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他的喊叫声打草惊蛇,慕远辰立刻找来了一团破布塞住她的嘴。
云盛夏坐在那人的面前,“我问你,你可是燕子御派来的奸细?”
那人原本还在剧烈的挣扎,听到这句话瞬间安静下来。他赶紧摇了摇头,死活不肯承认。
“不说没有关系,只不过是要吃吃苦头了。”
云盛夏微微一笑,转身看着二人,“远辰,絮儿,你们两个先出去,免得吓着你们。”
慕远辰乖巧的点了点头,拉着身边的少女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云盛夏和那个奸细。
那个奸细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想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呀!
其实之前,这个奸细并不知道云盛夏的身份,后来是从他们几人的交谈中才看出来,原来这个女子竟然就是那个“魔女”。
对于云盛夏的事迹,他早已有所耳闻。尤其是御龙山事件,更加奠定了她在陌生人心中的恐惧程度。
云盛夏则是挑了挑眉,“这么害怕我?那你想不想说实话?”
那个奸细并没有了动作,他低着头,几乎要将头都埋在了胸前,气氛瞬间陷入一片沉默。
“很好。”
她微勾着唇角,朝那奸细走了过去。
慕远辰个拓跋絮儿一直等在门外,却忽然听到门里传来一阵压抑的惨叫。可以听的出来是那个奸细的惨叫声,但是因为他的嘴巴被堵住,只能痛苦的呜咽。
没过多久,云盛夏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道,“我们走吧。”
慕远辰一脸懵,“姐姐,我们就这么走啦?”
云盛夏摇了摇头,“那人服毒自尽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救不了了。”
她其实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能被燕子御看来做奸细的,一定会是秘密培养的死士。哪怕他的阴谋暴露了,这个奸细也一定会自尽,保住秘密。
她将刑罚用在了这奸细的身上,这件事果然承受不住的,想要开口。只是没想到她才刚把他嘴上的布取下来,那件事竟然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导致这计划功亏一篑。
慕远辰挠了挠头,“姐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奸细已经死了,我们要怎么向百姓证明这只是一个谣言。”
云盛夏回答道,“这奸细死了就死了,找出真相不一定只有这一个方法。我们去查看一下那些死去家禽的尸体,应该会有些线索。”
三人果然找了一些死去家禽的尸体,然而他们检查了许久,却还是一无所获。就如传言中的那样,这些家禽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外伤。
它们究竟是怎么死的?这是一个无人能解的谜题。
他们三个查了一天,一无所获。然而他们刚刚得到密报,燕子御准备明日便要对麒麟关发起进攻。
军心已经有些涣散,明日开战,输的一定会是他们。云盛夏眉头紧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她低头沉思了半晌,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流光。既然燕子御可以利用舆论来针对他们,那他们也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没过多久,城中便又传出了另一种谣言。这家禽死亡,真的是警告皇上。因为皇上在位期间,没有为百姓谋多少福祉,所以只是小惩大诫。
燕子御的军中,也死了许多的将士,这才是真正的上天在警告,他是在警告宁王,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城中的一条大河中,竟忽然出现了一个石碑立于其上,它就那么立在水中,凭空悬浮。上面写了八个大字:叛逆谋反,获罪于天。
群众就是这么的好骗,只要有人稍微引导一下,他们就可以脑补很多。家禽和人相比,自然是死人更能证明罪责。
所以大家很容易就相信了,宁王才是乱臣贼子。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却让麒麟关的将士百姓们,出奇的团结。
这一计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燕子御气得差点砸了手中的帅印。这几国联军,愿意将兵马交到他的手中,其实都是为了可以拿下燕国之后平分。
这群人的野心,他早就清楚。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杀了燕子修,那他就当一回罪人又如何?
反正以他的心机和智谋,东山再起也是早晚的事。
燕子御被逼的狗急跳墙,什么也不管不顾。他命令五万将士强攻麒麟关。这一次的战斗,比之前更加惨烈。
墨景宸命令强攻的时候,他不会让自己的将士们,牺牲太多。而燕子御则是不一样,他心狠手辣,从来就不将人民放在心上。硬生生的用鲜血和人命撕了一道口子出来。
方将军浑身都布满了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大人!我们守不住了!”
云盛夏一边清理着敌人,一边安抚他,“命令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我们还有援军,方将军,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将军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支长枪从身后贯穿了他的胸口,鲜血淋漓。
“方将军!”
然而方将军已经倒在了地上,那双眼再也不会睁开了。她向后看去,满城的士兵都在浴血奋战,然而根本不及敌军的人多势众。伤亡人数在迅速的增加。
“城破了!”
“城破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扯回了云盛夏的思绪。麒麟关的大门终于被攻破,硝烟弥漫,血流成河。
在坚守了半月之后,燕国的最后一道关卡,宣布沦陷。一眼望去,满目疮夷。
燕子御端坐在马背上,神情止不住的得意,“盛夏,认输吧。”
“认输?呵呵……向你认输,我还不如直接去死。”云盛夏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却没有直达眼底。如墨点漆的瞳孔泛着一抹冰冷,“哪怕只剩下我一人,也会坚守到底。”
麒麟关的将士们死伤无数,已经无力再战。她吩咐慕远辰与拓跋絮儿照顾好伤员。
而她自己,则是站在了城门口,“不怕死的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