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和冯焕惹了大祸,好在房书安出主意,让他们躲到安乐府去。到了现在,展平和冯焕也没得挑了,先躲一时再说吧!于是,两个人赶紧跟包大人要了地址,包大人也赶紧提笔,给范荣华写了封信,二人拿好,从后门溜了,直奔草桥镇!
按下包大人怎么给他们俩擦屁股,暂且不提。俩人抓紧赶路,这路上展平还问呢:“安乐公,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冯焕当时给了他一巴掌:“唔呀!展平啊,看你能耐挺多,实际都学傻了!安乐公范荣华的故事你都不知道?你三爷爷展昭可是参与者之一!”
“这…我好像听我三爷爷讲过,但记不太清了。”
“唔呀!嘿嘿,展平啊展平,看你挺精明,其实也傻的可以!也罢!我给你讲讲!”
刚才开封府的叔叔大爷们,对展平是交口称赞,而对冯焕则是笑话的居多,这情况冯焕心里跟明镜一样,这回终于有机会显得自己博学了!赶紧把安乐公的故事讲述一遍。
原来,当年的先帝宋真宗,一直没儿子,偏巧赶上身边的李妃和刘妃同时怀孕,宋真宗大喜,干脆下了令,谁先生了儿子,直接立为太子!而且还给两个妃子各打制了一个金丸,以作凭证。
结果刘妃就动了心眼,给来了出狸猫换太子,到李妃生产之日,弄了只死狸猫,把李妃的儿子换走了,只说生了个狸猫怪。李妃由此被打入冷宫。
而李妃的亲儿子呢,刘妃当然是想派人弄死了,可负责这事的宫女寇珠生了恻隐之心,后来和老太监陈琳密谋,把这个小孩放到八贤王那收养,正好此时,八贤王也得了个儿子,这回对外只说是得了个双棒儿。后来宋真宗没孩子,打算跟八贤王那过继一个,结果阴差阳错,就把自己的亲儿子,也就是李妃这个儿子,过继回来了。当然了,这时候孩子长大,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即便是这样,已经当上皇后的刘妃还不放心,觉得这孩子的眉眼像李妃,这一不做二不休,火烧冷宫。李妃在侍女的掩护下,逃出皇宫,流落到了草桥镇。李妃在这陷入绝境,被草桥镇的范老夫妇收留,而范老夫妇的儿子,就是范荣华,范老夫妇死后,他就把李妃当成了母亲孝敬。
后来,李妃的亲儿子登了帝位,成了仁宗皇帝。包大人陈州放粮之后,特别去草桥镇,解开了这个二十多年的谜,最终,仁宗皇帝认了母亲,李妃也成了太妃。而这干儿子范荣华呢,也就成了皇帝的干兄弟!
但皇上再问问范荣华,还有什么要求?范荣华说白了,就是个小市民,根本没把这个荣华富贵放在心上,只求皇上给他个新铜锣,他还回去当地保去。皇上一看,这哪儿行啊?要真这么干,母亲这也过不去!所以就封了范荣华为安乐公,那是公爵身份。你不愿意回草桥镇吗?我给你盖个安乐府,这就算给养起来了!
这故事一时间传到了汴梁的街头巷尾,不少人添油加醋往外传,冯焕呢,从小就爱听个热闹的,这故事的版本听了不下三个,自己改了改,说的绘声绘色:“唔呀!展平,你是没见过啊,据说皇上给安乐公修的府邸,富丽堂皇,几乎比照着八贤王的标准修的!那真是家趁人值啊!”
展平一听,颇为惊奇:“哎,那这么说,安乐公这人应该不错啊!我三爷爷回家那么多次,开封府有什么事都给我们讲讲,我听这听那,就没听见这个安乐公干过什么,看来人家还挺低调!”
“唔呀没错!安乐公一直是个神秘的人物,咱们今天见到真容,以后也有的吹了!老听说追魂锣和九曲弯弯棍,这回咱也开开眼!”
聊着就到了草桥镇,展平和冯焕放眼一看,一片矮房子,安乐府在哪儿呢?俩人围着镇子走了三圈也没看见。找个人问问吧!这个人一指:“哦,你说安乐府啊?那儿就是!”
两人顺着手指方向一看,好么!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哪儿是王公府邸啊?就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就连土财主家,都比这大!但俩人过去一看,的确,门匾上写着呢:安乐府!
这就到地方了!于是两个人敲门。一会儿的工夫,里面门开了,出来一个人,只见此人,大概三十多岁,长得模样倒算周正,只不过穿的破衣烂衫,衣服上都打着补丁,脸上还有尘土和滋泥,手里拿着把笤帚,似乎正在扫地。
俩人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王府虽然小点,但应该里头精致,怎么这下人这么邋遢呢?展平奓着胆子问道:“请问,这是安乐府吗?”
“是啊!”
“我们想找范荣华范千岁,烦劳您代为引荐!”
没想到这个下人一拍胸脯:“我就是!你什么事?”
