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整个下午，陈长青都站在柳淑言的身边。
不同于以往，每次柳淑言给人看病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问他一些问题，然后又对他说出一些该注意的事情。
总之嘴巴就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一直都在说个不停。
导致晚上的时候，她的声音嘶哑得更加厉害了。
好在成果还是非常满意的，陈长青对于医术的确是有天赋的。
很多问题只要她点到为止，他也就明白了，不需要太过于费心的去解释。
这样看来，她离开的时候，还可以让他学有所成。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处理完最后一个人的事，柳淑言张嘴说道。
她每日给人看病都是限制了人数的，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她不能一次性帮助太多的人。
好在这几日，她的名声在人群口中都已经传遍了，人人都清楚，即便是现在没有轮到他们，但也总有能够轮到他们的时候，所以不需要着急。
人们来的时候，也就是来了一些病情比较重的。
早一点过来，也能够早一些好起来。
至于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的，当然是继续坚持着了。
陈长青听着她的声音，再看看她年间疲倦的样子，这才觉得不好意思。
在他看来现在柳淑言这个样子，多半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要和他讲解这么多的话，也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师父……”陈长青开口说道。
只是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现在张嘴见了柳淑言一句之后，反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尤其是看着柳淑言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很尴尬。
有很多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所有的感情都写在脸上，柳淑言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更是一眼看透了他的愧疚，便又解释道。
“没事，今日回去多喝热水便好了。”
这今日她几乎都已经习惯了，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不过来到这里之后，她觉得自己说过的话，似乎比她这么一辈子加起来的所说的话还要多。
尤其是这些人什么东西都不懂。
所以看病的时候，很多很简单的东西，她却要解释得非常清楚，他们才能够听懂。
一开始的时候，也会觉得有些适应不了，因为这些人实在是有些蠢笨。
不过慢慢的也似乎是习惯了一般，再也没有之前一样的感觉了。
“今晚就不要继续看笔记了，先熟悉熟悉我和你说得东西。”
柳淑言见明珠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又开口说道。
晚上光线太暗，看书对眼睛的确不太好。
何况医者对于眼睛的要求也高，所以还是得多多注意
陈长青点点头，将她的话牢牢的记了下来：“是。”
“公子，我们该走了。”正巧这个时候，明珠也收拾妥当过来了，见两人还在说话，只站在一旁轻声提醒。
“嗯。”柳淑言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我们先走了。”
这次陈长青听见她的话后，却突然发问：“师父。”
单纯的只是叫了一声，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有柳淑言不解的问道：“什么事？”
经过一天的相处，她对于陈长青的性子也了解了不少，他就是一直不太会表达自己的人。
就如同现在一样，明明想要说什么的，可是看着她就是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想问什么，所以柳淑言还是会自己主动去问他。
“师父，你会再这里待多长的时间？”也许是有了柳淑言的鼓励，陈长青突然觉得自己的真题，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柳淑言不是这里的人，这是人们一眼就能够懒出来的。
她虽然长相普普通通，而且穿着也普普通通，不过浑身的贵气却掩饰不住。
陈长青觉得，她也许是哪个大家族里面出来的人。
总之不属于这样的乡野之地，因为他觉得柳淑言浑身的气度就连他们县城之中的那些贵人都全部比不上。
“不知道。”柳淑言摇摇头，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不过也不会待太长的时间，她的确不属于这个地方。
陈长青没有听见一个准备的数字，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就又听见柳淑言说道：“等义诊结束了就离开。”
这是她一开始就打算好的，淮河一带有这么多的县城，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城镇，她不可能一一直停在这里。
风昀景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到他离开的时候，自己也就离开。
至于陈长青……有些话一开始的时候说出来了也比较好，不然一直这样糊糊涂涂的过下去，也实在是不是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陈长青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而且他心里清楚，离这一天也不会太久了。
这周围的人几乎都已经过来了，可能是明日或者后日，所有的人都差不多。
到了那个时候，柳淑言也一定会离开，而不是继续在这里。
“还有什么事吗？”柳淑言没看见他有什么反应，不过还是耐心的问了一句。
陈长青想起昨日的事情，虽然觉得难为情，但还是问道：“师父，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只有这样，往后他才能够去报答她。
倘若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话，将来说起自己的师父的时候，他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样一来，他这个做徒弟的未免也太不称职了一些。
“我姓柳，柳言。”柳淑言缓缓的开口说道。
至于自己的真实姓名，这个时候还是不能说出来。
虽然在这个地方，肯定也没有人认识自己，不过她现在还是男儿的身份，说出了那样的名字，岂不是暴露了真实身份。
“好。”陈长青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她的名字，这才重重的点头。
也让柳淑言他们趁着还没有天黑，赶紧离开，等到天黑了之后，路上就会危险很多了，所以绝对不能继续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