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结束以后,云盛夏便回到了中州学院。她本想去找碧荷说说话,却没有找到人。她到处去询问,却被告知了一个消息。
碧荷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是一个南国的官家。而且她的父亲已经派人来接她了。
现在碧荷不在学院,而是在城中的客栈里,与家里派来的人说话。云盛夏询问了一下地址,便赶了过去。
然而她一进门,就看到碧荷正站在那里,被一个下人说得抬不起头来。
她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片,碧荷紧咬着嘴唇,本以为她找到了家人,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却没有想到,嫡母根本不待见她。
“二小姐,我们尚书府可不是寻常人家,非常讲究规矩,您可要好好学习,免得给尚书府丢人。”
那下人自称是大夫人身边的李嬷嬷,狗仗人势,明着是教碧荷规矩,口中是一口一个二小姐,可明里暗里,却哪里有把这个二小姐放在眼里。
碧荷的性格虽然软了一些,但是常年跟在云盛夏的身边,也不是曾经那样任人可欺的了,她当下便直接道,“李嬷嬷,你只是一个下人,又什么资格说教?”
李嬷嬷冷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老奴虽然只是个下人,却是大夫人的亲信,就连老爷也要让我三分,你算什么东西?”
碧荷跟了她这么久,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她的妹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云盛夏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她快步走了过去,狠狠地扇了这个老刁奴两巴掌,“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还是本小姐来教教你规矩吧!”
碧荷十分惊喜的道,“小姐,你回来了!”
李嬷嬷被打得脸一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她这才如梦初醒。“贱蹄子!你是谁?竟然敢打我!”
跟着李嬷嬷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丫鬟,此时见到李嬷嬷吃了瘪,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云盛夏扇了巴掌,这在李嬷嬷看来,实在是奇耻大辱。
若不好好教训一下这死丫头,那她的老脸也不用要了!
李嬷嬷脸涨得通红,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扬起手朝云盛夏抽了过去。
“你这不懂规矩的臭丫头,我这就代替夫人好好教训教训你!”
云盛夏眼神微凛,握住李嬷嬷的手腕。
李嬷嬷一愣,触及到云盛夏冰冷的视线,立刻打了个寒战。
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你”
李嬷嬷刚开口,却被云盛夏反手一巴掌扇在她的另一边脸上。
比前一次还要清脆的的巴掌声,李嬷嬷被打得跌坐在地上,脑袋嗡嗡响,嘴角渗出血丝。
云盛夏轻轻拍了拍手,绯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敢骑到主子头上撒野,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嬷嬷被几个丫鬟搀扶起来,看向云盛夏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丝恐惧。
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竟然这样的气势,太可怕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要吓得跪下了!
云盛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声道,“还在这杵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滚!”
“是是。”李嬷嬷捂着脸点头哈腰,“老奴这就告退。”
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恶狠狠地瞪着云盛夏与碧荷,哼,她回去一定要去禀告夫人,让夫人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碧荷回去的日子已经定了,可云盛夏那天正好走不开,所以便与她约定好,让碧荷先回去,等她忙完了一段时间,再过去。
碧荷虽然无奈,但是也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小姐,碧荷等你。”
云盛夏揉了揉她的头,“哪怕回去之后,你也不要太过弱势,尽管放手去做,小姐永远站在你身后。我的人,岂是别人可以欺负的!”
碧荷乖巧的点了点头,脸色露出一抹浅笑,“小姐,我记住了。”
云盛夏抱了她一下,“好,那就启程吧。”
南国离中州很近,马车行驶了三天,便到达了南国尚书府,也就是碧荷的家。
李嬷嬷回到了尚书府,自然而然免不了和大夫人一通告状,因为李尚书外出不在家,所以碧荷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受尽刁难。
碧荷将这一切都记了下来,等着李尚书回来,让她这位好不容易找到的父亲做主,顺便也可以看看父亲的态度。
然而还不等她反应,府中却忽然出现了一件大事!李嬷嬷竟然死了!
她的尸体被沉在池塘中,面色惨白,双目微凸,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鲜血在池塘里晕开。胆小的下人全都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惊声尖叫。
“死人了!”
“李嬷嬷死了!”
碧荷被抬回了自己的房间,婢女水云立刻去请了大夫。
大夫给碧荷把脉,“二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又呛了许多水,所以才会昏迷,待老朽给二小姐开一些安神驱寒的药。”
送走了大夫,婢女水青便立刻跑去厨房煎药。
府中死了一个人,二小姐落水昏迷,无论哪一件拎出来,都是大事。
这事惊动了长房夫人,原本在这侯府,二房就不受待见,尤其大夫人膝下无一儿半女,唯有二房诞下了唯一的男丁,更是被大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原本云盛夏是想要和她一起回来看看的,却因为忽然有事,从而耽搁了。不过她却交给了碧荷一些应对深宅大院的对策。常年在云盛夏身边耳濡目染,碧荷也已经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人人可欺的小丫鬟了。
她一早便察觉此事有蹊跷,所以便假装晕了过去,人由下人们七手八脚的将她给抬回了院子。
“碧荷,赶紧起来!”
大夫人背靠刺史府,仗势欺人惯了,她命令贴身的文姑姑去叫醒碧荷。
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婢,文姑姑拿起一杯茶便泼在了碧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