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不说话,周围这三双眼睛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不说话。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苏婉容觉得好卖这么久,还是她平生仅见。
她觉得她被看病的经验似乎太少了,可能是医术越高的人,看病用的时间越长吧。
不过也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她的胳膊都感觉有些麻了。
实在没忍耐住,苏婉容终于开口道:“啊远呐,这是不是好了?”
可是她说了一声,安远也没睁开眼睛,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
苏婉容看了乔菊尔一眼,后者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啥情况,这少说也有半盏茶的功夫了吧?
就算是月经不调,也能感知出来呀,也不用这么久吧。
号脉的原理她都知道,就是根据血液流动产生的推力,在脉搏处体现出来的动力不同,而做定论的。
怎么感受,也不用感受这么长时间呀?
苏婉容看着女儿的表情,只好又叫了一次:“阿远,阿远你好了吗?”
听到她这两稍微大声的呼唤,安远才睁开眼睛,其中还有些迷茫。
他赶紧转头说道:“抱歉啊,因为借助商队的马车,他们没有休息,我怕输遭了毛贼,所以一直盯着,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刚才闭上眼睛就有些困意……”
他不说,乔菊尔还感觉不到,安远这么一说,她在他眼底扫了一圈,还真是都要变成熊猫眼了。
“我刚才看你进门的时候挺精神,你也不说,你要是说的话,我就给你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会儿。”
乔菊尔接着说道:“咱也不能做周扒皮呀,调理身体什么的,也不是那么迫在眉睫。”
“这周扒皮是何人?名字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安远有刚才闭眼睛假寐那一会,如今再睁开眼睛,倒没那么困了,不禁对此号人物感觉好奇。
乔菊尔看着三双向她探究过来的眼睛,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若是随便蒙混过关,肯定遭人怀疑。
唉,真是的,不光要给团子讲故事,还要给这群大人讲故事。
“这个周扒皮呀,他不是我认识的人,是我听师父讲过的一个故事,其实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地主……”
“……所以呀,他一直压榨穷苦百姓的劳动力,才会被人起名叫做周扒皮。”
没想到一个短短的小故事,竟然让这两大一小,年龄阶层全覆盖的三个人,听得津津有味的。
乔菊尔不禁在心中会想,如果哪天不想给人看病了,这个说书先生,也不会把自己饿死的。
没准现在医馆缺钱了,她也可以改变两个故事,往茶楼那么一坐,赚点运行资金不成问题的。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百姓,特别缺娱乐,整天街坊邻居的八卦都能编排十多种,其实每一种是真的,可显他们是有多么的无聊。
书店里只卖士子学习的书,要不然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反正故事集基本上没有卖。
就算有卖的,识字的人少,也很少有人看,所以百姓们的精神层次真的很匮乏。
匮乏到团子每天都缠着她,听不同的故事,如果重用了的话,这孩子还会表现出非常的不高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这边苏婉蓉听完了故事,赶紧站起来拍拍安远的肩膀:“阿远呀,你这么累都不提前说一下,快快快,找个地方睡一觉,老身的事不着急。”
“哎呦,这孩子能坚持这么久,真是不容易,快去休息吧!”
安远抬起头,给了乔菊尔一个眼神之后,也不留下。
“好,伯母我这就去休息,不用为我担心,年轻着,两天不睡也没啥影响。”
连说这话,连往外走,本来屋子也不大,没两步路就到了外面,苏婉容关上了门,继续陪团子玩。
而乔菊尔出来她也没过问,估计是以为,她要给安远安排休息的地方吧。
——
“怎么样?是不是那个黑衣女人在诓骗我?”
安远对她的问题摇摇头:“没有,她没有骗你,我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依旧能感觉到,你娘亲中蛊了。”
这是一个坏消息,同样也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苏婉蓉一直被担心中蛊,然而她本人却不知情,担惊受怕的一直是旁人。
可以说,黑女人不除掉,乔菊尔就会一直为她担惊受怕。
现在安远回来,一号脉,就诊断出来她身重蛊毒,把病情摆在明面上,总比隐而不发的要强。
“那,那这个蛊毒……”
乔菊尔接触蛊毒,都是靠在现代实验室里做的研究,有很多已经作古的,她自然研究不到,也不知道。
所以对她没有诊断出来,却被安远诊断出来的蛊毒,心中还是带着很多担忧的。
安远打算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手还没落到肩膀上,就已经被一道冷冷的目光盯着。
他赶紧回过头去,一看果然是季之洲,随即还是果断的收回爪子,选择保命,而不是挑衅。
“我来给你讲讲这个蛊吧,按照我刚才的诊断来看,它应该叫做蚕蛊。”
蚕蛊,在它还细小的虫子的时候,把它放在人的身上,它就会在人睡觉的时候,悄悄顺着嘴钻进去。
然后慢慢通过蚕食身体,而达到自我成长的方式,慢慢化茧成蛹,最后金蝉脱壳,重获新生。
“这个东西呢,它是有获利者的,不像是其他的蛊虫,只有害人的本事,这个蛊是损人利己的。”
“它分为子蚕和母蚕,子蚕蚕食被害者,然后反哺母蚕,最后达到后者获利的目的。”
“你不用太着急,现在伯母身上的子蚕正在休眠期,只要找到母蚕的拥有者,将其灭杀,或者是毁掉母蚕,都可以解蛊。”
听到他说的话,乔菊尔瞬间就黑了脸,黑女人果真是炸她,而且还炸了个大的。
她当时如果动手,不阻拦着季之洲,恐怕黑女人对付他们两个,一个可防守,一个可进攻,估计早就玩完了。
可是她的一时犹豫,浪费掉这个大好的机会,实在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