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都没等他话说完,幕庸已经快速挥剑斩下去。
敢对乔姑娘下手,就是在挑战王爷的威严,敢于做出这种事来,就要敢接受所带来的惩罚。
乔菊尔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男人的脸有些眼熟,可不就是之前在黑衣女人屋子里的那个?
而且她记得上次两个人还在医馆门口撞在一起,对方这次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于是乎她大叫到:“等等!”
季之洲吩咐过,他如果不在的话,一定要听乔菊尔的话,幕庸剑尖都要触及对方咽喉,生生向后退了一步,给躲开了。
而乔菊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直在观察那个男人,见他抬起头,眉目似乎舒展了一些。
原来这家伙也在赌啊,赌她会不会叫人停手。
有意思。
之前在黑衣女人那里看见他的时候,这男人并不知情。
如果对方只认,两人是在医馆门口撞见相遇的,那就是百密一疏,犯了致命的错误。
乔菊尔面色平淡地看着他,适当表现出一点疑惑:“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果然她这么一问,对方脸上顿时露出和煦的笑容,连忙点头应和:“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姑娘竟记得这么清楚。”
“你可曾记得上次,再下在门口不小心撞到姑娘,所以你此时才会觉得在下眼熟。”
用表情表达完见到她的开心之后,这男人又开始解释刚才的事。
“说出来姑娘可能不信,在下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人,才会遭到追杀。”
“刚才也是情非得已,怕姑娘遇到危险,才会如此做,如果有吓到你的地方,那在下只能说声抱歉了。”
幕庸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不说话,静静地盯着他,时时刻刻的防备。
乔菊尔表情丝毫没变,心里却开始转圈。
轻而易举把这个家伙杀掉,也不是不可取,但是线索就断了。
他和黑衣女人纠缠在一起,如今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如果能借助这次机会,对黑衣女人出手……
所以这个男人暂时不能动他,得看看他下一步会怎么行动才行。
再说了,他刚才敢放下手中的武器,就那么双手抱拳跪在那里,肯定是有所防备,幕庸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乔菊尔捡起簸箕,重新收拢药材,比对方显得还淡定几分:“既然追杀你的人已经走了,那你也快找个地方去疗伤吧,我不想掺和进你的恩怨之中,公子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似乎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但那男人依旧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姑娘怎会如此薄情?咱们两个上次好歹有一面之缘,你这里是医馆,不正好救在下一回吗?”
“不瞒姑娘说,自上次一面之后,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凭着这份心意,也请姑娘照顾一二……”
乔菊尔的脑袋上都想冒黑线,对方也太无耻了点。
他这是什么意思?喜欢她,就该让她照顾?不该照顾就是不对的?
面对这样的奇葩,乔菊尔一般都是一脚踹开的,不过这次有点特殊,她要先搞明白对方的意图,然后再做打算。
然而对方这么说,肯定是想留下来了。
在旁边的幕庸眼睛眨了眨,心中甚是不痛快,瞪着那个男人,和乔菊尔想的是一样的。
他在想着,估计乔姑娘立刻会把这男人赶走吧。
乔姑娘就是如此善良,如果王爷在的话,这男人肯定难逃一死。
哪知道,乔菊尔的话却让他大跌眼镜。
“说的也是,若不是将公子留下把伤治好,岂不是辜负了公子的一片心,那就请进吧。”
幕庸已经不想再说话,他一个健步走到前面,拦住乔菊尔:“乔姑娘,不可。”
这人一看来历不明,你不让我杀就算了,怎么还能引狼入室?到时候王爷一回来,你又该如何啊!
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意图,乔菊尔当然要做出一副被蒙骗的样子。
她温声细语的劝说幕庸:“这位公子也不容易,你看他身上的伤多重,估计现在逃出去,下场肯定会很惨。”
“将他留下来,把伤治好了再让他走呗,咱们不能这么不近人情,毕竟还是开医馆的嘛。”
幕庸在心中流泪,他要收回他刚才的话,乔姑娘这哪是善良啊,就是善良过头了!
对方身份不明,还被人追杀,只说了一句对她一见倾心,结果就让进去疗伤了?这这这这也太……
“乔姑娘,王公子过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如果让他见到这位公子,恐怕这位公子的伤会更重。”
言下之意很明确,季之洲的性格乔菊尔应该明白,就算他想收容这个人,也要想想,对方能不能在王爷的剑下活着。
然而乔菊尔却一点都不在意,她笑着摆手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等他回来,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清楚,想必他也会同意这位公子留下的。”
季之洲可是跟她一起见到这个男人,到时候看上一眼,肯定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到时候必然不会跟对方动手,还会跟她演戏稳住对方。
当然,这个事要先瞒着幕庸的,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时间解释。
索性幕庸平时和季之洲说话的时候不经脑子,但他不会轻易出手,就算是不愿意,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男人就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向幕庸扔过去一个眼神,然后咳嗽了两声:“咳咳。”
乔菊尔赶忙‘紧张’的回头看他,脸上全都是‘焦急’之色。
只听她伸手招呼到:“来来来搭把手,这位公子受伤着实不轻,幕庸帮我帮他扶进去。”
幕庸的脸色更臭了。
男人心情大好,但依旧表现出受伤的模样,脸色也都惨白了几分,让乔菊尔不禁在心中叫好,真是一副好演技啊!
在百般不乐意下,把男人扶进去之后,幕庸就迅速转身,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看着。
他可不想再凑近,然后被乔菊尔召唤去给那个男人干活,那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