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越可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这两人倒是亲昵的很,一同吃饭喝酒,一同逛街。
暗夜之中,她的眼眸慢慢变得深邃。
不过云楚越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他们的身上。
她转而消失在玲珑巷。
相思在屋内掌灯,也没想到云楚越来的这样早。
“主子,都查清楚了。”
“嗯?”
云楚越压低眉头,看向身侧的女人。
“追踪夜鸦马车的两拨人,其一是鬼帝玄月的属下,其二是东耀闻人世家,他们要找的,是棺材内一个女人。”相思浅声道,这些都是确定了的消息。
云楚越蓦地抬头。
“谁?”
“白欢欢。”
拿在手里的杯子,一下子便掉落了,摔了个稀碎,云楚越的心口,好似被什么堵着一样:“你说什么人?”
她攥着相思的手,一瞬间就跟被什么人封印了一样,浑身气血都不太顺畅。
“是白欢欢,我们的人已经确认了。玉簟秋和尚亲自批示,让夜鸦将这具尸体送往西域佛国,去超度。”相思鼻尖酸涩难耐。
云楚越恍惚的站起身来,她的胸腔,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
“可如今,鬼帝玄月已经出手,还有闻人烬,也都出手抢了,暗中还有好几拨人,他们都知道棺材里装着的是白欢欢。”
相思沉声,想问问他们要不要动手。
云楚越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咬牙。
“先不要动手,既然玉簟秋想要度化我娘,就让他先将尸体送往佛国吧,只要一超度,就动手。”
云楚越眼眸深邃,她的眼底,挣扎着疼痛。
鼻尖酸涩难耐,想起过往的一切,心中倒也不免变得难受。
余梦笺没了,她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可如今,却也只能跟她阴阳两相隔了。
“是。”
云楚越慢慢平复了内心深处,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上玄门的事情,可如今想来,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
白欢欢。
她的娘亲,这一世传奇,或许正在慢慢拉开帷幕。
她想看看,究竟是谁,害死了她。
“再去给我查一人。”
“是。”
“宫里那位琴师,晞南,查清楚他的身份送到我手里,这几日我不会再过来了。”云楚越嘱咐道,“辛苦你们几位。”
“主子这是何话,我倒是不辛苦,桃花这几日在南疆,可乐呵呢。”相思笑着道,千金阁内如今也少了很多刺杀的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云楚越心底变得柔软了。
总归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她起身,转而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躲在暗中的白发男人,蓦地闪身出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主子,似乎温柔了不少?”
“得了吧。”相思啐了一口,“你怕是不想活了,越是这般温柔的,内心越是狠,若是找打,这会儿跟上去。”
“可换做从前,主子早就对我动手了,今天明明知道我躲在旁边,却是当做看不见。”
白发男人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相思也察觉出了云楚越的异样,可也不敢多问。
“多派几人跟着主子,总归不会出了差池。”
“你说是不是跟当朝督公有关系,其实他是个渣男?”男人凑了过来,“咱们主子那是被情所伤。”
“滚吧。”
相思一脚踹了过去,才懒得理会这般无赖的脑洞。
督公是什么样的人,相思不懂,但她看得出来,云楚越的身上,满是宠爱。
她终究与常人不同的。
……
云楚越回去之后,又去了一趟萤时,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楚越?”
“嗯?”
女人一愣,看向床榻上的人儿。
山雨欲来,谁也躲不过这场灾祸吧。
“怎么了?”
萤时欲言又止,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该怎么去组织现在的语言。
她思索了片刻:“你说,我们穿越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吗?”
“不然呢,你想学谁,在这异界,杀出一条血路,登临九霄,将男人都踩在脚下吗?”云楚越笑笑,“那样活着才累,内心深处没有野心,没有欲念,就乖乖地活着。”
“可若对抗不过命运,它又让你穿回去了呢,我看过很多小说,都是这样的结局。”萤时可比她有生活气息多了。
云楚越蹙着眉头,不说话,等着萤时继续说。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时空隧道,该如何打开?”
萤时心里慌乱的很,到时候便失去了如今的一切,失去挚爱之人。
“就当大梦一场吧,若真的到了醒来的时候,就醒来吧。”
云楚越倒是洒脱,可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萤时鼻尖酸酸,靠在她的怀中。
“可我不想跟顾清明分开。”
萤时哭着说道。
“你是不是在阵法当中,看到了什么?”云楚越压低眉头,追问道,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问这样的话。
萤时慌忙摆手。
有些事情,还没有到说得时候,一旦说了,天命便改了,到时候怕是更为凶险。
“只是这几日病了,脑子昏昏沉沉,想得也越发多了。”
“唔。”
云楚越嘟囔一声,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得了吧,赶紧好起来,顾大人可是专门为你置办了一个宅子。”
“那种直男审美,我可不指望了。”萤时翻了个白眼,她的眼角还是湿的,“我这几日,时常想起师父来,得抽个时间,去看看他老人家。”
“他不是没了?”
云楚越愣了一下,问道。
萤时笑着说话:“修习本门道法,可通天地,可惜师父死了,不然教教你怎么去找厉鬼。”
“噗。”
云楚越懒得理她,什么厉鬼,玉生烟那可是谪仙般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坐化为鬼呢。
西边。
一行人声势浩大,起码这样直接吓退了几波想要上前的人。
夜鸦潇洒地靠在马车内,吃着闻人烬的,用着闻人烬的,还得无赖的骂上几句。
“师祖,咱们这样不太厚道吧?”清晏脸皮薄,可骂不出那些难听的话。
夜鸦却是一笑:“你懂个屁,闻人烬那老狐狸,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想着怎么从我手里骗走这口棺材呢,你可知道,里头装得是什么。”
清晏不曾说话。
“美人,冠绝天下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