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这话听着怎么如此诡异。
云楚越蹙着眉头，她浅笑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如若杀了你能够逃出去，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杀了。”
云楚越吓唬道，她咬牙，看着面前的小孩儿。
泉儿笑着道：“你不会。”
他的声音是那般和煦，那般笃定。
就跟清楚云楚越的性格一般。
“我会。”
女人笃定的很，才不要因为一个小屁孩，而左右了她的心思。
她又不是那样的人。
泉儿笑笑，靠在椅子上，身上疼得很，可这疼痛抵不上从前半分：“姐姐给我吃了什么，为何能够缓解这疼？”
“药。”云楚越低声道，“但却不能治好你。”
“能不疼，就好了。”泉儿低声道，“这比从前好很多。”
他倒是知足，在那儿笑着夸云楚越。
把女人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婆婆回来的时候，泉儿已经沉沉地睡着了，那婆子冷笑一声：“暂且留着你，少主子需要你。”
“呵。”云楚越冷哼一声，“婆婆想杀了我，还是想将我制成器皿？”
“我怎么会杀了你呢，难得这般身子的姑娘。”老婆婆嗤笑，她的拐杖打在地上，朝着泉儿的方向，“少主子天生体阴，与一般人不同，本已经算是难得的了，可你，比他更为难得。”
云楚越压低眉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用我的身体，去养那条蛊王？”云楚越笑着道，“是这个意思吗？”
“少主子终归是个孩子，他的身体，本也承受不住蛊王的侵蚀，你的身体反倒是合适。”老婆婆笑着道。
都在互相算计。
云楚越这会儿开始思考了。
蛊王是个好东西，百年难遇，一个蛊女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蛊王一次，如若可以的话，她倒是可以将那条蛊王养在体内。
毕竟这副身体，气血很是怪异，能够将骨血转换，到时候她便可以趁机操控蛊王。
只是这般做，到底冒了巨大的风险。
“不用算计了，你逃不出去的，云水山庄那种地方，不过小伎俩，你可以试试这里。”老婆婆冷声道，“落月坛总坛。”
“呵。”
云楚越依旧那副淡然模样，她靠在柱子那儿，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我又不逃。”
“那你想在这里等死吗？”老婆婆沉声，她才不信，这个女人会安分守己，“少打少主子的主意，如若他出事了，你也活不久了。”
“一个小孩子而已，能用来做什么？”云楚越嘲讽一声，“我又不是你们，连个小孩儿都不放过，这些年，没少折磨他吧？”
“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
老太婆一声呵斥，拄着拐杖便走了，明明瞧着不像是个迟暮老人，可走起来，就是这副样子。
云楚越坐在那儿，看床榻上的泉儿，她的眉头深深锁着，也不知道未来究竟会面对什么。
但没有人是无辜的。
……
翌日，云楚越是被人硬生生拽醒的，来人很是跋扈，扯着嗓门。
“主子要见你，还不赶紧过去，在这里磨蹭什么。”
那人是个三白眼，看着很奇怪。
云楚越沉声：“主子？大祭司无涯？”
“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直呼大祭司的名讳。”那人气急，就要伸手打云楚越，可见女人一下子躲开了。
云楚越浅声道：“不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杀了你，绰绰有余。”
她勾唇，往前面走去。
这个宅院很单一，一纵式往后，能看的出来每个房间的主次，尤为清晰，大祭司无涯的住所，就在正中心，再往里，似乎还有什么密室。
可云楚越被带到那儿，其余的人都走了。
她本以为会见到一个迟暮的老头儿，起码是满头白发的，可面前这个男人，倒是比想象之中更加年轻了些许。
“大祭司？”
“云姑娘。”无涯往前面走了一步，浅声笑道，“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见过你。”
“？”云楚越蹙眉，想不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无涯浅声道：“当初云姑娘在宫宴之上，艳压群芳，我可就在席间看着，没想到果真是个伶俐人。”
“呵，大祭司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无需这般夸赞，我当不起。”云楚越冷声道，也不知道在互相客套什么。
都是对手，瞧着也不是温和的模样。
那男人往前走了一步。
他忽而变了脸色，压低嗓音。
“想来你到这里，也应该明白，自己有什么用了吧？”
无涯低声道，他的眼底散发出的光芒，险些闪瞎了云楚越的眼睛，那是很虔诚，很虔诚的眼神。
就好像云楚越的牺牲，是为了成就什么一样。
“以我的血，去养你们的蛊王。”云楚越直接戳破，并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我说的，可对？”
“嗯。”
“蛊王素来珍贵，你就不怕我的身体，玷污了你们高贵的蛊王？”云楚越不解，疑惑地很，“万一死了呢？”
“不会，你的血，可以让泉儿平复下来，而且他体内的蛊很稳定，我已经看过了，他的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无涯浅声道，“这就说明，姑娘很适合养蛊，虽说你不是西凉人，也不是南疆的蛊娘，但是你很合适。”
“是吗？”
云楚越面上故意露出一丝惧意，她咬着下唇，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害怕。
她这般小动作，落入无涯的眼中，他以为女人是害怕极了。
慌忙说道。
“云姑娘无需担心，你，不会死，而且会被我们照料的很好。”无涯浅声道，“蛊王要活着，你也要活着。”
“素来听闻养蛊，是在吞噬一个人的气血，待我的气血耗尽，离死也不愿了吧。”云楚越说道，她的眼皮子一直在抖，塑造出很是害怕的模样，却要强行装作不惧怕。
如此一来，可以换来无涯这些人卸下防备，不用跟之前那般。
大祭司一笑：“你不用担心，此蛊名曰长生，只要你还活着，它便会一直保你活着，不会死。”
“是吗？”
云楚越瞪着眼眸，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