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说完这两句话,柳秋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往身边跟着的那些人看了几眼,唯一清楚这些事的人本来也不多。
当然这件事办的还是春华,难道是她?
柳秋兮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得最久,最后又不着痕迹的错开。
春华是跟着王氏的陪嫁丫头,王氏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她的参与,而她对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个。
但如果不是她的话,其他人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春华才刚刚进门,她一早就被王氏派出门去,这会儿才回来复命,对刚刚的事一无所知。
如今见柳秋兮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都不明所以。
低头将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也实在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面的疑惑就更加的深了。
柳秋兮冲着王氏使了个眼神,王氏瞬间领会到了,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开口问道:“春华,我那块手帕你可见着过?”
“夫人经常带着身上的那块儿吗?奴婢不曾见着。”春华虽然不知道母女俩到底想要说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跟在两人身边的时间确实已经很久了,对她而言,柳秋兮母女二人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当真?”王氏的表情骤然一变,目光凌厉的看着她。
让春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犹豫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答道。
“前……前几日收拾屋子时见着过,但后来不曾见过。”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就是因为时常见到王氏拿着那块帕子,她也是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后来一时好奇,便偷偷的拿了看过几眼。
本以为有什么奇特之处,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帕子而已。
这真是让她有些大失所望,不过自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拿过了。
这件事发生的确实也比较巧合,就在前两日。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氏现在问的时候才让她这么惊慌。
王氏瞧着她这个样子,脸色变得更加难堪。
眼神里都是对她的审视,过了好久,才又开口道:“你是不是曾拿过?”
或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把春华整个人都吓的不轻,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惊慌的承认了下来。
“奴婢,奴婢只是一时好奇。”
她跟在王氏的身边是最久的,知道的事情越多,反而更加的害怕。
这一个不小心可能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这样的事情她当然得考虑好了,才能够回答的。
但这么多年的情分,导致她并不想隐瞒,思虑再三还是如实回答。
“你为何将我贴身的东西交给柳淑言。”王氏的脸已经难堪到了极点,没想到竟然真是自己身边的人动了这手帕。
“没有,奴婢没有将手帕交到那个贱人的手上。”
春华傻眼了,立马否定,这件事可大可小,但从王氏的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你还要狡辩?”但王氏显然并不相信她。
目光一下变得十分凶狠,被她这么一看,春华顿时哆嗦了一下。
“一定是有人冤枉奴婢,奴婢在夫人身边这么久了,夫人可千万要相信奴婢,奴婢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陷害,让我们主仆离心……”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顾不得太多,几乎是什么话都直接说了出来了。
这个时候如果还真的不好好的回答的话,那一定是人头落地。
王氏看着她这个样子,倒是稍微有了一点动摇。
柳秋兮在一旁看着,眼神却十分冰冷,见母亲动摇了,又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另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他们为何事事不顺,不就是因为出现了叛徒。
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绝对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不然遭殃的也只会是他们自己而已。
二来这事如果做好了,还可以起到一个警醒众人的作用,从今往后便每个人都会忠心耿耿。
王氏听见这话,顿时也清醒了过来,情况确实是这样。
“春华我自知带你不错,但你今日所作所为的确让我失望,来人带下去,关进柴房。”
王氏说完闭了一下眼睛,到底是自己身边的人,多少还是有了一定的感情的,这个时候去看她,实在是忍不住。
而春华一听见这话,整张脸顿时变得惨白。
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被吓得反应不过来了,被关进柴房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
平常都是她用这一招去对付其他的人,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现在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身上。
“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夫人你要相信我……”
任凭她搞破了喉咙,还是被带了进去。
喊叫声顿时被凄厉的叫声所替代,久久回荡在院子里,也给了众人一个最好的警告。
有了这件事,现在整个小院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王氏神情有些恍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何况护国侯那边也是一个让人头大的事情,从今天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只怕往后真的没那么容易了。
“母亲,如今我们还是多加小心才是。”柳秋兮安慰道。
“那贱人越来越不对劲,母亲难道没有发现么?”
王氏闻言,也微愣了一下,而后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块。
这话的确没错,柳淑言的行为和之前的她完全不一致,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仔细一想这事真处处透着诡异,难道之前她听话,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机会反击报复。
王氏一想到这里,顿时就受不了了。
果然是和程雪莲一样的贱人,最会装腔作势。
“母亲别急,会有办法的。”柳秋兮恶毒的笑了一声,又继续安慰着。
很难想象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表情,竟然虽出现在一个年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娃身上。
“你可有办法?”王氏似乎反应了过来,看着一家的女儿,眼里又期待也又赞许。
女儿能够为自己分忧,她的感觉确实不错。
何况她懂得排除异己是件好事,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母亲,到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