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越主动说了这件事情,倒不是想要君逾墨透露些许什么。
她只是故意在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无非是些王孙贵胄,想去化身成佛罢了。”君逾墨浅声道,走过来,“天凉了,还是莫要饮酒的好。”
君逾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夜鸦一眼。
夜鸦当即会意,慌忙站了起来。
“喝酒不好,伤身,小徒儿往后可得注意些。”夜鸦调转话锋,开始训起云楚越的话来了。
云楚越一下子愣住了。
这一来,她倒是成了多余的了。
“您倒是少喝一些,喝酒误事,万一掉进河里,看谁来救你。”云楚越嘟囔一声,看着夜鸦翻身上了墙院,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君挽亓站在一侧,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之前来的时候,便已经觉得自卑的很。
如今看君逾墨对云楚越这态度,心里五味杂陈,她才是君逾墨的妹妹,这些宠爱本该是她的,可如今呢。
她再没有做逗留,本就打算走得,无奈想留下来看看君逾墨的态度,如今一瞧,完全明了。
“怎么,督公大人这是吃醋了?”云楚越笑着走过去,一下子跳了过去。
男人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浅声道:“虽说你师父年岁高,可看着这模样年轻的很,难免让我心里难受,以后不许单独见他了。”
“唔。”
云楚越嗤地一笑,挑眉,伸手拽着他的鼻子。
“怎么,难不成你还怀疑我跟师父会做什么?”
“并非。”君逾墨沉声,“夜鸦的身份,终究是个谜团,他的本事,超出你我之外,只是他一直在隐藏罢了。”
“他本就比我们厉害。”
云楚越笃定的很,这是从第一次跟夜鸦交手到现在,她很清晰的认知。
这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君逾墨抱着她往屋内去。
“大夏不主张信佛,所以没什么人会千方百计,将自己的尸体运往西域佛国,除非本就是佛门中人。”君逾墨低声道,“夜鸦该清楚,他的棺材里,是什么人。”
“嗯?”
云楚越一下子来了精神,忙从他的身上下来。
“是谁?”
“玉簟秋,玉生烟的师弟,小行山寺一个早就作古的住持。”君逾墨浅声道,“死了也有小半百载了,如今却兴师动众找上夜鸦,将尸体运往佛国,实在耐人寻味。”
“玉簟秋?”云楚越压低眉头,这名字着实令人耳目一新。
刚才君逾墨没有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嗯,此人生性淡薄,虽说是佛门中人,可并未戒酒,是个酒肉和尚,书上记载鲜少,玉生烟曾经还未这位师弟做了一个坟墓,可惜后来被盗了。”君逾墨深呼吸一口气。
云楚越错愕地站在那儿,果然人死之后,再厉害的存在,也没有办法保全这块墓地。
“这就奇怪了,谁会这般费尽心思,替一个早就作古的师父作法?”云楚越思考了一下,也没有得出结果。
单靠他们二人,很难找到这件事情的结论。
君逾墨也不过是在猜测。
“玉簟秋还有个名讳,叫做鬼手神医,传闻他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可这些传闻,在他坐化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又有什么人会再去相信,他能起死回生。
“医者?”
云楚越骇然,这般说来,那就说得通了。
“嗯,别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可我害怕。”云楚越这下子不淡定了,之前也只是觉得一个普通的尸体罢了。
这会儿听着君逾墨介绍,心下也是担忧。
怕夜鸦会遇见什么,也怕这大夏的风云变幻。
“怕什么,就算这世间,真的能起死回生,玉簟秋定然会用在自己身上。”君逾墨淡淡地道,“当初玉生烟可是算出来,他将死,不也没有任何举动。”
这天下,终究是要靠自己。
他将女人放在床上,蓦地凑了过去,欺身上前。
“越越这般关心这些琐碎之事,倒不如关心关心我呢。”君逾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云楚越一个激灵,顿觉不太好。
她的心跳的很快,手一下子抵在男人身前。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些让越越放松的事情。”君逾墨一笑,他褪去外袍,一下子便钻入被窝,“怎么,那么久没有……”
“滚。”
云楚越啐了一口,伸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她靠在那儿。
“说正事儿呢。”云楚越浅声道,“你别这般无赖,不然的话。”
“越越想做什么?”
男人那般媚态,完全在穷尽一切手段诱惑面前这个女人。
可是云楚越完全一副严肃的模样,没有半点被她动摇的意思。
“睡觉。”
云楚越正色道,一下子扯过被子,盖在头顶。
“我陪你。”
君逾墨厚着脸皮:“我也要睡觉,睡前不如咱们做一做别的运动,舒缓一下全身的经络,这样明儿起来,不至于浑身酸疼。”
某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云楚越觉得生无可恋。
她咬牙:“跟你做运动,明儿起来才要废了,走开。”
她一下子扯过被子,才没有那些心思呢,男人一直在旁边闹着。
她没有办法。
只能转过身去,岂料君逾墨从身后抱住了她,那般姿态,能够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变化。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出去了。”
“你舍得?”
君逾墨嗤地一笑,看自家女人这般着急,别提多好玩了。
云楚越怎么可能知道他这种劣性根子。
实在是让人头大。
两人闹了一会儿。
门外飞鸢却在敲门,也是硬着头皮的,生怕被这几位吃了。
“主子,挽亓小姐出事了。”
君逾墨一愣,再没有继续的动作,云楚越嘟囔一声:“你还不快去。”
“怎么了?”
某人开始整理身上的衣裳,很快便往外头去。
云楚越缓和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空落落,那种感觉,很是奇怪。
君挽亓闹着不肯入睡,说是整宿整宿做噩梦,梦见玄朝灭亡的时候,发生的一切。
君逾墨就坐在门边,他浅声道:“睡吧,兄长在这里陪着你。”
床榻上的人双眼空洞地很,君挽亓坐在那儿:“母后说她怪我,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