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断绝关系吗?我已经不是诸葛府的人了,现在请你们立刻马上离开长公主府!”
一看众人的脸色,诸葛暮然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诸葛暮然冷笑了一声,扬眉呵斥。
“哎呀,暮然丫头,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
诸葛黎辉和三个姨娘都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四姨娘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放低了姿态,软了口气,“你父亲不过是气过头才说了胡话,你可千万别当真,记在心上啊。你看这牙齿舌头都还有磕碰的时候,更何况是生活在同个屋檐下的人呢?”
四姨娘虽然为人虚伪,但是嘴巴却很甜,也会说话,经过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就是啊,暮然丫头,你就别跟你父亲姨娘一般见识啦,我们这次不追究你的过错,你也别在说那伤和气的话,咱们都互相退让一步,让这事翻篇吧。”
见状,三姨娘也连忙开口,她现在可明白的很,如今的诸葛暮然再也不是从前那柔善可欺的诸,她们若想在这长公主府生活,就得巴结讨好她,不然,她一个生气她们在这长公主府里就连遮雨的茅草棚都没得住了。
丽夫人和诸葛黎辉是拉不下这个脸去求她,但投递在诸葛暮然身上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们的心思,与四姨娘和三姨娘一样,他们同样期待诸葛暮然改变主意。
“想留在长公主府,那就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然,我让你们在这赤嶙城里连片瓦片都没有。”
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众人,诸葛暮然方才淡漠的开口,她本是不想收留这群狼心狗肺的人的,奈何安嬷嬷一直在拉扯着她的衣袖,那意思她是明白的,她还是希望她能跟诸葛黎辉搞好关系,好享受合家欢乐之乐。
可惜……
破镜难重圆,早就已经断绝的亲情又如何能够修复?
“安嬷嬷,安嬷嬷你怎么了?”
许是心愿已了,原本还目光灼灼的盯着诸葛暮然的安嬷嬷突然手一松,身子一软,闭上了眼睛。
一直搀扶着安嬷嬷的绿柳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这里是什么场合,悲凉的痛哭出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绿柳,别哭了。”
诸葛黎辉那一鞭子震碎了安嬷嬷的五脏六腑,若不是记挂着她,根本撑不到现在,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拿出疗伤丹救治她,也没有让绿柳去请大夫过来的原因。
尽管她也舍不得安嬷嬷离开,但事已至此,她也唯有冷静的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安嬷嬷去了,我们就让她安心的去吧,你好好的为她准备后事,选个好地方厚葬她。”
绿柳年纪还小,一直都跟安嬷嬷相依为命,突然失去了这至亲的人难以接受,她能够理解,但一直这么哭哭啼啼的也不是个事,活着的人总得继续活下去不是。
“嗯嗯,绿柳会好好操办安嬷嬷的后事的。”
抬起衣袖擦了擦泪水,绿柳也懂身为奴婢不应该给主子添堵,惹主子伤心,可她就是忍不住,好在小姐不跟她计较,还开口安慰她,这让她很是感动。
“皇上有旨,宣沁荷郡主进宫。”
一把将安嬷嬷抱回她所住的芙蓉苑,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见宫里的一个侍卫朝她的院子走了过来,恭敬的宣旨,传召她进宫。
“稍等,容我换身衣服。”
指了指身上染血的衣裙,诸葛暮然淡淡然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回了房间,见绿柳苍白着脸色不知所措,不禁轻笑着安慰了她几句,这才换了衣服随着侍卫进了宫。
宫殿之上。
站满了文武百官,就连那日在学院内亲眼看到诸葛暮然打死南宫静的不少学生和老师也被作为证人,传召入殿。
诸葛暮然稳步走进大殿,坦然的接受众人整齐划一的投递在她身上的视线,面色如常,沉着冷静的走向大殿中央,恭恭敬敬的行礼,“臣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上坐立不安的皇上,看到诸葛暮然行礼,眉心蹙着愁,赶紧抬抬手:“起来吧,今日传召你进宫,就是想了解下当日你与南宫静决斗的事。”
意料之中的事,诸葛暮然的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安和恐慌,微微侧目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黑着脸的南宫家主,暗道:看来今天她要和南宫家有一场恶战了。
“诸葛暮然,我只问你,静儿是不是你所杀?”
横眉怒目的瞪了一眼淡漠如常的诸葛暮然,冷眸里满是戾气,率先一步开口,不给诸葛暮然先说话的机会。
“是。”
诸葛暮然颔首,很干脆的承认,压根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在场这么多人在,她就算否认也没用,与其被人当众打耳光,还不如直接承认好了,反正这事她可占着理,不怕南宫家主抢占先机往她身上泼脏水。
“皇上,您听到了,诸葛暮然已经亲口承认杀害我的女儿南宫静了,你一定要为我那可怜的女儿做主啊!”
一听诸葛暮然这话,南宫勤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缕精芒,当下就激动地吹胡子瞪眼睛,着急的朝皇上抱拳哀求。
“皇上,当时我也在场,南宫静主动挑衅诸葛暮然提出决斗的,按照学院规定,但凡双方同意,决斗时无论生死都不能追究对方的责任,这南宫静实力不敌诸葛暮然,丢了性命,这完全是咎由自取,不能怪罪诸葛暮然。”
耿直的梅老师一听南宫家主这话,顿时就不干了,直接站出来力挺诸葛暮然。
“梅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静儿也是你们学院的学生,你们怎么就独独偏袒诸葛暮然呢,未免有失公允吧。”
闻言,南宫勤气得脸色铁青,顿时疾言厉色的反驳回去。
“南宫家主,这事学院里不少学生都可以作证,我何来偏袒一说?”
被南宫勤指责偏心,向来公正的梅楠脸上也跃上了怒意,冷瞪了南宫勤一眼。
“是吗?”
南宫勤阴鸷的扫视了一圈围观了那场决斗的学生,见没人敢点头附和,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冷笑出声:“梅老师,你的学生似乎并不赞同你的说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