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想什么啊!”
傅云卿再次咽了咽口水,心中的心虚更甚。这家伙,该不会那么敏感吧?!
“哦?我以为,卿卿那么讨厌本宫,所以,宁愿死,也不愿意跟着本宫呢!”
聿司凌眸光深深看了傅云卿一眼,凑近她,在她耳边沉声说道。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傅云卿的耳朵上,然而此时,傅云卿却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令得她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那个,殿下,您误会了,这怎么可能呢!能跟着殿下,是我几世修来的福份,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而且……
而且人生那么美好,我又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想死呢?!呵呵呵……这绝对不可能!刚刚您是看错了!”
傅云卿吞吞口水,默默地往后退了退,讪笑道。
“真的吗?”
也不知聿司凌听进去了没有,他看着傅云卿往后退,也不阻止,只是淡淡问道。
“当然了!”
傅云卿就差举手发誓了!
“罢了,去放河灯吧! ”
聿司凌深深看了傅云卿一眼,道。
“嗯嗯。”
傅云卿急忙点头,再抬头时,聿司凌已经到了前面去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到河边。
河边有人专门卖河灯,看到傅云卿和聿司凌过来,那老板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公子,夫人,买一盏河灯放吧,新年新气象,放一盏河灯保平安。”
河灯自然是不能保平安的,不过只是一个美好的祝愿罢了。
聿司凌和傅云卿本来就是来放河灯的,闻言自然就走了过去。
老板给两人拿了一盏粉色的小河灯,也是莲花形状的。中间有一小张白纸,是用来写愿望的。
此时河里已经放满了河灯,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琳琅满目,河边还有很多人正在放河灯,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看得傅云卿瞪大了眼睛。
谁说古代保守来着,这些人不是挺开放的吗!
“写上你的愿望。放下去就行。”
看到傅云卿抱着河灯傻傻地站着,聿司凌还以为她是以前没有放过河灯呢,从旁边拿了了一支笔,递给她,道。
写愿望的时候,傅云卿犯难了。
如果是之前,她定然是想许愿,希望有天能够回去现代。可是就在落笔的那一瞬间,她犹豫了,想了想,傅云卿重新提笔,写下几个字,然后将河灯轻轻放进河里。
“我们走吧!”
看着河灯轻轻飘远,傅云卿转身朝河岸上走去。
聿司凌看了那盏粉色的河灯一眼,转身跟上傅云卿。临走前,还丢了一锭银子给那老板,喜的那老板眉开眼笑。要知道,这一锭银子,抵得上他今天所赚的总和了!
河水悠悠,带着那些承载了所有人愿望的河灯远去,悠然间,一只粉色的河灯中,几个小字若隐若现。
愿:凌云志成,一生长安。
傅云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这样的愿望,只是在那一瞬间,聿司凌奋不顾身扑过来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本能的,她觉得自己该为他做些什么。
傅云卿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舍身为人的事,她做不出来。
也不敢奢望,居然她有人为了她,能够霍出性命去。
何况那人是聿司凌!
那家伙不是最自私了吗?!
“你救了我一命,我除了能帮你做事,也只能为你祈祷了!”
傅云卿心中暗道。
第二天,傅云卿见到了昨夜那个在背后推她的人。
那人是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令傅云卿意外的是,他的脸格外熟悉。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这,这位夫人,对,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推你的,实在是没有站稳,才……”
那少年一看到傅云卿,就噗通一声往地上跪下,开始道歉。 “是你?”
他这一开口,傅云卿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前世一枪击杀她的那个小警察吗?!
“夫,夫人?”
少年惊讶地抬头,“夫人认识我?”
“额,不认识。”
傅云卿垂眸看了少年许久,终于还是神情复杂地摇头,她也是疯了,前世是前世,现在是现在,她怎么能将两者混为一谈呢!
“来人!”
聿司凌深深看了傅云卿一眼,沉声喝道。
很快便有护卫进来,将少年拉出去。
那少年还以为聿司凌是要杀人灭口呢,一边被往外面拖着,一边哭喊道:“公子夫人,饶命哪!饶命哪!”
一直到被拖出门外,被那两个护卫扔在阶梯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抬头,看着那两个转身要走的护卫:“两位大哥,你们不是……要杀我吗?”
“杀你?”
两护卫哈哈大笑,“瞧你那出息,我们公子可不是那么草菅人命之人。既然你不是故意的,我们公子怎么会要你的命?你想的也太多了!”
其中一个护卫说完,招呼同伴进去了。
想的太多?
少年独自站在大街上,心里却是不置可否,他自小就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刚刚有一瞬间,他十分确定,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公子看他的眼神中,满是杀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他却放了他?
“你认识刚刚那人?”
回东宫的途中,聿司凌忍不住问傅云卿道。
傅云卿摇头:“不认识啊,怎么了?”
“刚刚爱妃看他的目光,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
聿司凌意味深长道。
“只不过是觉得他有点面善罢了。”
傅云卿心里一个咯噔,不太愿意谈这个,看到那张脸,她不由得就会想到前世,要说恨那个小警察吧,其实也没有,可若是没有他,她或许就不会死,自然也就不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也就不会遇上……
想到这里,傅云卿抬头看了聿司凌一眼,心中五味杂呈。
昨夜之前,她只是将他当成一个金饭碗,抱大腿的对象,可是经过昨夜,她莫名其妙的欠了人家一条命……
“哦。”
见傅云卿不愿说,聿司凌倒也没有继续问。
上元节上好不容易生起的点点温馨,到此时已经消散得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