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被吓坏了,她皱着眉,不知所措的看看床上躺着的江如意,又看看顾明翊。
顾明翊手里的针扎不下去,他对这人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之前田母逼田远娶小妾上。
这现在他也没有心力分辨面前这人是好是坏。
顾明翊没有出声,正思考着怎么准备让人出去,田母站了一下,也就转身出去了,差点撞上艾薇儿。
她还是找田清远过来看看吧!
艾薇儿不解的看她出去,又看了眼江如意,随后视线停留在顾明翊身上,“她怎么样?”
顾明翊摇摇头又点点头,停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艾薇儿瞬间明白了,“什么事儿都没有是吧?”
顾明翊点点头,又在她身上扎了两针,随后全部拔了出来,比划着让艾薇儿去找了纸笔。
动了胎气,休息两天别太劳累,安胎药吃两幅,小心别被人下毒,我回去抓药。
顾明翊写了一纸的话,又抽了另一张纸写了药方准备带出去,等下再回来。
他在顾府留下的药都是上好的。
只是还没出去,就看到田清远大步进来,去了床边。
顾明翊把自己刚写好字的纸让艾薇儿给他,自己走了。
艾薇儿把纸丢给田清远,也跟着顾明翊跑了。
江如意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后了。
喉咙干渴,身体酸软,江如意嘴上是无意识的呢喃了几句什么。
随后就被人扶了起来,熟悉的味道,嘴巴碰到杯沿,江如意才回神到现实,回头看着那人。
“你怎么过来了?”江如意问。
声音嘶哑,听得难受,田清远柔声回道,“你先喝点水,乖。”
江如意微嘟着嘴不满的看他一眼,随后还是喝了大半杯的水。
“你怎么过来了?”江如意再问了一遍。
田清远道,“听娘说你出事了,怎么了?”
江如意微皱着眉,努力的坐直身子要把人推开,没好气的道,“哪个娘,难不成她撞了我,又在你面前演好人不曾?”
“你说的是艳桃那个女人?”田清远确认好名字,不然等下鸡同鸭讲,谁都不明白让误会加深。
“不是她还能有谁,这人一进门就叫着我的名字,我出去之后她什么也没说就把我撞倒了,要不是娘在我身后扶了我,艾薇儿也把她拦了一下,说不定你孩子就没了。”江如意说完之后磨着牙,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不知道?”
“我听娘说你出事就过来了,根本没听她说什么。”田清远又把人抱回怀里安抚,“对不起,是我的不对。”
不对哪儿?江如意很想追问,又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从一听说自己出事了就过来就能看出来,不能这样。
现在自己的情绪还很不稳定,如果因为情绪而闹了没必要的别扭,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顾明翊怎么说?”江如意换了个话题。
田清远把纸从袖袋里拿出,递给了她。
江如意扫完之后,才吐了口气,全身放软的靠在田清远身上。
田清远自然是伸手把人揽得紧些,没等江如意说话,就开始自我检讨,“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因为有艾薇儿在就以为你安全把你疏忽了。”
江如意受不了他的碎碎念,轻皱着眉,她想把自己这事情解决了,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吗?”
田清远可不是感情用事的傻子,而且那丞相家是妍贵妃的盆,田清远又站在皇帝这边的,以他对皇帝的态度,不可能因为皇帝单纯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幸福断送。
肯定是有什么计划在进行所以必须取得皇帝的信任的。
田清远抿了下嘴,“不能。”
行,江如意心里点点头,又把迅速另一句话问出口,“那你喜欢她吗?”
田清远回,“不喜欢。”
成!江如意猛的坐直身子,转身半跪在床上,双手攀着田清远的脸就吻了上去,带着掠夺的意味。
田清远微愣了下,然后就把主动权掌握回自己这里。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良久,江如意喘着粗气把人推开,咧嘴轻笑,语气却带着嘲弄,“被玩弄感情的女人,真是可悲啊。”
田清远的双眸暗了一瞬,随后抿嘴笑,“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不会后悔。”
江如意嗤笑一声,对他的话不可置否,“我江如意也向来有仇必报,不管是谁。”
田清远还想说话,江如意又坐了回去,刚才的动作和维持的姿势也已经消耗了她大半的精神和身体的力。
她瘫坐在一边,随后赶人,“行了,你回去吧。”
田清远不愿走,江如意道,“把今天的事儿调查清楚,我不相信那艳桃突然发难是脑子抽筋做出来的,今天还有颜云在场。”
江如意话说出来之后才惊觉自己似乎是有点阴谋论。
不过又有什么事儿呢,这样也挺好的。
江如意的心态完全变了,对于孩子的事儿,她向来慎重。
“你还没好,那些事不急。”田清远放软了语气,伸手想把人拦回自己怀里,“我再陪陪你好吗?”
“那可不太好,她得喝药了。”艾薇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药和蜜饯。
就看到一人坐在一边,还以为两人闹着别扭,但却没想评价什么,只对江如意挑眉笑道,“还以为你没醒,不过在门口听到你声音,我就知道要把人赶走了。”
江如意笑笑,“是啊,可是就有人死皮赖脸的不走,要换平常,早就踹他了。”
艾薇儿也笑笑,“这人可是一听说你有什么就过来守着了,一直没动过。”
“好了不说这些了。”江如意看她手里端着那黑乎乎的药汁,也没有抗拒的意思,“我先把药喝了,再睡一会儿。”
“那我看你喝了药我再走。”田清远做出了让步。
药是温热是苦的,江如意端过之后,喝了第一口的时候衣袖下的鸡皮疙瘩就炸了起来。
江如意还是忍着那股颤栗感大口的把药喝了下去。
黑苦的药汁见底,江如意把碗放回托盘,又吃了个蜜饯,才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她还是要睡会儿的。
两人出去了。
田清远在门口对艾薇儿道了声谢。
艾薇儿没应,只问,“她原谅你了?”
“嗯,算是吧。”田清远不欲多说,人也快步走了出去,“还麻烦你多照顾好如意了。”
艾薇儿道,“那可是要付工钱的哦。”
他还是听江如意的话,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吧。
田清远去了艳桃的住处,进了院子敲了下房门。
“进来。”
田清远把门推开,光线进房,照着里面的摆设。
艳桃正从屏风后走出来,看来也是躺在床上的。
艳桃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之前被艾薇儿打了,和丢出去造成的。
田清远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艳桃咬牙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肚子上的钝痛痛感压了下去,“你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是,我只是想来问问清楚。”田清远迟疑了一下,装出温和的样子。
艳桃冷笑一声,“你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亲,竟敢一开始的时候就联合她来骗我?要不是今早颜云过来找我,我恐怕还得被你们惺惺作态的蒙在鼓里呢!”
原来是因为颜云。
田清远不否认,也把责任都推给了江如意身上,“她有了身孕。”
艳桃语气颇为冷漠,“不就一个孩子?我在院里见得多了,没出世就是一滩烂肉,而且她有的,说不定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
田清远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