的看着她搭脉,脸上露出一抹晦涩的笑容。
“怎么样?瞧出我是什么病了吗?”这话一说出口,还有些得意洋洋的口气,可不像是一个患病的人。
乔菊尔从刚才的时候,就有些感觉他来者不善,不过那时候她没有证据,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不能把人家赶出去。
如今,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让她不禁皱皱眉。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你可有什么症状?有些病是隐疾,一时之间难以查看出来,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更好定论。”
哪知道她话音刚落,坐在她对面的青年就收回了手腕,仰着头说道:“亏你还是医者,这就是你看病的能力,大活人都坐在你面前了,你连个病都看不出来!”
好嘛,乔菊尔现在算是知道了,这小子就是上门找茬的,不然,怎么会如此不讲理的说话。
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有可能是看她眼红的那几家医馆,也有可能是黑衣女人,还有可能是她不知道的人。
树大招风,有的时候都可能被一只小虾米恨上,出现的敌人不知道是谁加的,这也很正常。
“如果是真心实意过来看病的,那么就好好坐下说说你的症状,如果不是,那么就请出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她心里非常清楚,对待这样的人,只靠说话是没用的,所以手中的银针早已准备就绪,如果对方要动手的话,她肯定不会想让的。
哪知道对方竟然没直接跟她闹翻,而是开始说自己的症状。
“我胸闷气短,睡不着觉,成天难受的要死,你可得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这家伙说着,还用力的拍拍胸脯,看上去相当的健康,根本不像生病的模样。
他如果直接发作,那么还能把他赶走,可是他就越没有,而是耐着性子在这里说症状,乔菊尔为了不砸招牌,只能跟他见招拆招了。
“我刚才诊你的脉象,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的胸闷气短,应该是所处环境导致的,没事出去走走就好了。”
没病找病,可不是得从环境上找原因嘛,这青年本来就是个健健康康的人,连点隐疾都没有,她还能说些啥。
“砰!!!”
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年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用很大力气拍了一下桌子,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老子胸闷气短,每天都跟要死了一样,到你这却说让我出去透透风,当我是智障吗?”
乔菊尔抬头仰望着他那一张欠揍的脸,心情相当不爽快,现在长麻烦的人都这么高段位了吗?
开始的时候好言好语,还有几番退让,然后等到最后的时候发,这真是好算计。
“看来你不是过来看病的,是过来找茬的,那么我就要送客了。”乔菊尔也不甘示弱的站起来。
可惜她只是个女人,个子上面就有劣势,尤其是说话也柔柔弱弱的,就算板起脸,也没有多威严,跟那个故意找茬的青年比起来,她就弱了很多。
也许眼睛所见的弱,不一定是真的弱,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相信眼睛所见的。
所以不光是在场的人,包括那个青年人在内都觉得,她依旧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见她这样说,对方并没有慌张,显然是有应对之法的。
只见那个青年转过身去,然后踢着脚边的椅子,不让别人有坐下的机会。
伸手指着身后的乔菊尔:“你们看看呀,女人做医者就是无赖,自己看不好病,却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这就是她们女人一贯的作风!”
“她收钱少?她的确收钱少啊,她是用你们练手呢!”
“我呢,本以为她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所以才会过来看病,谁知道她竟然胡乱给我诊治,我明明都病得那么重,竟然说让我透透气即可!”
听他这一番话说出来,虽然周围的人都因为他刚才嚣张的气焰,而不太相信他,但是还是有少数人开始动摇。
乔菊尔在他身后狂翻白眼,这家伙肯定是专业砸场子的,而且还是段位最高的那种。
刚才明明表现的那么横,让周围的人都讨厌他,可是现在才说了三两句话,就已经扭转局势开始动摇人心了。
她也不想跟这个青年拐弯抹角的,直接伸手拍拍他的后背,让他转过去。
“我也不跟你罗嗦,你上家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二倍,但是要求你现在就走。”
“你,你们看看呀,这个女人看不好病,开始的时候想诬陷我,如今不管用了,就开始要花钱贿赂我!”
乔菊尔瞪着他,她就是脾气再好,再把这个家伙当做跳梁小丑,也不能让他继续再说下去。
她医馆好不容易攒的名声,可不能因为这家伙的一张嘴,给毁彻底了。
“不好好说话,没得可谈,那你就回去跟你的东家说,咱们拿本事说话,什么疑难杂症尽管来。”
“我不敢说这世界上所有的病我都能治好,但是你们东家治不好的,我一定能看明白,我能治好的,背后雇佣你的人可不会。”
不管多高级来找麻烦的,撒谎终究是撒谎,再怎么强词夺理也是无中生有没有道理的,最后还是站不住脚跟。
乔菊尔口口声声要跟他背后的人比拼实力,那就是心里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青年就有些慌张了,他没有按照雇佣他的人说的,用污蔑的话吸引对方攻击他,反而让对方每句都提起他背后的人。
额头上有一滴汗水流下,他下意识的擦一擦,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十分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