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就没遇上什么坎坷,就算遇到困难,也都解决了,可是这次,却好像踢到了一块死硬的石头,怎么谈都谈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乔菊尔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别以为有了人参,你就可以此去结交大人物,从而有了自己可以保护别人的愚蠢想法。”
“我问你,你只是一个小大夫,开着一大一小两家医馆,连经营都有些入不敷出,更没办法解决街上的流言蜚语,你拿什么去保护他们母子两个?”
“我今天话就放在这,不信咱们就走着瞧,看你能护得两个几时?”
当然,一般严夫人都不会有这么严重的表情,每种表情,只是为了达到利益最大化而产生的表演而已。
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使用者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说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果然,严夫人看了阿翠一眼,发现她的确有些犹豫了,开始去看那个姓乔的。
这就是她要达到的目的。
阿翠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别看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实际上只是个下人,脑子还是非常单纯的。
她会盲目的信任,更会用一辈子去许诺去感谢,但是她也同样会犹豫,会担心自己影响了别人,尤其是对她有恩的人。
果然,严夫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此时阿翠就像是她操控的傀儡,开口说出她想听的话。
“乔,乔姑娘,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燕子,燕子回去也挺好的……”
她这个当娘的没用,连给儿子一个正经名分都不行,更别说是前途和衣食住行。
燕子跟着她连吃饱饭都很难,而且已经受了好多年的苦,如今苦尽甘来,燕子是严家的血脉,就算回去也不会怎么样的。
最主要的是,乔姑娘对他们娘俩几乎是恩重如山,在如此情况下,还坚定的要保护他们。
这个恩情她记下了,但是却不能仗着乔姑娘善良,就把她卷入危险之中。
夫人说得对,乔姑娘开了两家小医馆,胳膊拧不过大腿,终究是抵不过的。
如果她执拗的一直坚持,那么乔姑娘也会和她在一起受牵连,这多不值得啊!
乔菊尔严肃的看着阿翠,明白对方的心里暗示,已经对阿翠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不然她不可能松口的。
“没关系,我只认准阿翠之前的决定,现在更改已经没用了哦,燕子快点和团子去后院训练,练完赶紧去读书,如果我安排的任务背不完,中午就别吃饭。”
“张裳,把那个少年叫来,让他把阿翠扶回去,看好就让她躺在床上修养,侧躺都不行!”
团子的动作迅速,张裳也不慢一分一毫,燕子和阿翠果断被人拉走,连再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留。
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大堂,严夫人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她紧握着拳头,恨恨地看着乔菊尔,上一秒还是互通有无的朋友,下一秒就变成了敌人,这都是利益啊!
“好样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好,来人呐,把那对母子给我请出来。”
她这请字咬的极重,仿佛要咬碎什么似的,给人一种血腥的感觉。
身后的家丁,注意到他们夫人似乎谈判有些不利,早已经准备妥当,如今,撸起袖子直接走了过来。
“呵。”
严夫人侧脸,看向那个发出讽刺笑声的男人,他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给人的感觉也几近于无。
没想到因为这简单的笑声,竟然凸显了男人的气势,让他变得瞬间就不同了,给人如山般的压力。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
乔菊尔露出笑容,季之洲站出来了,她也就放心了,比人?好像还没有谁能比得过他的。
她的男人啊,可是一下子能打到十几个呢,只一个站出来这些家丁就完全构不成威胁,更别说,他这医馆之中还藏着好几个高手呢。
正好今天姓徐的那厮不在,亮出来几个人也不妨事的。
果然,季之洲似乎是觉得自己单打独斗撂倒十几个人,武力值是够了,但是不够气势。
要就给人一种实在惹不起的感觉,把人都叫出来,让严夫人瞧一瞧,让她下回也别来了。
他似乎没做什么动作,幕庸就走了出来,同时,从后门又走出七八个人来。
这些人清一色的销声匿迹,就算是在人的面前,如果不盯着看的话,也会忽略他们的存在,给人相当诡异的感觉。
这些人一亮出来,从站姿,手势,还有气势方面就能发现,跟那进来的家丁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
“你们……”严夫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她赶紧挥手,制止住自己的家丁往前去。
现在上去明显就是送死的好吗?而且如今还没动手,还有可以坐下来谈的余地,如果一旦动手,被对方压倒性胜利,就没办法谈了。
这些是她如今脑海中仅存的一些念头了。
她张张嘴,收敛了一些气息:“也许,也许我们可以谈谈,这孩子不一定要跟我走……”
乔菊尔不管是刚才势弱的时候,还是现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她都是一个态度,没有低于人,也没有高于谁。
“严夫人,早这么说不就挺好,谈就不必了,但我可以保证,这孩子以后不会去掺和你们严家的事。”
“严家又算什么呢?有点钱财而已,我们家的孩子们,有更广阔的天空,他们有双手,完全可以自己去挣钱,不必去依靠争夺旧有的家财。”
这话严夫人不敢不信,因为她不信,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只好选择相信。
“那就这么说定了,还望乔姑娘要信守诺言。”
已经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因为这压倒性的胜利,无处不透这对她的威胁。
严夫人感觉多留一秒,都非常的不舒服,因为那些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人,仿佛每个人都在盯着她,像是看着死物。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厉害的存在,只想要远离远离再远离,永远也见不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