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大夏铁骑将北寒踏碎。
陆麟祁在帐内,还未等到副将回来,便听到军营内起了嘈杂的声音,有人大声呼喊:“有鬼,鬼,那些人,是中邪了吗?”
“不要乱说,扰乱军心!”有人怒吼道。
可那诡异的声音,还是在军中蔓延开来了。
陆麟祁起身,往帐外去。
“怎么了?”他皱眉,问身侧的士兵。
“那些伤员,全都自己站了起来,就跟无事人一样,在跳舞,将军,快去瞧瞧吧。”那士兵也被吓破了胆子,一个个无畏的很,在军营当中胡乱地跳着。
陆麟祁蹙着眉头,往那地儿去,他本就是行伍之人,从来都是那般性子。
“哪里呢?”
就在他不远处,一群身穿铠甲的战士,在那儿胡乱地舞动。
一个个好似丧失了自我一般,就在原地不停地跳着。
“胡闹呢!”陆麟祁上前,他一把拽着其中一个士兵,那人面色煞白,脸上乌青可见,就在他伸手,阻碍他跳舞的一瞬间。
那个士兵,一下子僵住了,身子一个哆嗦,很快便七窍流血,嘴里喊着。
“他,是他来了,大夏要亡,要亡。”
那人翻了个白眼儿,便晕了过去。
陆麟祁皱眉,伸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很快他的手,落在鼻息之间。
“死了,都别去碰他们,由着他们跳。”
特么的,可真够邪乎呢。
陆麟祁啐了一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诡计了,北寒还真是临了临了,还想了这么一出。
他咬牙:“快去将军医带来。”
“是。”
营帐内一个个都乱了,人心惶惶,不过一刻间,就将这群硬汉的心击溃了。
陆麟祁蹙着眉头,蹲在那儿仔细检查那些人的身子,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端,之前都好好地,包扎完毕,谁知道突然会出了这等子事情。
“将军,属下之前也觉得奇怪,他们的伤很重,可学,却鲜少流。”
军医过来了,带着药箱子,蹲在那儿,他伸手,翻了那人的眼睛。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手刚好在那死人的眼皮子下面,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便爬了出来。
也就是那么快的一瞬间,小虫子顺着那人的手指头爬了过去。
“啊——”
军医应声倒下,两眼翻白。
陆麟祁一怔,慌忙命令那群人赶紧过来。
“把尸体烧了,这其中有邪乎。”他蹙着眉头,却发现军医也跟之前那般,开始跳起舞来了。
陆麟祁皱着眉头,大抵也看出来这其中的猫腻。
怕不是什么邪术,是蛊吧。
“传书回京。”
“是……”
营帐内,霎时间乱了。
陆麟祁怒吼道:“我知晓你们害怕,对于未知的这些东西,心中会有惧意很正常,但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大夏军,是我陆麟祁手里的军人,都没有退缩的胆小鬼,知道吗?”
“是,将军!”一个个齐声应和,可也是见着昔日在战场上的战友,在那儿跳个不听。
眼底满是酸涩之意。
他们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完了。
……
前方战事吃紧,消息传到君逾墨的耳里,也不过几个时辰,马跑死了不少,由着暗渠一路往下将信件送了回来。
“这还真是邪乎呢。”云楚越坐在对面,看着信件之中描述的那些画面。
她的手,敲击在桌子上。
“南疆,蛊术。”君逾墨凝声,“到底还是被南疆的人绕过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云楚越寒声,“那些个蛊虫,若是操控起来,这大军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就如信中描述这般,控蛊之人,绝对是个高手。”
“呵。”君逾墨眯起眼眸,当初谋划九幽台变故之后,大夏和北寒,一直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战事连连,而今北寒连连战败,陆麟祁大军也快要踏碎北寒净土的时候。
南疆却插手了。
“我必须亲自走一趟。”君逾墨当下便坐了决断,南疆蛊虫,这种东西,可说不准。
云楚越皱着眉头,她应了一声:“我同你一起去,毕竟蛊,我比你在行。”
“好。”男人应了下来。
他不能放任陆麟祁不管,那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绝对不会由着北寒这般胡来。
两人对视一眼。
云楚越的心忽而便暖了,能跟他携手,不管做什么,都好。
可脑袋之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的心口忽而攥地很深。
池忘川?
难不成这一次又要遇见他了。
明明与他什么都没有,可为何心里会觉得那么难受,就像是这一次去战场,他们之间就要分个胜负一样。
“大夏这边,我会安排手下亲信督查,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怕落月坛那儿。”君逾墨凝声。
萤时和顾清明大概是抵不住那些人。
而他君逾墨一旦动了,江湖上很多势力都会动。
云楚越勾唇浅笑:“怕他们做什么,我有办法,可以完全避开他们的眼线。”
“哦?”君逾墨蹙着眉头。
“从暗渠过,直接一路往北,没有人会发觉。”云楚越勾唇,“毕竟千金阁,是我的。”
“呵。”君逾墨一笑,那般清润,伸手揽过她的腰肢。
倒是没有半点儿惊讶,甚至有些自豪。
“不打算藏着了?”男人眼中满是笑意,问道。
云楚越嘟囔一声,托着腮帮子,狐疑地盯着这位:“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早吧,从你贩卖我的头发开始,我大概也知道了,又不是傻子。”他一笑,低头,凑了过去。
两人靠得很近。
几乎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云楚越咬牙:“那不也为了帮你吗?总之千金阁是我的,我会让极影在后面断路,放心吧,别说落月坛了,没有人,能够追上我们。”
暗渠本就是开通用来送货的,前后特别狭小,但是其中有暗门。
可以胡送人南下北上,这也是之前云楚越一个小心机。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如此,本座就跟着越越,好好地享受一下了。”他脸皮厚的很,由娘子护着,一切都简单了不少。
而且还是这么能干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