这下冯焕可急了:“呜呀!你个臭要饭的!我们找范千岁,你跟这充什么大瓣蒜呢?快点带我们去!”
这个“下人”一听:“你他妈才充大瓣蒜呢!我就是范荣华,如假包换!”
冯焕还不信:“呜呀!臭要饭的!别跟这废话了!你说你是范千岁,有什么证据嘛?”
“哦!你要证据啊,你先进来,我拿给你看!”
就这样,这位破衣烂衫的进去了,俩人也随后进了安乐府,再一看里头,我的娘哎!院子里面还圈了块地,养着鸡、鸭、鹅,但好在尚算干净,但这哪儿有点王府的架势?这时候,院子里又走出一个人,只见此人长得挺富态,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白胖子,身穿一件圆领袍,最显眼的就是此人的左手拇指,上面带着个大玉扳指。冯焕一看,这位倒是像有点身份的人。赶紧过来问:“呜呀!先生,我想借问一句,您是安乐公范荣华范千岁吗?”
胖子一听,赶紧摇头:“不不不,我可不是!”
“唔呀!您这身份都不是,难道那臭要饭的是吗?”
这会儿,那个破衣烂衫的出来了,手里还拿了两样东西,笑呵呵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范荣华!”
冯焕一听,当时就乐了:“唔呀!不可能!你要是范荣华,我的眼睛立马瞎!”
破衣烂衫那位一听,眼睛也瞪起来了:“什么?我是范荣华,你的眼睛立马瞎,你小子较劲是不是?小心你的眼睛真瞎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树上可能有两只松鼠打架,争抢一个松果,结果抢来抢去一个失手,嗖!松果飞了,直挺挺的吵着冯焕的左眼飞去!冯焕这还较劲呢:“唔呀没错!你不可能是范荣华,要不我眼睛怎么没瞎,啊!”
冯焕只感觉眼前有东西,拼命一闪头,“啪!”,松果整砸左眼眶上,冯焕吓了一跳,嘿!邪门哎!怎么说来就来啊?以前从没有过!
这会儿展平赶紧一扽冯焕:“快快!冯焕!快跪下!这就是安乐公范荣华!”
“唔呀!怎么可能?就因为有东西砸我眼睛吗?”
“当然不是,你仔细看看范千岁手里的东西!”
冯焕揉揉眼睛,仔细看看,当时倒抽一口冷气:“唔呀!”
只见这个破衣烂衫的,左手一根棍,看似挺脏,但细看看材质,紫檀的,而且上面还镶着金,这可不是普通的镶金边,那是四爪金龙,也叫做蟒,想用这个,至少得是诸侯王公!再看看那铜锣,估计之前还挺脏,刚刚擦干净,还浮着点尘土,但上面有个不大的印记,上面有四个篆字。当然了,以冯焕的水平,只能看出前两个字,也就是皇帝。这两样东西,非同小可,展平冯焕都听前辈们讲过。这是皇上念在范荣华替他照顾母亲多年,赐下的宝贝,范荣华你不是想要面新锣,还回去当地保吗?朕成全你!皇上就赐给范荣华一面新锣,这锣可不一般,上面刻着“皇帝行玺”的字样,那意思,皇上钦赐,见这面铜锣,好似皇帝亲临,见官大三级!皇上还赐名,叫追魂锣,能追贪官污吏之魂!另外,皇上还赐了范荣华一根九曲弯弯棍,见谁能管谁,打死勿论!所以一知道这两件宝物出马,冯焕当时就软了,噗通一跪:“唔呀!安乐公,我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恕罪!”
展平也不敢怠慢,赶紧跪下:“叩拜安乐公!”
范荣华一看这个,当时急了,把铜锣和九曲弯弯棍往地下一扔,用双手相搀:“哎!二位!二位!别跪,别跪,我受不起这个!来来!堂屋里请!”
范荣华说着,就把展平和冯焕搀起来,往屋里让。展平和冯焕一看,只想乐:行啊!这安乐公真是没架子,人家是皇上的干兄弟,我们拜一拜,那是理所当然,人家还不让!不过这个范千岁也够粗心的,皇上御赐的东西,随随便便就往出拿,一个不留神,还扔地下了,这真是有意思啊!
这会儿,旁边那个胖子也过来施礼,说道:“二位!你们好啊!我叫范事,是安乐公的管家!”
冯焕一听,当时乐了:“唔呀!你叫什么不好,偏叫范事,真犯了事怎么办?不过范千岁,你姓范,他也姓范,你们是不是亲戚啊?”
范荣华一乐:“还真不是,他是上头介绍来给我当账房先生的,一问,还都姓范,这五百年前是一家呗!不过我也说他,姓范就别叫范事了呗,可人家无所谓啊!”
范事晃着胖脸一乐:“嘿嘿!安乐公,咱这名字是父母给的,就这样吧!”
说着,几个人就走进堂屋,可等进去一看,好么!展平冯焕当时倒抽一口冷气!