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牌,乃是一位友人所赠。”
云盛夏拉着碧荷的手,走到大殿中央,淡淡道,“老夫人,方才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您为了一个死了的仆人,就如此怪罪碧荷,是何道理?难不成一个奴才,还比您亲孙女还重要么?”
老夫人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老人家素来爱面子,尤其是官家的老人,最是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见云盛夏一副咄咄逼人,毫无尊敬可言的样子,气的老夫人心中怒火翻腾,她用拐杖重重地点了一下地板,冷哼了一声道,“这位小姐,虽说碧荷曾经服侍过你,但是这里可不是你家,而是尚书府。别说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这事我们的家事,恐怕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吧。”
“碧荷与我,亲如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尚书府无我有无关,我也根本不在意,不过若是碧荷在这里受了欺负,我便是豁出一切,也要讨个说法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碧荷好不容易才找回来,难不成我们还会吃了她不成?”
“最好是这样。”
云盛夏说完,便拉着碧荷的手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傻丫头,你怎么不知道怼回去?白跟着我这么久了。”
“小姐,我只是没把放在心上,这次等父亲回来,我想看看他的态度,若是也和大夫人他们一样,那这亲人,我不认也罢。”
“没事的碧荷,你尽管放手去做,小姐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二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碧荷的住处,这里还算不错,环境清幽安静,也不偏僻。
主仆二人亲热的说着私房话,另一边的李雨柔和大夫人却有点坐不住了。
“娘,那个云盛夏来路不明,怎么能就这么让她住进来啊!”
“她既然有皇室的令牌,身份定然不一般。在没有调查清楚她的背景之前,我们不好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一声通报,说是尚书回来了。大夫人赶紧迎了过去,好一顿诉苦。
尚书大人则是微微头疼,怎么这二女儿才刚回来,就给她惹事?若不是惦念着对二房有愧,他根本不想找这个给人家当了丫鬟的女儿!
李雨柔给父亲请安之后,便去了碧荷的住处,她见云盛夏也在此处,并未离开,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找麻烦。
云盛夏的脾气,从来都没有太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她是万万忍不了的。
当下,她便用千里藤把李雨柔给绑住,扯到了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两巴掌,“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碧荷那么仁慈,这两巴掌,算是给你的教训,识相的,不要再过来惹我,滚!”
“你……你给我等着!”
李雨柔气愤的离开了,不过她的眼底,却没有半分的怒气,反而有种阴谋得逞的得意。
回去之后,她勒令下人们不许说出半句,并且让贴身丫头给大夫人传了消息,说了她受伤的事。
“雨柔,雨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大夫人在众丫鬟的簇拥下来到了李雨柔的院子。
听说李雨柔被碧荷陷害,差点丢了性命,她就是一阵后怕,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李雨柔赶紧迎了过去,脸上笑意雨柔,“娘亲,你怎来了?”
“雨柔,我听说你被碧荷陷害,就赶紧过来了,怎么样?可有受伤?”
大夫人紧张的检查着李雨柔的伤势。
李雨柔心中一阵暖流划过,握住大夫人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娘亲,我没事。”
她绝口不提云盛夏,反而把一切都推到了碧荷的身上,不仅如此,事情的缘由,她也没有告诉大夫人。
大夫人爱怜的揉了揉李雨柔的头,“雨柔,别怕,母亲会保护你。”
安慰了李雨柔一阵,大夫人便气势汹汹地去找李政算账了。
李雨柔的丫鬟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怎么连大夫人也不告诉啊?”
“你懂什么?这样,我的苦肉计,才显得更加真实啊。”
再说大夫人去了李尚书的书房,她指着李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看看你认得什么女儿,心怀不轨,蛇蝎心肠,若不是雨柔聪明,早就没命了!老爷,你是想看着她害死你另一个女儿吗!”
李尚书放下手中的笔,“果真有此事?”
大夫人怒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啊,雨柔的脸都被打肿了!”
李尚书听信了她的话,当下便跟着大夫人一起去了碧荷的院子,说要惩罚碧荷,不守规矩,不尊嫡姐。
云盛夏自然是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可李尚书根本就不信,“来人,把二小姐给我抓起来!”
碧荷的心中更加冰冷起来,她满怀期望的父亲原来竟然也是这样的人。既然根本就不喜欢她,又为什么把她找回来?
她的双眼红了一圈,大声质问道,“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认我啊!”
李尚书则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认你么?要不是有人给我送了信,还威胁我一定要认你,不然就要对尚书府动手,谁想要你这么一个下人当女儿?”
云盛夏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吃了一惊,竟然是这样原因,可是那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赶紧追问,“既然有人威胁你,那个人是谁?”
李尚书不耐烦的道,“他穿着一个黑斗篷,遮住了容貌,本大人怎么知道他长得什么样?”
黑斗篷?难道是……
云盛夏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莫不是那个“御”想要背着她做什么手脚,所以才用碧荷之事,将自己引开,调离中州?
若是其他的事,没准她还会怀疑一下,但是碧荷认祖归宗,她是一定要跟着回来看看的。那人既然知道碧荷的身世,为何早不说晚不说,非要挑在这个时候。
云盛夏忍不住面色一沉,她得赶快回去才是。
“碧荷,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碧荷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跟你回去。”
云盛夏从怀中掏出了中州学院的令牌,冷然道,“李雨柔的伤,是我动的手,想找我算账的话,尽管来中州学院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